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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兒倆面上和和睦睦,你一言我一語寒暄夾著唇槍舌劍,攜手走著往壽春堂去。 正說到最近的時興料子,溫順的小狗忽然叫了兩聲,樂則寧被嚇得花容失色,手一松就將狗放跑了。 “一群廢物!快追呀!”樂則寧罵身邊的丫鬟趕緊去追,也顧不得和四夫人斗嘴皮子,親自連跑帶顛去捉狗,還要記得扶好頭上的釵環。 四夫人看她狼狽背影,忍不住掩口大笑。 名貴花卉和盆景此時成了絕佳的掩護,小狗身形靈巧在花木之間見縫插針,小短腿兒跑得極快。追的人怕碰壞一草一木,束手束腳根本追不上它,溜孫子似的地跟在后面跑。 樂則寧又連聲要人小心,高聲道:“這是要孝敬給太夫人的狗!花了二百兩銀子!” 眾人更是不敢輕易動作,怕弄傷了這二百兩銀子,倒像跟著狗玩耍一般。 小狗許是被驚著了,一溜煙跑進壽春堂后院,在門口汪汪叫。 守在門口的青衣護衛立刻捉住它。 “??!” 樂則寧提著裙子跑過來,見狀捂臉尖叫一聲,“后院怎么有男人!”趕緊原路跑回去。 丫鬟們忍著羞臊,急將狗搶回來也跟主子一起跑了。 壽春堂中,四夫人正和太夫人說樂則寧捉狗的笑話。雖然太夫人如今還在“病中”,但老太爺近日不再攔著各房請安,她的氣色一點點好了許多。 “我也瞧瞧那狗,怪有意思的?!?/br> 樂則寧進門正好聽見,頗為不好意思,笑道:“它還有些頑劣,等孫女叫人訓一訓再給您帶過來?!?/br> 太夫人神色卻變了,四夫人和樂則寧都有些不解。 她陰沉了臉,嘴角皺紋坍縮怒氣,指著樂則寧罵道:“枉我還當你是個好的,也是個不知孝悌的貨色!” 這話太重,樂則寧連忙跪下。 “你大姐尸骨未寒,你就穿紅戴綠,你要去招惹誰???還要去那青樓丟臉嗎?” 樂則寧被罵的直哭,“出嫁從夫,哪需孫女給大姐披麻戴孝,孫女這回知錯了?!?/br> 太夫人罵她忤逆不孝,四夫人在旁邊明著相勸,暗中煽風點火,樂則寧委屈哭訴。 壽春堂鬧這么一出,誰還記得那只小狗呢。 …… 熱浪撲打著戈壁荒灘,沙礫平掃,卷挾野草向袤遠的天際。 兩騎由遠而近,黑色的連帽斗篷裹嚴了人,只露出一雙眼睛。 陳拙勒住韁繩,問道:“不去玉門?” 安止也勒住馬,笑道:“這場事做完,安某與王爺之間就一筆勾銷了,江寧還有事要做,國公爺保重,改日再會?!?/br> 陳拙爽朗一笑,“日后回江寧,一起喝酒?!?/br> 說完之后,兩人一向南一向北,揚鞭催馬,在灼灼烈日與漫漫黃沙之間各奔前路。 安止縱馬疾馳,他這幾天心里隱隱不安生,說不清為什么,只想快回江寧。 正康帝命他去江北追蹤高隱,借此機會,他到前線刺殺赫倫。 與中原人不同,黨夏人出生在草原荒漠之中,戈壁與狂風是他們的搖籃,越近漠北,黨夏鐵騎越是神出鬼沒。 變幻莫測的天氣,加上一個做困獸之斗的黨夏王赫倫,玉門一帶,戰況膠著。 而逸王耗不起這些時間了,江南紅巾軍漸漸安靜,諸世家迅速強大。如果在江南安定之前不能擊□□夏,他最好的結果也是半傀儡皇帝。 他們曾派出殺手刺殺赫倫,但無一成功,只有安止當初曾孤身入佑州取達魯首級,用他幾乎是最后的希望。 他們動用了在黨夏的所有眼線,讓安止混進去黨夏貴族宴會。宴會上,安止扮作舞女刺殺赫倫,但赫倫早有防備。 混亂中,是赫倫身邊一個女子動手。 安止那時才知道,自己是給陳拙掩護的。 逸王這一出一箭雙雕,殺赫倫,且將他暴露在陳拙面前。 安止想一刀兩斷,逸王便反將一軍,無論安止日后如何作為,他都會被陳拙劃歸到逸王一派。 如果陳拙不歸順逸王,那么就會將安止視為眼中釘,除之而后快。 而陳拙武藝高強身份貴重,干系著大寧命運,非他所能滅口。 這一手斷絕安止后路,如果他不繼續為逸王賣命,只有死路。 但是這都不重要了。 無論如何,黨夏王赫倫已死,他和陳拙逃過了追殺,平安回來,他與逸王之間徹底兩清。 饒是安止快馬加鞭,趕回和州與小祿子他們匯合時已經是七月底。 “爺,和州附近已經翻遍了,一直沒有高隱消息?!?/br> 現在世道混亂難民流徙,找人比大海撈針還難,他們僅憑似是而非的幾條傳聞,找不到高隱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安止已經做好打算,不在乎高隱如何。 他垂眸把玩著客棧薄胎瓷的杯子,說:“不必再找高隱。從今日起,讓所有人都停手?!?/br> 小祿子先是應是,反應過來之后“啊”了一聲,懷疑自己耳朵出岔子了,沒明白安爺的意思。 他磕磕巴巴地問:“您是說,余下的事,我們不做了嗎?” “不做了?!卑仓垢裢夂闷?。 小祿子腦袋發木。 所有安排統統作廢,那這些年苦心布置的一步步暗棋又是為了什么? 他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