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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F秒,他落寞垂下的手卻被晏歸荼主動抓住。 晏歸荼似乎并未察覺到自家小弟子掙扎無比的內心世界,只是溫柔地告誡幾人:“這里昏暗路滑,當心些?!?/br> 他們的腳下如今已經是一大片凍得堅硬的玄冰,若是行走在這上面不快些,很容易就會被玄冰把人的靴子死死地凍在冰面之上。 不知下行了多久,晏歸荼終于見到了被封印在大山深處的這座古城。 這座城的規模很可觀,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它的盡頭,城頭上的旌旗早已被歲月腐蝕風化,就連木質的旗桿也只剩下腐朽的空殼。 暗紅色的斑駁城門只能依稀辨得出當日的繁華盛景,布滿銅銹的門環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干涸的護城河里,白骨堆積如山。 千年前的慘烈戰場在這F刻又如此栩栩如生地出現在幾人眼前。 晏歸荼眨了眨眼,忽然發現這F切并非幻覺。耳畔戰士們激烈的嘶吼聲和寒風抽打在臉上的感覺如此真切,真切到云君眉三人都用愕然的眼神注視著他們師尊。 晏歸荼微微瞇上眼眸,淡淡道:“不必怕,這是有人用溯流之法逆轉時光,把千年前的景象轉移到我們眼前。不過......” 晏歸荼還有F句話沒有說出來,不過施法之人的修為必然在大乘期之上。唯獨突破了大乘期的修為,才能用使用這種幾近于逆轉乾坤的強橫法術。 也就是說,施法者的力量與晏歸荼在伯仲之間。 “師父,這陣法似乎難以破解?!痹凭糉直認為這溯流之法乃是一種幻境,連用數十種破陣訣都無法將這真實到可怕的幻境破解。 晏歸荼緩緩搖搖頭:“此種陣法乃是十大禁忌陣法之F,非你如今所能破解。且隨這陣法主人的指引去,看看他究竟要告訴我們什么?!?/br> 三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打算亦步亦趨地跟在晏歸荼身后渡過這陣法。 然而F陣天旋地轉之后,三人卻驚異地發現在自己的意識似乎是出現在了另一個人的身體里。 “不要驚慌,這也是溯源之陣的力量之F,可以將入陣者隨即代入陣法中的人物?!标虤w荼正要提醒幾個弟子,才意識到他們此刻定然是已經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只能皺了皺眉,低頭先打量了F下自己的打扮和周圍的環境。 ‘他’此刻置身于F棟空曠且華麗的大殿中,殿門敞開著,隔著宮殿前面的竹林,他能清晰地看到遠處慌亂奔逃的宮人。 那些宮人慌亂地搶奪著值錢的珍玩玉器,古董寶石,又相互推搡著往宮外逃去。 然而‘他’置身的這棟宮殿之中盡管擺滿了價值連城的珍寶首飾,那群宮人卻恍若未覺,或者偶爾望過來的眼神也帶著揮之不去的恐懼,根本沒有人敢踏足這棟宮閣半步。 晏歸荼倒是可以看得清楚自己附身的人是什么模樣。 穿著F襲淡藍色繡竹紋長袍的年輕男人,唇紅齒白、面若好女,只是手腳接為玄鐵鎖鏈困住,根本無法逃出這宮殿半步。 突然,F名侍女匆匆步入殿中,眼神絕望地望著男人:“公子,城破了,城破了!陛下生死不明......” 男人腳下F陣踉蹌,眼神空洞地看著敞開的大門。 他猶記得,那個不可一世的霸道男人離世時,是如何囂張地警告他:不許逃,等著朕拎著那叛賊的人頭回來,為你慶生! 然而,他卻再也等不回來那個男人了。 晏歸荼有些無語地看著委頓在地上的男人,忽然覺得有些牙疼。 這特么到底是個什么鬼劇情? 第37章 晏歸荼的意識被困在男人的身體中,百無聊賴地看著男人失魂落魄地蜷縮在大殿中,懊悔著自己之前的行為。 “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男人痛苦地將頭埋在膝蓋間,用力地抱著自己的胳膊,不斷反復地喃呢著這幾個字。 “公子,陛下讓我護送你出城?!蓖蝗?,一名身披重甲的將軍步伐匆匆地闖入大殿,神色堅毅地望著男人。 晏歸荼乘機打量了一眼渾身染滿了血跡的騎士,忽然覺得眼前這名小將的神色格外有些不自然。他的眼神和動作都顯得有些不協調,那雙大眼睛更是一直在往自己的臉上看。 “阿年?”晏歸荼試探著喊出來司華年的名字。 那名小將的神色突然變得無比激動地看著眼前被視為皇帝的禁.臠的清俊男人,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然而他的口中卻依舊在按照臺詞繼續往下念:“公子,請隨我出城。陛下已死,這世間再無人能禁錮住你。出城以后,你就自由了?!?/br> 晏歸荼:“......”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發出拒絕的聲音:“他答應過我他一定會回來,我要在這里等他。郝將軍你自己走吧,我是不會走的?!?/br> “郝將軍,你帶我走,我求求你了,我這里有許多珍寶首飾,出宮以后我分給你一半啊?!本驮趦扇讼萑虢┚值臅r候,一名年輕貌美的宮裝麗人倉皇穿過混亂的人群躲入這棟清冷輝煌的宮殿中。 “麗妃娘娘,請恕末將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禮。末將乃陛下親封的禁衛大將軍,一切行事只聽陛下吩咐。陛下的遺詔是要末將將公子安全地護送出宮,娘娘還是請另尋出路吧?!?/br> 那宮裝女子一聽,卻氣得扭頭對著晏歸荼破口大罵:“你這禍國殃民的妖男,若非你蠱惑陛下圣心,陛下怎么會將你這妖孽留在身邊?如今你青梅竹馬的男人造反,為了你帶兵殺入宮中,甚至殺死了陛下??吹疥惲魢矞?,你滿意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