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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蓋頭還被匕首釘在旁邊,再稍微偏差一些,今日樂則柔不死也傷。怒火還有掩藏不住的恐懼在安止瞳孔中翻涌,他胡亂親吻逡巡她臉側和耳后,放下一句“我有分寸”就撥開她的手出去了。 鼓樂已經被提前交代過,照樣歡歡喜喜吹吹打打,百鳥朝鳳、慘叫與刀劍相撞的聲音混在一起,別開生面,平生難得一見。 來人似乎極為難纏,足足過了一刻鐘,打斗聲才漸漸消無,趙粉在轎外回話,“七姑,都料理干凈了,影三他們留了活口?!?/br> 樂則柔不冷不熱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不留活口,都碎尸喂狗?!?/br> “這……” “嗯?” “是?!?/br> “慢著?!?/br> 趙粉以為她改變主意,心里略松口氣,畢竟今天是喜日子不好多見血殺人。 “咱們的人動手,別用影三他們?!?/br> 又一輪慘叫聲起,鼓樂吹奏明顯凌亂一瞬又很快繼續,這一次所有的議論聲都停了。樂則柔慢條斯理拿帕子墊著手去掰嵌在轎子上的匕首,一下沒掰動,只好扯下被戳了一道口子的紅蓋頭,重新蓋好在頭上。 敢在今天觸霉頭,想必都是死士,問不出背后主子。 安止已經動手,那她也要配一配。 jian宦毒婦,天作之合。 也算給湖州野狗吃了喜宴了不是。 天色昏昏欲暝,長街黯淡,血無聲地從脖頸噴射,如紅綢纏染喜轎上濃艷的牡丹花樣格外鮮活。安止垂眸笑了笑,眼底一片冰,皂靴踢遠了腳下死不瞑目的人頭,翻身縱馬往樂家巷去了。 過幾日要再捐一筆香油錢。 小小插曲之后,婚禮流程進展無比順利,射轎門踢轎門跨馬鞍,樂則柔明明想記清楚,但在一片喧騰歡笑聲中渾渾噩噩忙忙碌碌就拜完了天地,不知不覺被送進新房。 新房是安排在老宅的長青居,不到半年前才徹底裝潢過,這回只簡單收拾收拾便能用了。 她不知道,安止牽著她邁過門檻的時候驟然紅了眼眶。 眼下新房里安安靜靜,只有燈燭爆燈花的噼啵聲,全福人捏著膽子小心翼翼一句一句說著祝詞,生怕一言不慎被拿了腦袋去——這兩位都是活閻王,那位臉上可還有一抿子血呢。 喝合巹酒的時候,雙臂交錯,安止就著樂則柔的身形,微微俯身,額頭碰到一起。 經歷了一場險些失去樂則柔的刺殺還有殺戮,他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不安,無論是赤裸的目光還是握著她的手臂,全都直白地傳達一個信息——他想抱她,確認體溫和氣息。 屋子里還有別人,樂則柔借著寬大衣袖遮掩輕輕摩挲他手背安撫,她沒想到此時他的克制已經瀕臨失效,反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抽都抽不出。 一旁的全福人在旁邊恨不得鉆地縫兒,硬著頭皮主持接下來的流程,兩人之間沒有什么子孫餃子生不生的,更沒人敢來鬧洞房,簡單許多,幾句吉祥話之后就該是安止出門敬酒。 而安止放下酒杯之后將所有人都打發出去了,雙手一抄將樂則柔抱在膝上,臂彎鉗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亮的瘆人。 樂則柔被迫坐在他大腿上推他,“你還得敬酒呢,先別鬧?!?/br> 明明今天一開始是她先忍不住情緒,而現在她怕安止太激動,這時候就胡來。 她拍拍安止肩膀想先糊弄過去,安止鼻尖聳動,抵在她頸側胡亂地嗅,用氣聲叫她:“丫丫?!?/br> 樂則柔無奈笑了,“多大人了,還叫小名兒?!?/br> “丫丫?!卑仓共豢狭T休,逼得更緊。 他聲色輕顫,吐息熾熱,似乎所有難言的驚恐與不安都糅在一個名字里。樂則柔沒想到這次刺殺對他影響這么大,心里又酸又軟,溫柔地摟著他,“好了,這不是好好的嘛,別怕了?!?/br> “丫丫?!?/br> 樂則柔耳根發紅,“哎?!?/br> 安止笑笑,雙臂緊緊抱住她,脫力地趴在她肩膀,閉上眼睛長出了一口氣,似乎此時才確定懷里抱著的不是一場空夢。 從開始到現在,無論是仇敵還是親眷,所有人都不祝福他們。 婚禮還有血和仇殺。 但此刻樂則柔一身嫁衣在他懷里。 樂則柔一下下順著他后頸,不停地小聲哄:“我在呢,別怕了,我在這兒呢?!?/br> 安止在她頸窩深深吸氣。 “今天的事,以后不會再有了,我會護好你?!?/br> 他說完狠狠嘬了她嘴唇一口,放下她起身離開,去前院敬酒。 樂則柔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在空蕩蕩新房里笑出聲。 參加酒席的賓客沒有傻子,雖然都是打算看他們笑話的,但真到了地方,誰也不敢造次。 一個是御筆批紅的jian宦,一個是江南最為棘手的女人。 沒人傻到在這時候觸霉頭白白送人頭玩兒,那幾具被野狗分食的新鮮尸首足以消去所有不好聽的聲音。 除了朱翰謹跟安止對飲三杯,被他皮笑rou不笑回敬回去,還有一位生面孔敬酒,此人身量不高,看著頗為儒雅和氣,小祿子被趙粉教過,小聲提醒這是落桑東神家族的東神織。 安止眼睛微瞇,和他喝了一杯。 除此二位,旁人都是略一表示就過去,對這位大太監唯恐避之不及——他們摸不清樂則柔態度,兩人明明死對頭,卻讓樂則賢陪著敬酒,各色禮數一樣不差,似乎還頗為維護。既然拿捏不準,索性遠遠觀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