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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將一切都如實告訴陛下?!蔽夯疵呖戳艘谎厶茘?,神色平靜,眼底帶著幾絲不易察覺的深意,然后帶著唐離音直接離開了這里。 唐崢被暫時關在了宮中的地牢里,如今宮中被對方插入了大量的司幽人,這些都要花時間逐個清理。 魏淮眠將唐離音抱起來,將他帶到了過去他在宮中住的毓風宮。為了避免外面的飄雪落在他身上,魏淮眠將帶來的白色披風披在了唐離音身上,隔絕了外面的寒風細雪。 但是對唐離音而言,讓他最覺得溫暖的是魏淮眠身上的溫度。由于他身上被披風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因此守在士兵們都不清楚他的身份。 只是有時候會不經意間地看一眼,雖然看不清這名白衣人的面容,但是光看身量就是一等一的絕,而且還是男子。魏將軍早就到了娶妻的年紀卻未曾娶妻,也從沒有聽聞對方同任何女子有過曖昧,早就有人說魏將軍心里只有家國大事,無心情愛,而另外有人說魏將軍其實是斷袖,喜歡的是男子。 如今看還是后者說的更有道理一些,只要看看如今魏將軍的眼神就知道,在視線落在懷中之人身上時,對方周身冷冽如雪的氣質都消解了幾分,帶上了冰雪消融般的暖意。 魏將軍對這個人同對其他人是不同的。 若是讓承京愛慕魏將軍的女子見了,怕是要失魂落魄好幾個月。 唐離音發現身上的力氣在逐漸回來,有些意外這藥效散去的很快,魏淮眠意識到后,加快了腳步等到了沒有人的地方,魏淮眠將唐離音放了下來,伸出一只手扶著他的腰。 見到唐離音面色一紅,魏淮眠眼里染上了幾絲笑意。 “陛下,如今沂國有眾多潛藏在明處暗處的司幽眼線,其中有許多是在先帝即位前就被安插了進來,長此以往必定成為陛下的心頭大患?!蔽夯疵邍@了口氣,“臣在回到承京后感受到了承京不同以往的氣氛,因此決定在暗中調查一番。之前臣在承京附近活動時,也猜測過魔教活動能如此猖獗,可能同朝廷中的某些人有關?!?/br> 唐離音聽了皺了皺眉,開口道:“魏大人說的,難不成是世家?” 魏淮眠無奈的點點頭。 沂國官場在他最早接觸時就發現是一潭混水,而且多的是世家實力,官官相護,自然有恃無恐,如果不趁著如今先帝大行舉行國喪之際來做點什么真的對不起他們的人設。 普通的百姓根本沒有機會登上天子朝堂,而有機會上來的都是些世家子弟,也許在這些人看來自己世家的榮譽能否再延續百年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家族對他們而言比國家更重要。 但是唐離音也不得不慶幸,這些潛藏在暗處的不安分因素想必在籌謀階段也耗費了不少時間,才導致他們沒有提早半個月或者幾天動手,不然那個時候他不在承京就是真的鞭長莫及了。 “不過魏大人方才說,司幽早在先帝即位前就往這里安插了人手?”唐離音皺眉道。 “對?!蔽夯疵唿c頭,繼續道:“叔父之前也曾發現過蛛絲馬跡,但是順著查下去時,線索便都斷了,由于拿不出實際證據,也未免在先帝面前落得一個污蔑同僚的惡名,最后鎮國公還是沒能在陛下面前提起這件事?!?/br> 唐離音知道,魏淮眠口中的叔父正是將對方養大的那位原鎮國公,而魏淮眠生父一系人丁稀薄,由于長子年幼最后由旁支將其撫養長大,等幼子長大后再將爵位承襲,魏淮眠早就在四年前就承襲了鎮國公的爵位。 聽到魏淮眠這么說,唐離音只能嘆了口氣,看來司幽早在沂國先祖剛剛建立沂國時就已經安插人手進來了,而且當時政體初立,世家起著維系統治的重要作用,自然不能擅動,不然依照那位先祖的個性恐怕要將世家手上的權力統統剝奪才能安心。 只可惜那位早早病逝,而之后接任他的先帝更是無心政事,再到如今就是他了。 唐離音能聽到隔著一面墻的宮道上有侍衛急促的腳步聲,他看向魏淮眠道:“如今魏大人在暗處隱藏了這些時日是為了將那些躲在暗處的司幽眼線全部拔除嗎?” 魏淮眠點點頭,神色凝重道:“是,而且如今在承京的,不止是些眼線而已?!?/br> 他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唐離音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司幽過去布局在承京的人手,終于按捺不住了想動搖沂國朝政。 “不過陛下不必擔心,因為唐崢的動作,那些陰溝里的老鼠全都爬了出來,既然如此就是一網打盡的時候了?!蔽夯疵呖粗齐x音輕聲道。 聽到熟悉的名字,唐離音又想起了方才唐崢臉上他完全陌生的表情,仔細一看卻又什么都沒有變。 “唐崢會和司幽的人一起,會不會是另有隱情?”唐離音低聲道。 但是若是有什么隱情,唐崢又為什么不說,又為什么選在這個時候,將他帶到這里說這些...... 魏淮眠搖搖頭,他同唐崢的交集很少,最初的時候不過在五年前見過幾眼,只能看得出是一個骨子里沒有安全感的,而且......他看向了唐離音。 對眼前這個人一直有種旁人都無法察覺的依賴感,也許從那時的種種就昭示了今日之事。 但是雖然了解不深,他也覺得唐崢并非會勾結司幽的人,無論對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結果絕對不是為了傷害陛下。雖然他對這個唐崢并沒有好感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