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什么？”

    “你?！?/br>
    “那就讓他來?！?/br>
    “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強大。這篇宇宙幾乎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他需要人類為他生產軍團，于是就去進攻地球；他想要你幫助他找到自己的女兒, 于是你就只能乖乖過來。你會死在這，而地球會成為另一座工廠?！?/br>
    “他不會成功。就算我沒能趕回去，地球上也有他的分|身戰勝不了的人?！?/br>
    “你很自信……超人?！蓖庑侨丝s著肩膀, “你救下了很多人, 但你不能拯救所有人，你必須去地球激勵那些你愛的對象, 而不是在這里浪費時間?！?/br>
    “那你恐怕對我了解得不夠多?！?/br>
    超人又一次站了起來, 汗水流淌過傷口，帶起一陣火辣辣的癢痛。他控制著自己的身體比出進攻的姿勢, 眼睛依舊藍得清澈。

    “不是我在激勵他們——而是他們激勵了我?！?/br>
    **

    他感覺自己漂浮在荒野上。

    身體前所未有的疼痛、前所未有的疲憊。他的視線朦朧不清、腳步軟弱、頭腦沉重, 但他仍在前進。

    中途信號短暫地恢復了片刻。

    “……超人？”

    蝙蝠俠的聲音傳來。

    “你到哪了？”

    “地球有危險嗎？”

    “目前一切正常?！?/br>
    “大都會呢？”

    “盧瑟的庭審延期了, 他們決定把他關得更久一點，這是好事?！?/br>
    “沒錯?！背巳粲腥魺o地笑了一下，盡量讓自己脊背挺直起來，聲音顯得更有底氣，“克拉克·肯特被星球日報開除了么？”

    “還沒。我和露易絲·萊恩見過一面，她確實是個好姑娘……而且一直在想念你?！?/br>
    “我也想她?！背寺卣f，“我還想念地球，想念你們。但我不能回去。這片宇宙里同樣有人想念我?！?/br>
    蝙蝠俠沉默了片刻。

    他道：“你能做到。注意休息?！?/br>
    **

    “這是一個無聊的消遣?！边_克賽德說。

    外星人坐在自己的高背椅上俯瞰超人。

    “你一路走到我面前，戰勝了很多敵人、也拋棄了很多重要的東西。你將你的朋友和家人全都留在地球，然后鼓起勇氣來孤身面對我?！?/br>
    “因此我決定給你獎賞?！?/br>
    “去為我做最后一件事，超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殺死一個被病痛折磨而求死的無辜者，再到我面前來，我就告訴你那女孩的下落?！?/br>
    “……在那之后我可以離開？”

    “你不能?！边_克賽德翹起嘴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的指尖并在一起從容道，“我只會答應你放那女孩回地球。至于你，你會成為我最好的實驗素材，用來幫助我達成目標。你也可以拒絕，那樣人類女孩就會死?！?/br>
    為了愛麗絲？

    他拿著刀，在瀕死之人的脖頸上反復，和那雙生機漸消的眼睛對視。

    ——然后發覺，有些事確實無法做到。

    超人也不行。

    “看來你失敗了，拒絕手染鮮血、拒絕墮落。你的家園即將面臨戰火，你的星球正在承擔苦難，你的同伴走在死亡邊緣?！边_克賽德位于這個宇宙的分|身已經啟程前往地球。他留下來用于通訊的幻影走下階梯，看著被克倫蒂姆鋼和黑洞引力牢牢禁錮住的超人——這種金屬在宇宙中通常被用來拖拽星球，“而你對此無能為力。超人，卡爾·艾爾，你選擇了一條根本無法完成的道路?！?/br>
    “摧毀比統治簡單，拯救又比征服困難?！?/br>
    超人只不做聲地掙扎著，他的膝蓋被迫釘在地上，由于反作用力而留下兩道深深的印痕。

    “你聽不懂我的話嗎？”外星人的影像生動地皺起眉，“別白費力氣了。這是宇宙最堅硬的金屬，你根本不能掙脫開?！?/br>
    超人道：“你可以說我一直在白費力氣?！?/br>
    他咬著牙，雙膝顫抖著，肌rou緊繃，一寸寸地站起身。

    “不管是來救愛麗絲……還是來面對你……還是舉起這條鐵鏈子……”

    “必須——都得——有個人去做！”

    ——這人也不必須是超人。

    但是現在只有超人。

    他站了起來，一拳將達克賽德的影像打散，喘著粗氣說道：“無論是帶走人類小女孩，還是入侵地球，你想都別想?！?/br>
    話音剛落，他又踉蹌了幾下，抬起頭望向宇宙。

    地球仍然像天空中的星子一樣遙遠，而眼前則是無邊無際的類魔軍團。

    **

    “你了解我們眼前這種怪物么？他和超人被調走有沒有關系？”

    “我不知道，我的燈戒里沒有這方面的訊息?！本G燈俠說，“感覺我只是往宇宙里跑了一趟，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不認識的超級英雄越來越多，復聯那個停在紙面上的計劃居然也能順利建成。但他們怎么沒有邀請我？”

    蝙蝠俠：“……他們邀請了我，但是我拒絕了?！?/br>
    綠燈俠：“？”

    “這不公平。你有什么超能力？你會飛嗎，我們干嘛非得走路前進，這樣也太慢了?！?/br>
    “我不會?！?/br>
    “嘿?！本G燈繞著哥譚義警轉呀轉，將他的視野映照成一片油綠色，“那你會什么？我們現在是一邊的?！?/br>
    “我會提醒你我們的目的?！彬饌b仔細觀察怪物們的行動，“它們離開了，并沒有殺人。這到底是為了什么？既然綠燈俠無所不能，那你就去跟上他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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