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本該是無可糾結的選項，游戲外一直以來負責統籌決定的蝙蝠俠卻沒有動。

    半晌，他說道：“游戲的旁白很有趣?！?/br>
    超人深吸一口氣：“布魯斯，你的關注點應該放在正確的地方。還記得嗎？之前是你告訴我，這些都是虛假的?！?/br>
    “你說得對。但我也記得，我們必須打通全部結局才能通關——我認為這是第一處關鍵點。盧瑟的生和死會導向不同的結局?！甭撁祟檰栐谶@時居然停住了，像有什么話難以說出口似的，過了片刻才艱難地繼續道，“你早晚要面對第一個選項，克拉克?！?/br>
    如果這是普通反派的陰謀，他們大可停在這里，聯系外援尋找其他解決之道。

    可這是宇宙漏洞，氪星AI背后是宇宙意志。

    “別有心理負擔。我們要救你離開游戲，而且做出選擇的人是‘玩家’不是‘角色’?！?/br>
    “你想過這之后會發生什么？在我動手之后？‘你的同伴或許會對你的轉變感到不理解，但你有把握去糾正他們的思想?！背遂o靜地站在原地保持將盧瑟提起的姿勢，“我可以殺死盧瑟，但如果被我舉著的人是你呢？或者是你們中的任何一個？我的朋友們cao縱著我的雙手殺了另一個世界的他們自己，再告訴我說這是為了救我？”

    “卡爾·艾爾！你聯想過頭了！”

    到底誰才是經常思想悲觀的那個人？

    “不……別叫那個名字?！睋碛袖撹F之軀的青年仿佛感到寒冷般打了個戰栗，他天空般的眼眸垂了下來，流露出幾許并不明顯的懇求，“我們先選第二個，行不行？”

    第110章 《超人養成計劃》

    “就選第二個吧?！贝靼材攘⒖檀饝聛? 其他人幾乎從她眼中感受到了長輩慈愛的光輝——像醫院里奶奶心疼不想做手術的小男孩。她直接轉頭對蝙蝠俠說，“我們沒有必要從開頭就冒險?！?/br>
    聯盟顧問不置可否，客觀地說：“取決于你們喜歡先吃甜的還是先吃苦的?！?/br>
    綠燈俠突然對一直縮在角落里不說話的超級小子道：“康納, 你可以出去陪陪肯特夫人, 她也被困在魔法內部，還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br>
    “你要支開我？”康納挺直腰防備地問, “就因為接下來的畫面不是那么全年齡向？”

    “你明白?！?/br>
    “超人是我父親！”

    “正因為他是你父親！而且這是正義聯盟的工作, 你不該參與?！?/br>
    “我——”

    “夠了?！背苏f, “康納, 你是個好孩子，去陪陪瑪莎，讓她不用擔心我。哈爾，謝謝你，我沒事?！?/br>
    康納沒反駁, 板著臉氣沖沖地走出了地下室。綠燈俠像是覺得尷尬似的往后退了一步：“我覺得玩個游戲而已，反正是假的，大家沒必要這么嚴肅?！?/br>
    蝙蝠俠上去按了‘不殺’選項：“無所謂，不如接下來看看怎么發展?！?/br>
    人們rou眼可見地松了口氣。

    氪星AI的語調頗為遺憾：“你發現自己仍然下不去手, 多年堅守的底線并不能被輕易打破, 你認為自己沒有審判他人的權利?？磥黹W電俠的死并沒有給你帶來太多觸動，卡爾·艾爾。你目送著萊克斯·盧瑟被帶走, 但你知道他總能用金錢和口才說服美國貪婪無恥的司法機關, 早晚有天他會再一次毫無代價地出現在人前, 到那時他犯下的每一樁罪孽都將是你的責任。你感受到內心深處對自我的譴責，理智-10?！?/br>
    “它在曲解概念！”閃電俠說, “盧瑟不止一次進上法庭, 最終能夠逃脫是因為他……賄賂了很多人, 那些政府官員為了萊克斯集團的財產和他的研究心甘情愿與他合作?！?/br>
    “然后再被坑的家底都不剩?！?/br>
    “所以這和超人有什么關系？你別聽它的藍大個?！?/br>
    超人這時才側過頭看了他們一眼：“抱歉，你們剛才說話的時候雜音很大，我只聽到了巴里最后那句?！?/br>
    蝙蝠俠認真地檢查了游戲機：“設備完好無損，之前沒出現雜音的狀況。你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背藫u頭，“只是你們的聲音偶爾斷斷續續，就像信號不好一樣?！?/br>
    黑暗騎士的面頰抽動了一下，他抿著嘴，須臾后說道：“那么這就是理智值減少的后果?！?/br>
    “……其實我剛才在想?！背塑P躇道，“之前5理智點交換回閃電俠死亡前的選項一直都在，要不要試試看？總不能比現在更糟?！?/br>
    “那就是比現在更糟?！彬饌b看上去已經開始焦躁了，他說話停頓的時候，后牙槽有輕微磨牙的動靜，“這是游戲的目的，它誘騙我們在虛假的劇情里越陷越深，兩邊對話受到干擾就是前兆——你很在意氪星AI說你并不為閃電俠的死所觸動？”

    超人：“看來你也記得很清楚。這就是關鍵，繼續下去沒問題，但我在游戲里呆的越久，它就越會一遍遍通過各種方式提醒我。你知道嗎？我現在耳朵里全是新聞播報的聲音，不同的記者用不同的語言報道總統被警察帶走。如果我走到街上，每個人、每份報紙、每塊屏幕都在提相同的事。我去星球日報上班，佩里說不定會讓我寫一份詳細的分析報告——”

    霎時間被控制的情緒沖破堤壩，帶來堪稱恐怖的代入感。

    他闔上眼睛平靜片刻，再次開口時又恢復了鎮定的語氣：“我不保證我能集中注意力，布魯斯，你們也同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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