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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晏歸荼倒是又回頭看了一眼濃霧籠罩中的九幽古城。 他心里清楚,朝旭陽有那枚戒指里的仙魂指引,想要從這里脫困并不是什么難事。他想不通的是,就算是幾十年后那朝旭陽也不過是金丹期的修為,是如何從大乘期的燕公子手中奪走南明離火并且將燕公子這個‘為禍一方’的鬼修絞殺? “嗷嗚~”燕公子懷里的小老虎忽然發出了一聲小小的咆哮。 晏歸荼的目光落在那小老虎崽子身上,心中似有所感。 燕公子的修為幾乎可以說與晏歸荼不相上下,朝旭陽是絕對不可能從正面打敗燕公子的。不過他如果利用了九宮離火陣來壓制燕洄的實力,再以楚越相威脅的話,要制服一個等了楚越千年的燕公子,似乎也不是什么難事。 一行人心思各異地出了地下行宮,明亮的金色陽光在瞬間將幾人擁抱住。 燕公子有些不適應地舉起手中折扇擋住灼熱且刺目的陽光。 他是鬼修,雖然不是低級的鬼修,這一點陽光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但鬼修的特性讓他還是不大喜歡這外頭的陽光。 不過看著懷里的小老虎崽舒舒服服地享受著溫暖的陽光,燕公子沉默了片刻,還是決定挑一個陽氣充足的地方定居下來。 晏歸荼與燕公子一人一虎告別以后,領著自家仨弟子準備返回抱樸宗。 不過剛剛在靠近抱樸宗的山門之時,就收到了師凌塵發來的玉符訊息。 晏歸荼直接改編目的地,往靈泉宮的方向飛去。 靈泉宮內,師凌塵正在與在副將齊翰對弈。 晏歸荼帶著三人進入靈泉宮時,見到的就是兩人正為一目棋子爭得不可開交的場景。 見到晏歸荼,師凌塵立刻丟下手中的那把棋子,整了整自己纖塵不染的袍服?;謴土四歉痹频L輕的上位者儀態,優雅地伸手一引:“國師,請坐?!?/br> 晏歸荼微微挑眉:“國師?”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突然變成了大安國的國師? 師凌塵微笑著看著晏歸荼:“前輩曾允諾過,只要我能掌權大安國,抱樸宗就愿意做我國的國宗,既然抱樸宗乃是本國的國宗,您自然就是國師了?!?/br> 晏歸荼微微挑眉看著他,狀似關切地詢問:“你父皇他還活著么?” 師凌塵無語扶額:“國師您把我當什么人了,父皇近些時候得了一枚難得的上品元嬰丹,打算閉關嘗試著修煉,沖擊元嬰期,需要閉關三年,所以這段時間讓我這個太子監國?!?/br> 晏歸荼上下打量著師凌塵,漫不經心地勾起嘴角:“好吧,我換個問法,你找到那枚靈丹下了很多功夫吧?” 師凌塵跟著笑了起來:“前輩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此事本該是我主動去抱樸宗請前輩,只是京都那邊催得急,本宮馬上就要啟程離開武陵鎮,時間來不及,只能請前輩過來將此事當面告知?!?/br> 晏歸荼側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凌江羽,微微頷首:“本座知道了?!?/br> “我明日能抵達京都,過幾日便是國師的封祭大典。到時候還需請國師前往,儀式結束后便可離開?!睅熈鑹m說著,將自己的太子喻令恭恭敬敬地雙手捧給晏歸荼,“武陵鎮至京都,以國師的實力御劍一個時辰便可抵達,若是乘坐馬車一天一夜也就到了。大安國雖然國力弱小,但風景卻是這附近小國之中最好的。國師可帶著三位高徒一路欣賞美景緩緩而至,本宮在京都恭候?!?/br> 晏歸荼點點頭,有的時候放緩速度也是一種修行。 辭別了師徒幾人的師凌塵意氣風發,銀鞍白馬,帶著浩浩蕩蕩的近衛軍和隨侍,輕裝簡行,一路奔西方而去。 晏歸荼和幾名徒弟在鎮上采買了些日常所需的物品,有說有笑地往南上山。 遠遠地看見了抱樸宗立在山間的山門,師徒幾人的步伐變得更加輕快了。 然后......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晏歸荼和三名徒弟站在一片狼藉的宗門前面面相覷。 片刻后,晏歸荼撓撓后腦勺:“乖徒弟們,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他記得離開的時候自己還特意布下了護山大陣,那陣法輕易不會被摧毀,元嬰期以下的修士更是不可能突破護山大陣的屏障進入里面。 “師尊,這里的確是我們的師門!”云君眉心痛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小廚房被毀得只剩下石基,眼底冒出了濃烈的殺意,“究竟是誰!是誰又毀了我們宗門?我要殺了他們!” 司華年笨嘴拙舌說不出話,只是看著自己的煉器室也被人毀于一旦,而且里頭自己精心煉制的低階靈器全都被人搜刮一空,氣得悶悶地用自己的拳頭錘裂了一塊臥牛大小的石頭。 凌江羽微微瞇著眼睛看著自己被燒得只剩下瓦礫殘木的煉丹房,轉身仰頭望著晏歸荼。 晏歸荼輕輕地咬著后槽牙,臉上卻露出了滲人的微笑:“很好?!?/br> 這是他創立的山門第二次被人毀去了。 第二次! 別讓他抓到那些下手的人,否則他會讓那些人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師尊,”凌江羽蹲在地上用手試探了一番殘余灰燼的溫度,發現里頭的木頭雖然燒成了炭,但是溫度還不低,“那群人還沒有走遠?!?/br> 云君眉從瓦礫廢墟中抬起頭看著凌江羽,柳眉輕蹙:“可是,對方的手法很聰明,并沒有留下任何靈力氣息可供我們追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