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有問題是韋恩。

    她若有所思，感情上卻和理智背道而馳，好像和家鄉的老戰友們于多年后重逢似的，情緒閑適舒緩，甚至開了個小玩笑：“就像你一樣？”

    黑發藍眼的男人眨眨眼睛回過頭，剛才抵觸的情緒雪花般地從他臉上消退了，現在他看上去親切又可人，似乎半點不含戒心似的：“他比我有前途得多，我尚且還有這點自知之明——其實你應該早點和我說你會來?！彼鵁崆橛植伙@諂媚的微笑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晚上要去喝一杯嗎？我知道一家店，他們的甜食做的還不錯?！?/br>
    “我……”不知道他的哪個單詞觸動了這個一直顯得不冷不熱的文物修復師的心，戴安娜竟然猶豫了下，但她的回答很快被又一陣敲門聲打斷了。

    摩西遺憾地聳聳肩：“看來我今天還挺忙的，注定得不到美人青睞了是不是？”

    他邊說邊拉開辦公室的門。門外人見到屋內場景時愣了愣，碧色眼眸掃過雙手環胸半倚著墻壁的戴安娜·普林斯，最后落在摩西身上：“打擾您了嗎？季娜·莎拉波娃，臨時秘書?！奔t發女人沒有抱著文件的手利落地伸出來，“我來是告訴您，斯塔克博覽會的邀請函已經轉發到了您的私人郵件當中。此外——”

    她形狀姣好的嘴唇微微翹起，視線若有若無地在戴安娜和摩西身上轉了個圈：“您今日晚間是否還有額外的閑暇時間？有部分工作交接上的問題需要與您商談?！?/br>
    第20章 二十只蝙蝠

    摩西也不知道事情怎么變成這樣。

    地點是冰山餐廳。他，戴安娜和紅發碧眼的“季娜·莎拉波娃”，三個人坐在二樓的一座小包廂里。本來以布魯斯·韋恩的行事風格是要包場的，但兩位女士都不愿意太過張揚，于是他們低調地刷臉從員工通道來到二樓，全程不引人矚目，摩西只收獲了幾位餐廳工作人員羨慕的眼神。

    “哥譚在外地人的印象中是混亂墮落的代名詞，但城市中也有很多值得觀光的繁華地帶，是治安問題限制了旅游業發展?！闭婷悄人ち_曼諾夫的現神盾局特工一手撐著下巴，隨意地攪拌著手里的奶油濃湯，看上去并沒有品嘗的意思。包廂隔音效果很好，但依然能聽見從一樓舞廳酒會傳來的熙攘人聲與樂曲聲?！绊f恩集團出現以后周邊地帶變得熱鬧很多，但有些問題還是沒辦法用錢解決?！?/br>
    “戈登局長已經很努力了?！蹦ξ髡f，“當然，我并不是給GCPD的某些失職開脫，但戈登局長確實是我見過的最負責任的警官之一?！?/br>
    “確實，阿波羅與厄瑞波斯相伴相生，哥譚在逐漸向好的方向發展?！贝靼材荣澩卣f，“就像這家餐廳的冰點味道真的很不錯，甚至比華盛頓的很多米其林更符合我的口味。他們家的老板是誰？”

    “目前是奧斯瓦爾德·科波特，這家餐廳在哥譚很受歡迎，但老板本人的外號比名字更出名?！蹦ξ鞔怪^，隨口說出企鵝人的名字，“我不想在背后評價人，但據說他相當危險，如非必要還是別打交道為好?！?/br>
    “所以你喜歡甜食？”娜塔莎轉頭問戴安娜，“一般健身的女孩兒好像都不怎么吃高熱量食物?！?/br>
    “不，我不健身?！迸畟b舀了一勺冰激凌，“我只是……平時運動量比較大?！?/br>
    娜塔莎開玩笑般地說：“那看來我們三個都不是那種常見的上班族形象?！?/br>
    正在切牛排的摩西動作微緩，手臂上的肌rou放松，一臉無辜：“你們別看我——我是男性，而且你們知道的，不管是跳傘、攀巖還是野外求生都很消耗體力?！?/br>
    他放在口袋中的手機忽然在這時震動起來，上面顯示通訊人是阿爾弗雷德：“抱歉，我出門接個電話?！?/br>
    娜塔莎回過頭目送他快步走出包廂，拉住一個服務生詢問消防通道樓梯間的位置，動作有條不紊，又很習慣別人畢恭畢敬地對待，身上看不出半點暴發戶的影子。

    戴安娜將最后一勺甜點放進嘴里，而后說道：“他在某種程度上很迷人?！?/br>
    “布魯斯？”半頓飯局的時間，他們開始熟悉到互相稱呼名字了，“確實，而且我覺得比外貌更吸引人的是他的氣質。我想不出誰會拒絕他的邀請？除非她或他早已有愛人?！?/br>
    “我以為你在說我?！贝靼材日f。

    在場的唯一一個男性離開以后，這個狹小室內的氣氛忽然沒有那么圓融，但也說不上針鋒相對——就是某些沉在水面下的試探終于浮了上來。

    娜塔莎：“或者在說我自己?！?/br>
    兩個不為浮于表面美色所動的女人對視一眼，同時對對方升起欣賞之情。

    “你說布魯斯·韋恩的氣質？”她們的話題仍然沒變，因為這就是這次聚會的目的，“這好像恰恰是他最惹人詬病的地方，我在沒來哥譚以前就聽說了他的某些浮夸事跡?！?/br>
    娜塔莎說：“我也是，他就像第二個托尼·斯塔克。沒那么傲慢，好像也沒那么天才，然而一樣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從不憚于自我貶損?！?/br>
    “但他不會是第二個鋼鐵俠?！?/br>
    “不會嗎？”娜塔莎深深地看著戴安娜，“這話出自你的真心？我以為你們是朋友?！?/br>
    “其實我們只見過兩面，警局可以作證?！贝靼材让嫔蛔?，“我想知道是什么讓你產生了誤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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