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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像前些時日那般在潁都直接滅城屠民,在近幾十年尚且是第一遭。 然而詭異的是,附近的各大仙宗卻都對這件事異口同聲地保持了沉默,無視了大安國派出求援的信使。 “周道友,”晏歸荼一行坐在山門外的門亭里,等著王奎騎著靈鶴去向掌門通稟的間隙,他隨口詢問周新,“我們師徒在山下看到潁都城破,硝煙不止,不知道是什么人有這么大的膽子直接下令屠城,犯下這有傷天和的殘忍罪行?!?/br> 站在他身后的凌江羽一聽這話,立刻將探究的目光轉向周新。 周新微微一怔,面露豫色:“不瞞前輩,此事......您最好還是不要過問的好。知道得越少,便越安全。清心宗,就是前車之鑒?!?/br> 晏歸荼微微挑眉,看周新這諱莫如深的樣子,潁都城破應該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而且清心宗的被滅門也與這件事脫不了干系。 他懶洋洋地笑了笑,換了個話題:“不知若要在此地落下門派,可有什么要注意的,還請周道友指點一二?!?/br> 談到這個,周新的表情就緩和了不少。 他笑道:“說來也沒什么要緊的,只要我師門掌門師叔祖同意了,幾位就可以留下來。雖然想要個靈氣充沛的山門恐怕還要費些功夫。幾位落下門戶后,如果有家族愿意供奉貴派,貴派可以給他們提供庇護,這是雙贏的好事。若是沒有,就要辛苦你們自己去接一些任務賺取靈石和銀錢了。山下西南方向十里之外有做黑水城,那里有專門的牙行為修界人士提供賞金任務?!?/br> 他又壓低聲音提點晏歸荼:“我們師叔祖最喜歡靈禽靈鳥,還有靈芝仙草?!?/br> 晏歸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多謝指點?!?/br> 不大一會兒功夫,便有兩人乘鶴而來,將幾人引入玄宗。 鏡浮山整座山體懸浮虛空之上,唯有御劍或者乘坐靈禽方能進入太初玄宗的護山大陣。 幾只翼展超過三米的大鳥馱著幾人直入云霄。 晏歸荼主動拉著凌江羽同乘一只靈鶴。 趁著四下無人,他抬手捏了捏凌江羽的腮幫子:“小三兒,為師知道潁都城破,凌家滅門,你心中憋著一股子怨恨。為師既然承諾過會為你報仇,就算是拼上性命也會為你討個公道,這一點你要記住。但是在此之前,你只能忍,以免打草驚蛇,明白嗎?” 凌江羽咬緊下唇,輕輕地點點頭:“弟子省得,師尊放心?!?/br> “那些門派宗主掌門都是幾十上百歲的人精,你一點兒異動都會被他們注意到?!标虤w荼抽出一根發帶胡亂地把凌江羽披散在肩頭的亂發捆起來,“你是個聰明孩子,不必為師多提點你了吧?” 凌江羽感覺自己的頭皮被晏歸荼扯得有些疼,也只是悶悶地點點頭不說話。 晏歸荼看著三徒弟的后腦勺,嘖了一聲。 真是個悶葫蘆小孩兒。 太初玄宗的宗主太一真人是化神中期的修士,或許是突破金丹期的時間晚了些,他的容貌看上去在五六十歲上下。 聽完了晏歸荼的訴求以后他但笑不語,只是悠閑地端起手邊的茶杯,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不緊不慢地飲茶。他自己飲了靈茶不算,還將茶杯遞到旁邊,讓蹲在他肩膀上頭的一只靈鳥也跟著啄了幾口茶水。 不過在晏歸荼從儲物戒指里給他送上一盒極品靈石以后,他的臉色就變得溫和了許多,也肯主動關切地詢問:“幾位道友既然愿意在此處留下,自然也是我們太初玄宗的幸事。聽說你們想要落戶在空桑山?那處靈氣匱乏,不算是個好去處。如果晏道友愿意歸入我宗門,鏡浮山十八洞天倒是還有空余?!?/br> 晏歸荼笑瞇瞇地婉拒了太一真人的籠絡收編:“多謝宗主盛情,只是晚輩向來閑云野鶴慣了,若是入了貴宗,怕是反而給貴宗帶來麻煩。在下修為淺薄,能得空桑山為山門已是宗主慷慨,怎敢再有奢求?” 太一真人微微頷首,不辨喜怒地點點頭:“既然道友堅持,那便這樣辦吧?!?/br> 說著,又剝了幾顆靈果喂給肩頭渾身羽毛雪白的靈鳥。 晏歸荼達到目的后,正準備提出告辭,就看到一人步伐匆匆地走進大殿。 “稟告宗主,云家使者求見?!蹦侨嗽捯粑绰?,就看到兩名衣著華貴的修士大搖大擺地走進殿內。 晏歸荼明顯地感覺到坐在旁邊的云君眉微微一震,然后緊張地端起旁邊的茶杯佯裝喝茶,只是她的手抖得有些厲害,瓷杯碰撞間發出清脆的響聲。 晏歸荼抬手接過云君眉手里的杯子,笑瞇瞇地塞了一把干果在她手:“吃這個,這個好吃?!?/br> 云君眉低頭:“多謝師尊?!?/br> 太一真人的態度立刻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他立刻起身迎上前去,微笑著詢問:“兩位使者不遠千里遠道而來,不知所為何事?” 十六大世家之一的云家遠在紫垣國,即使是御劍來鏡浮山也要飛上七天七夜,說是萬里之遙也不夸張。 其中一人遞上去一幅畫卷:“這是我們云家嫡小姐的畫像,她前些時日離家走了,聽說曾在附近出現過。勞煩貴宗幫忙留意一下,若是找到了我們家大小姐,云家必有重謝。若是能提供有價值的線索,我們也會送上酬謝?!?/br> 晏歸荼和凌江羽、司華年也跟著望向那張徐徐展開的畫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