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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衣:“不想胎教,只想搬磚?!?/br> 他趁著這個空閑時間段,開始全大梁各地,建造物流轉運基地,組建人手和通訊。 差不多等他身體恢復,各地就能建成基地,并且按照某條物流線貯備好第一批需要轉運的貨物,最短的距離,搬最多的貨物。 磨刀不誤砍柴工,這一段時間的休息,其實非常值得。 要成為一名皇帝,需要學的東西還有許多,沈磡并不是很想學,但是留在京城就要稍微低一下頭。 他表現得既不出挑,也不平庸,總之保持在一個讓皇帝左右為難的水平。 顧長衣想要跑物流的,如果他當皇帝,就不能親自陪著顧長衣,聚少離多,那這天下之主當著還有什么意思? 沈威最近十分老實,沈璠跟他離心了,他手上沒牌可打,太冒頭了容易惹皇帝對付沈翎,便一直執行著護城營的任務,兢兢業業。 所有人都明白,沈威畢竟當初救了沈磡沈璠一命,盡管他后來拋棄了沈磡,但是這么多年對沈璠的養育情分在,只要他接下來不做妖,恩怨相抵,大概還能相安無事。 沈磡又一天下學歸來,遠遠的,便看見顧長衣半躺在貴妃椅上吃桃子,殷雪臣給他把脈,還是老樣子,各方面都很好,就是不知道生產那關怎么辦。 他看著顧長衣悠閑地和殷雪臣打趣,忽然間有了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感覺。 不想再上無聊的治國論了,裝傻充愣也很煩。 再四五個月,顧長衣就要生產,他們能完全把握住的,只有這些時間了。 沈磡看著斜斜倚在長依園外面樹上的晉西王,打了聲響指。 晉西王從樹蔭里出來,面如冠玉,劍眉星目。他當殷雪臣的尾巴當了半個月了,仍然形同陌路。 沈磡:“有興趣當攝政王嗎?” 沈璠心性不定,難擔大任。二皇子雖然平庸,但并非老好人,上位難保不殺兄弟。但他育有一子一女,小男孩如今才一歲,養得親厚一些,選定一個信得過的攝政王,便能高枕無憂。 晉西王挑了挑眉,這隨意的口氣,菜市場買菜呢? 晉西王:“沒有?!?/br> 治理晉地,已經夠麻煩,也夠過癮,整個大梁壓在肩上,還怎么抽出時間跟大理寺卿談情說愛? 沈磡淡淡道:“你整天閑著也沒見談成?!?/br> 晉西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br> 沈磡:“你也知道人家的心是石頭做的?!?/br> 晉西王:“……” 沈磡語氣淡然:“攝政王,那就是大理寺卿的直屬上司,大理寺卿每天上朝站在第一排,直面攝政王?!?/br> 晉西王轉身就走,然而沈磡的話語冷冷地追了上來。 “下完朝單獨留下來匯報,時間晚了,還能在宮內歇下?!?/br> 晉西王痛苦地閉眼:“別說了?!?/br> 沈磡:“大理寺卿也挺辛苦的,你說是么?” 晉西王狠狠地心動了。 他抹了把臉,飛回樹上冷靜:“不干?!?/br> 沈磡笑了下,沒說什么。 他明白晉西王的顧慮,心動是因為殷雪臣,拒絕也是因為殷雪臣。 大理寺卿這些年辦案一樁樁,一件件,盡心竭力,才有現在剛正不阿的美名。 如果晉西王當了攝政王,且和殷雪臣交往過密,那殷雪臣曾經為了晉西王府力爭清白的事,便再也說不清了。 盡管那時,沒人敢再說,但誰家心里不嘀咕——晉西王府當真清白么?殷雪臣當真從來剛正不阿么? 名聲潰敗,只需要一瓢臟水。高嶺之花應當永遠被人仰望。晉西王舍不得把他遷移到地面,哪怕這里的土壤更肥沃。 除非哪天,殷雪臣親自對他說——他不在意名聲。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殷雪臣至今還跟他避嫌呢! 屋內的殷雪臣余光往屋外掃了一下,不動如山。 晉西王在樹上靜了靜,又慢慢靠近沈磡。 沈磡余光都不分給他一點:“反悔了?” 晉西王:“不是,我就想問問,你媳婦……懷孕了?” 晉西王當了這么多天局外人,長依園也進不去,殷雪臣更不會跟他多說,但是他明目張膽地監視了這么多天,摸到了一點真相。 顧長衣懷孕了,殷雪臣天天給他把脈。 顧長衣是男的。 顧長衣懷雙胞胎,所以最近他們有點發愁。 嘖,信息量賊大。 最重要的是,顧長衣和殷雪臣好像是親舅甥! 外甥能懷孕?舅舅呢? 連手都沒有摸到的晉西王在腦內放肆了一把。 晉西王摸摸下巴:“要是大理寺卿也懷上雙胞胎就糟糕了?!?/br> 沈磡:“……” 屋內的殷雪臣:“……” 顧長衣:“舅舅,你好像不太愉快?” 殷雪臣無語:“沒?!?/br> 晉西王興致勃勃:“不是么?當今圣上的爺爺,算是咱兩共同的祖先?!?/br> 媳婦懷雙胞胎,就是從他那一代開始有的。 沈磡:“……” 晉西王:“懷孕了還能親自下兇案現場嗎?會吐嗎?” 沈磡不得不告訴他:“你知道殷大人家里常備一種藥嗎?” 晉西王:“什么?” 打胎用的。 沈磡不欲說出那個詞,道:“自己問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