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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兩個人就這么認識了。 后面他的身體逐漸有了起色,也就忘了那個時常陪在他身邊,一言不發的小伙伴。 明明他們之前的關系那樣好,他還給那個孩子起了一個綽號,叫小啞巴。雖然后面事實證明后者并不是一個啞巴,但是這個綽號還是喊了許久。 到了如今,他才知道當年的真相。 兒時的情誼已經淡去,原主心里說不上什么滋味,說難過的話,又感覺太遲了,況且他們一共也沒玩過幾次,說有太深的感情都是假的,但總是有些悵然的。 但是他依舊有件事情不明白,既然他們已經成功換了命,為何他還要和個牌位辦冥婚?他想不明白,自然也就問了。 老爺子嘆了口氣解釋,那個孩子是他從人販子手里買來的,不知什么來歷,當年他只顧得救處于彌留之際的原主,病急亂投醫,幸運的是他賭對了,看著原主一日比一日好起來,他的心也便定了下來。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正因為這孩子來歷不明,他在不知道后者八字的情況下,竟然估錯了這孩子的命數。 命數算錯了,自然也就談不上借命了。 前些日子,他掐算出孫兒今幾年命中會有一死劫,尋遍了故友,這才求出一個救命的良方——成冥婚。 生人的命沒借成,那就干脆借鬼命。 于是老爺子選了個吉時,急匆匆的喊回了孫兒,也就有了前面的事情。 原主清楚了原由,但是心中有了新的顧慮,他是個正常人,以后總要結婚生子的,這事會不會對他后面娶親有影響??? 老爺子揮了揮手,自信的說道不會,冥婚是陰間事,他娶妻生子是陽間事,兩者不會沖突。 聽到這里,原主安心了。 看了眼案桌上的牌位,便提出自己要回城的事。 他本來是因為擔心老爺子身體,所以才臨時請的假,現在老爺子健健康康的,他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理由了,況且他剛入職,也不好給領導留下不好的印象。 老爺子應了,然后收拾了一些東西,讓他帶上。 箱子里面不僅放了牌位,還有朱砂、香燭、毛筆,甚至還有幾身專門燒給死人的衣裳。 老爺子告訴原主,每天他都要用清水擦洗一遍牌位,然后焚香沐浴,用毛筆蘸取朱砂,描繪一遍牌位上的字。 他還重點強調了今晚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原主作為丈夫,今天晚上是無論如何,一定要陪在妻子身邊的。 原主一一應了,這才得以拎著箱子離開了祖宅。 在開車回去的路上,原主看著放在副駕駛上的箱子,想起箱子中的東西,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惡。 其實這也正常,大多數人都是比較忌諱這些事的,尤其前不久他才剛剛入職,成了一名光榮的公職人員,如果被人發現他搞這種封建迷信,肯定落不著好。 原主降下車窗,想將東西從車窗丟出去,但回憶起小時候那種瀕死的絕望,他又猶豫了,最終東西也沒扔成。 他有些泄氣的將車窗再度升上去,但到底不想再看見這個東西,于是趁著直行的空檔,將箱子扔到了后座上。 原主繼續開車,卻沒發現后座上多了一團陰影,黑霧繚繞,直直的看著后視鏡里的他。 原主回家后,并沒有按照他答應老爺子的做,不僅剛到家就躲了出去,連選放置的地方時都選擇了一個最逼仄的角落,毫不掩飾自己對這東西的厭惡。 而且擦洗牌位也從不積極,十有八九不會擦,只一兩次在爺爺的監視下糊弄下。 就這樣,又過了一段日子。 原主對手上的工作漸漸上手,和同事們也達成了一片,很快在外人眼中還是單身的他,就成了一些因為上了年紀,所以樂做紅娘的同事嘴里的最常出現的名字。 原主來自小地方,并不是秘密,他不排斥告訴別人自己的老家,對一些好事者的明嘲暗諷,他也不愿意過多解釋,于是原主鳳凰男的名頭就這么傳了出去。 因為工作努力,原主還是博得了不少人的好感,正值黃金年齡段的他,自然也不少愿意給他做媒的人。 原主還記得爺爺的話,前面找各種理由也推了幾次,但同在一個機關做事,他也不好總拂人家的面子,后面實在推脫不過,便答應了下來。 原主第一次去相親的時候,并沒放在心上,但是回到家,原本好端端放在桌上的花瓶猛地飛起,砸在了離他只有一步之隔的墻上。 有濺起的碎屑劃破了他的臉,淡淡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 原本正抬手關門的原主被耳邊瓷器炸裂的聲音唬了一跳,然后便低下頭看著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碎片,目光也跟著變得晦澀起來。 自從捧這個牌位回家后,他就時不時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之前他還安慰自己是他多想了,后面就算意識到不正常,他也選擇忽視了過去,畢竟日子還是要過得。 直到今天,他才意識到這個東西的存在就是對自己的威脅,只不過晚回家幾個小時,那個瓷瓶就差一點砸在他頭上,這種恐怖的控制欲讓他窒息,原主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 原主是個沉得住氣的,雖然心里已經琢磨著什么除掉對方,但是面上已經不露分毫。 后面的日子照常過著,原主每天按時按點到家,兩點一線的日子也不覺得過得枯燥,直到感覺家中的那個東西慢慢變得平靜下來,原主這才開始行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