耳鬢廝磨 第47節
謝濯反問,“為何不去?等解決完此事,孤就動身?!?/br> 傅之向先是一愣,隨后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沈家二房的事情,道:“這種事交給刑部即可?!?/br> 話落,他看著謝濯從書架上取下一小盒子,打開,里面放著一枚銅錢。 “這是之前去平州發現的?!敝x濯從袖里掏出一手帕,打開手帕放在桌上,赫然也是一枚銅錢。 “這是從趙氏咽喉處發現的?!?/br> “……”傅之向欲要伸手的動作一頓,悻悻又縮了回去。 “有什么不一樣嗎?” 謝濯臉色冷寂的厲害,“是假的?!?/br> 傅之向涼涼開口:“你的意思是,平州私鑄銅錢,而趙氏的事情,恰巧與之有關聯。阿圓,此事未免太過巧合?!?/br> 兩枚銅錢靜靜擺在桌上,銅色明亮,做工精致,絲毫看不出真假。 大宛嚴令禁止私鑄銅錢,多地防范,嚴厲打壓,可依舊抑制不住賊人猖狂作風。 “先前是在平州外從乞丐手里發現的銅錢,后沿著這條線查入平州,對方似是有所察覺,連夜撤離并且抹了痕跡,追查的線索也就斷了?!?/br> 還有手里握著的名單,殘缺不斷,且通篇白話,絲毫看不出有人的名字。試過句首句尾,將字拆開復又組合,依舊看不出什么。 饒是如此,對方卻緊追不舍。 “柳燕知道此事嗎?”傅之向道。 他記得,柳燕離開皇都前,太子也給過一枚銅錢,并且讓柳燕注意薊梧縣的師爺。 柳燕手上的那枚重量不足,卻粗制濫造,遠遠比不上趙氏的這枚。 謝濯“嗯”了聲,“孤覺得,這兩枚銅錢不是一處所制?!?/br> “若是如此,此事更加麻煩?!?/br> “所以孤才要去平州?!?/br> 兩人在書房內就此事討論了會兒,刑部調查的結果也送進了東宮。 趙氏生前喜賭博,欠下不少負債,臨死前經常去的賭坊叫作平安賭坊,在東街尾處,只在晚上開張。 謝濯讓人盯緊了此處,若是以官府身份前去調查,只怕還沒到,隱在背后的賊子早就逃走。 思及此,謝濯喚侍衛進來,去請霍小公子過來。 不過一盞茶功夫,那侍衛又折了回來,道:“殿下,霍小公子正在臨華殿?!?/br> 臨華殿? 謝濯皺眉,“他在那兒做什么?” “說是要找太子妃喝酒?!?/br> 謝濯愣了愣,待反應過來侍衛說的是何意思,臉色青白交錯,隨之敷上薄薄一層紅。 起身,離開書房,大步往臨華殿走去。 傅之向嚇了一跳,茶杯險些沒端穩,濺出幾滴水珠滴在衣服上。 抬手,不甚在意的拂去。 他分明記得,那日同幼幼大婚時,沈桑喝了不少。 旋即問道:“你們家殿下不讓太子妃喝酒嗎?” 侍衛茫然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謝濯踏進臨華殿內,一股子酒味漫天而來,臉色微變。 殿內,霍穆寧正喝的爛醉如泥,趴在桌上,沈桑站在一旁,幾位婢女收拾著屋子。 謝濯走到沈桑面前,盯著她看了半晌,又湊近聞了聞,見沒有酒味,方才松了口氣。 沈桑眨眨眼,被他搞得莫名其妙。 饒是看見尊貴的太子殿下,如今像犬般聞來聞去,也不由嘴角微抽。 退后半步與謝濯扯開身子,道:“殿下,臣妾未喝酒?!?/br> 孫幼薇剛在側殿睡下不久,霍小公子就走了進來,手上提溜著酒壇子,坐下就開始喝。喝醉后開始絮絮叨叨說著胡話,似是念著名字,沈桑想著那個字讀音,問謝濯有沒有聽過。 謝濯讓侍衛進來,把醉酒的霍小公子抬去別處,仔細想了想,搖頭道:“孤也未曾聽過?!?/br> 外面夕陽已近落幕,晚霞映在天邊,透著暖意。 側殿內,孫幼薇睡的香甜,迷糊間感覺有人輕拍了下自己的臉,她覺得癢,拂手拍掉,囈語著翻了個身。 傅之向笑了聲,手指劃過小姑娘雪白頸間,輕撓了撓,“幼幼,起床回家了?!?/br> 見人沒有動靜,傅之向坐在床邊,俯身,唇角貼在小姑娘耳垂,咬了口,留下淺淺一層齒痕。 “……” 孫幼薇驚擾下睜開眼,羽睫輕顫,落在傅之向眼里宛如把小扇子。 以為是宮里哪個登徒子進來,抬手要打,卻被傅之向捉住手腕,輕啄了下,“幼幼,起床回家了?!?/br> 聽著熟悉的聲音,孫幼薇復又合上眸子,任憑他捉著手腕,卻是抬腳踹了他一下。 那下不輕不重,卻足以讓傅之向愣了半晌。 這是有起床氣了? “回去再收拾你?!备抵蚰眠^披風,將人包好, 孫幼薇輕唔一聲,張開手,環住傅之向脖子,小臉貼著他的胸膛,不動彈了。 等穿戴完畢,傅之向捏了捏小姑娘紅潤的小臉,大手穿過臂彎,抱著人離開了東宮。 太子今日未處理公務,用完晚膳后,便留在臨華殿,同太子妃下了盤棋。 見沈桑眼下有圈烏青,面容掩不住的倦意,謝濯道:“太子妃,今夜早些休息?!?/br> 沈桑輕垂眼眸,指尖捏著棋子,應了聲,起身前去沐浴。 等她回到臨華殿時,床褥已經鋪好,謝濯褪去常服,手里捧著卷書坐在床邊。 太子有時會宿在臨華殿,兩人也會在睡前說幾句閑話,可今日沈??傆X得臉面有些發燙,腳下輕飄飄的,似站不穩腳步。 白芷拿著布巾進來,正要給沈桑擦拭頭發,卻見太子起身,接了過去,“下去吧?!?/br> 白芷愣了瞬,行禮退下。 謝濯走到沈桑身后,大手撫過玉頸,將烏黑柔順的長發捻在掌心,用布巾輕輕擦拭著,他的動作輕柔,時不時從鏡中打量著沈桑的神色。 見太子一本正經,又小心翼翼的樣子,沈桑沒忍住輕笑了聲。 謝濯動作一僵,“可是孤扯疼你了?” 沈桑搖搖頭,“沒有,臣妾只是在想,若是讓旁人瞧見殿下這樣子,不知會是何表情?!?/br> 謝濯握著梳子梳過發絲,又用干布巾包好,道:“孤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至少給女子擦頭發一事,書中并未寫?!?/br> “照這般說,日后殿下還要學著給臣妾畫眉不成?” 沈桑不過是隨口一說,身后那人卻重重應了聲,“太子妃,孤可以學?!?/br> 所以不要小瞧孤。 手中三千青絲柔順光滑,謝濯只會順著一個方向打理,等他想要笨拙的換個方向時,梳子從手心滑落,慌忙伸手去接。 如今正值夏日,沈桑剛沐浴完,身上只穿了件綢緞面的素白中衣,料子柔軟順滑,貼在肌膚很舒服。 梳子從肩頭滑落,順著綢緞一路往下滑,謝濯動作比她快了些,一把抓住檀木梳握在手心。不想梳齒不偏不倚,正好別住了中衣系著的結扣,梳齒拽著結扣輕輕一拉,最上面的結扣散開,素白中衣自肩頭滑落,露出一片雪白肌膚。 中衣內空無衣物。 沐浴完的太子妃,尚未來得及穿肚兜。 謝濯彎著腰,手心捏著梳子,目光直直落在那片雪白上。 盡管中衣下方還系著結扣,可從謝濯那個角度看去,目光順著精致鎖骨往下滑,露在空氣中半遮半掩的酥|胸如凝脂白玉,隨著舒軟呼吸微微起伏。 山巒間一道深溝橫嵌而下。 兩人都被突然舉動打了個措手不及,沈桑瞪圓美眸,慌忙捂住胸口,眸含警惕的看著謝濯。 謝濯緊抿著唇角,站直身子,余光卻不由落在鏡中。 兩人成過親,已是夫妻,沈桑犯不得這般矯情,即便太子要她,她也得受著。 沈桑僵硬著動作,面頰緋紅,嬌艷如芙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謝濯放下布巾和梳子,轉身,坐回到床邊。 沈桑系緊結扣,吹了燈也躺下。 夜里,沈桑望著帳幔,心頭忽然涌上一絲愧疚。 白日里殿下對她剖開真心,說了些許話,她如今這般警惕婉拒,豈不是傷了殿下的話。 想著,沈桑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伸出手,鉆進身側緊挨的被子里,輕輕勾住太子手指。 謝濯正閉著眼假寐,一雙柔荑如無骨般覆上他的手背,似討好安慰的碰了兩下。 盡管方才的事謝濯沒放在心上,可如今太子妃的舉動,卻讓他受了莫大鼓勵。 索性掀開太子妃的被子,環住纖細腰肢,一股腦鉆了進去。 “睡覺?!?/br> 沈桑后背緊貼著謝濯胸膛,他說話時,隱隱能感受到胸腔傳來的震動。 好像,也不是如想象中那般討厭接觸 作者有話說: 寶們,7月調整下更新時間哈,望批準~ 周六周天日萬 周二周四更,其余時間不更 也就一會兒還有一章,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