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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警察都一言難盡的看著沈約,在知道后者還是個公職人員后,他們的表情就更難以形容了。 但不管心中什么想法,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沈約將想跟著進來的村民們三眼兩語的哄走,然后就像身旁的警察們說明了情況。 為首的老民警一臉正色的看著沈約,“你知道報假警后,有什么后果么?” 沈約點了點頭,然后就告訴他們尸體就在沈家,只不過他也不清楚在哪里? 一個人是不是在說謊,這些經驗豐富的警察們,還是看的出來的。 老民警示意新人拿來設備,然后就對沈家開展了一陣地毯式的搜索。 在找到第一具尸骨的時候,所有的警察都是面色一正,然后很快村里又來了幾輛警車,緊接著沈家也被戒嚴了。 村民們圍在沈家門口,議論紛紛,沒人注意人群里多了一個陌生面孔,對方長得十分普通,屬于那種見過也會忘掉的長相。 中年男人問了個村民,在得知對方也不清楚什么情況后,就離開了。 后面據村民們回憶,那天一共從沈宅里搬運出了幾十具不明尸體,有些骨骸都不全了,簡直稱得上駭人聽聞。 沈約雖然是報警人,但也是沈家人之一,警察出于規定,還是將沈約帶了回去詢問。 沈約被帶走的時候,還伸手指了指門口的兩具石獅,建議民警們將這兩具獅子砸開看看。 老民警和沈約對視一眼,然后就命人將石獅砸了,地上的石塊碎了一地,沈約想上前查看,還被攔了一下,最后還是和沈約對視的老民警揮了揮手,沈約在一堆石塊中,果然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將指尖的符紙揮了揮,后者便自燃了。 有警察想上前阻止,沈約卻朝對方壓了壓手,“別緊張,不是什么關鍵性證據?!彼粗鴱闹讣饴湎碌幕覡a,又看了看從一開始就站在自己旁邊的陳魚,嘆了口氣,“我大概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br> 沈約被帶走后,連續被盤問了一天,因為實在證明不了對方犯罪的證據,沈約就被無罪釋放了。但是發生了這么惡性的時間,肯定是要向社會做個交代的。 警局出公告的當天,沈約就接到了人事單位的電話,對方委婉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沈約答應的卻異常痛快,顯然早已猜到了這個結局,不久后,沈約就自動離職了。 無事在家的沈約陪著陳魚玩了一陣子游戲,但他對這些東西很快就失去了興趣,就在沈約覺得自己快長毛的時候,他終于等到了想等的人。 沈約來帶了曾經來過一次的公寓樓,和上一次來得時候相比,這里顯得更荒涼了,顯然程媛的死給了這個本來就垂垂老矣的老樓最后一擊。 沈約在約定的天臺等到了對方,那人轉過身的時候,沈約挑了挑眉。 “怎么,看到我的樣子很失望?”男人的聲音很年輕,但長相卻是一副垂暮老人的模樣,兩相對比下,也顯得更怪異了。 沈約搖了搖頭,沒有期待過,倒也談不上失望,只不過有點驚訝而已,他實話實話,“我以為你的模樣會更年輕?!?/br>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臉,面上閃過瘋狂之色,想起什么,他的臉上閃過怨毒之色。 程媛那個蠢女人竟然偷襲他,要不是他戒心強,差點也折在里面。 緊接著他的視線轉移到了沈約年輕的臉上,想到沈約做的事情,他臉色也變得更猙獰了,“這還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沈約聳了聳肩,這怎么能怪他呢,“我只是做了一個公民應該做的事情而已,況且你已經多活了幾百年,也應該住手了?!?/br> “憑什么,這是沈家欠我的?要不是他們,我母親就不會慘死,我也不會變得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br> 真相比夢境中還慘烈百倍,幾百年前的沈家雖然稱不上是鐘鳴鼎食之家,但也稱得上是小富,家里唯一的獨子生性浪蕩,最愛做的事情就是沾花捻草,有一次他強占了一個女人的身子,并在對方的丈夫找上門來的時候,命下人將人打了個半死,沒幾個月人就去了。 驟然喪夫的女人哪里經受得起這種打擊,她也想跟著心愛的丈夫去了,但尋死的那天,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因為時間點卡的太巧了,女人想打掉這個孩子,但是失去唯一兒子的公婆卻不同意,堅持讓女人生了下來,并且說不管是誰的孩子,從她肚皮里出來都是他們家的種。那個時候對子嗣的看重,是多于血脈的,沒有香火是要被其他村民戳脊梁骨的。 年輕的女人也心存幻想,雖然擔心這個是孽種,但還是咬牙生了下來。 大概是孕期思慮過重,女人生產的時候并不順利,險些難產。 等她好不容易回過神,看著懷中孩子的眉眼,卻找不到丈夫的蹤影兒,但幸運的是,看著也不像那個男人,女人勉強安了心。 但就在這時,村子里起了流言,說她紅杏出墻,明明是被強搶了去,到了村民的嘴里竟然成了情投意合,她的丈夫也是在發現她的jian情后,被害死的。 都說流言猛于虎,這話一點都不假。 等他長到七八歲的時候,模樣越來越不他家人,那些覬覦他家家產的人便蠢蠢欲動了,他們先是說動了他的爺爺奶奶,然后又答應過繼一個族內的孩子給他家摔盆送終后,一直待他和顏悅色的爺爺奶奶就徹底變了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