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鬢廝磨 第25節
傅之向想了想,皺眉:“他能行?喝酒都不會喝?!?/br> 上次連兩壇子怕是都沒喝上,就倒地如爛泥。 謝濯看他,“你們什么時候喝過酒?” “上次在琴歡樓,可惜殿下有家室,就沒叫你?!备抵驅⑾⑿欧夥旁趧e處,顯然是有所顧慮。 謝濯沒開口,目光卻是落在傅之向腰間別著的香囊。 男歡女愛,香囊定情。 他忽的想起上次游逛東街時,傅之向懷里正是抱著名女子。 傅之向低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笑了笑,摘了香囊放在手心,“不過我先說個清白,上次去琴歡樓挺久了,我可沒在外面偷吃?!?/br> 謝濯收回目光,“孤不會過問你們的私事?!?/br> 傅之向之前做的事比這荒唐多了,他照樣從來沒有管過。 “嘖?!?/br> 傅之向起身,拴著香囊的絲線纏著手指,他走到謝濯面前,伸出手故意來回蕩悠了兩圈,又一把抓進手心,放進懷里。 擺明了是□□裸的炫耀。 謝濯:“……” 傅之向掃過桌上沒批閱多少的奏折,挑眉,緩聲開口:“殿下今日似有些心不在焉?!?/br> “天氣炎熱,難免心中煩躁?!?/br> 傅之向看了眼外面,“過幾日會在云中亭舉辦宴會,屆時不少名門望族都會去。今年我難得回來,倒是想去,阿圓不妨也去瞧瞧?” “……太傅何時才能改了這個稱呼?!敝x濯面無表情,不是很想搭理他。 他實在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傅之向失笑,“怕什么,你的太子妃又不知曉。阿圓不妨猜猜,若是……” 他故意拖長尾音,沒再繼續往下說。 謝濯可以想象到日后沈氏取笑他的樣子。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他是不會讓自己英明毀于一旦。 傅之向忽的后背一涼,無辜的眨眨眼。 謝濯捂住眼,屏退太傅。 老男人賣萌什么的,實在沒眼看。 用過午膳,謝濯帶著陸一在東宮內遛食。 陸一跟在后面,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撲面而來的guntang熱意令人后背都被汗水打濕。 殿下中午并沒吃多少,哪來的食可溜。 怪哉。 走在前面的謝濯停了腳步。 陸一也跟著停下,入目看到的是大片的月季,花瓣嬌艷欲滴,肆意盛開,襯得臨華殿宛若立于花海之中。 窗戶半遮半掩,沈桑坐在窗前,手托香腮,美目盼兮,輕輕撥弄著月季。 人與花相比,孰美? 謝濯舌尖念著二字,流連游走,終究是沒說出口。 “回去?!?/br> 陸一摸不著頭腦,“殿下,您都到這兒了,何不進去坐坐?” 謝濯瞥他一眼,“孤餓了?!?/br> “……?”陸一郁悶,“屬下這就傳膳于臨華殿……殿下,殿下?” 謝濯沒搭理他,走的更快了。 眼看午時已過,沈氏就要午睡,怎么可能會管他飯。 算了,看在他餓的份上,今日勉強饒過沈氏。 是了,勉勉強強。 是以沈桑倚在窗邊閑看清風明月時,總會看到一只太子殿下漫不經心的掠過。 略微心塞。 作者有話說: 某日,太子妃坐在鏡子前,擺弄妝容,身后太子大快朵頤 太子妃滿心歡喜:“殿下,今日臣妾妝容可是好看?” 太子咬了一口rou丸子:“尚可?!?/br> 太子妃:“那為何殿下最近胃口大開,還說不是看見臣妾心情好,討厭啦~” 太子抹了抹嘴:“可能是,太子妃的臉,對孤來說比較下飯?!?/br> 沈桑:“……” 第23章 太子妃得寵了。 不出半月,整個東宮都得知了這個消息,隱隱有著傳遍整個前朝后宮的趨勢。 無他,太子殿下寵的太高調了。 太子殿下賞了臨華殿從邊外小國進貢的荔枝,色澤飽滿,香甜可口,以冰塊冷凍后口味更甚。 太子殿下授于太子妃掌管東宮所有賬務,宮中眾人都要聽從,違者重罰。 太子殿下每日會前往臨華殿用膳,伉儷情深,眉目含情,羨煞旁人。 太子殿下還會…… 種種瑣事,件件小事堆疊在一起,傳出宮外,落在外人耳朵里,再怎么解釋也變了味道。 又一日,眾位大臣下朝后,幾位幕僚相聚東宮書房,共同商議柳燕離京一事。 夏季多天災,炎熱使大地龜裂,洪水泛濫淹沒村莊,不少臨縣需修葺堤壩。今日昌安帝通過謝濯提議的減免稅務一事,并授命柳燕為巡按御史,前去監督協助,順便考察民生,看各官各縣是否按照朝廷律令行事。 柳燕雖身形瘦削,一身官服穿在身上卻頗顯精氣神,皮膚白凈,眼底閃爍著精明。他上前,拱手笑道:“殿下放心,微臣的本領幾位大人豈能不知?!?/br> 柳燕能言善辯,擅于詭辯,朝中鮮少有人說得過他。 謝濯屈指敲著書桌,溫雅的面色凝住幾分嚴肅,道:“薊梧縣不久前剛換了劉晉當縣令,此人為人正直,卻推舉用武力解決問題,能動手絕不動口。重要的是,你曾經與他有過過節?!?/br> 柳燕摸了摸鼻子,“殿下放心,微臣不會與他起沖突?!?/br> 說完,他念著名字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確實沒什么印象。 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誰知道這是誰。 謝濯掃他一眼,“孤也沒指望你能與他和平相處?!?/br> 柳燕:“……”那你還說。 謝濯道:“你去了之后,跟劉晉的師爺討好關系,尤其是注意他都跟縣里哪些人來往密切?!?/br> “師爺?”柳燕皺眉。 謝濯也皺眉,“太傅沒跟你說?” “說什么,”柳燕無辜的眨眨眼,壓低聲音道,“聽說太傅最近時常與位姑娘深夜幽會,陷在溫柔鄉不能自拔,哪里還顧得上微臣這個硬邦邦的男人……” 說著嘆了口氣,拍了兩下胸膛,眼睛一睜一閉,幽怨的看向謝濯,“殿下,您也別藏著掖著了,臣等可是都聽說了您對太子妃的好,說不定連小主子都有了?!?/br> 謝濯目光掃過眾人,臉上皆是清一色的笑意。 “你們都聽說了些什么?” 柳燕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連睥睨小神態都學的惟妙惟肖。 謝濯哦了一聲,漫不經心開口:“沒有的事?!?/br> 柳燕捂著胸口,一臉悲愴道:“殿下您就承認吧,臣等不會笑話?!?/br> “承認什么,孤什么事都沒做?!敝x濯被問的一臉莫名其妙。 “說您給臨華殿送了冰鎮荔枝?!?/br> “母后賞的,孤順手送過去?!?/br> “那太子妃掌管賬務呢?” “孤不納妾,東宮權宜不給沈氏給誰?”謝濯頭一次覺得柳燕甚是聒噪,“孤給你?” “……” 柳燕雙手捂住領口,腦袋搖的似要飛起,仍不死心的繼續追問,“那……那殿下為何要日日同太子妃用膳?!?/br> 這是他與沈氏的約法三章。 兩人成親后尚未行房,已是瞞著看好這門婚事的太后和皇后,親密之事自然要在他處找補回來,除了吃飯還能做什么。 爬上屋頂看星星嗎? 那沈氏不得嚇到哭暈。 不過…… 謝濯倚在椅子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那夜沈氏撲在他懷里,淚眼婆娑的嬌氣模樣,倒也不是很反感。 “……”柳燕腳下踉蹌,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