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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安止的主意不會輕易改變,忍不住鼻子發酸。 那是戰場,不是什么玩笑的地方,他就算有輕功也不能保證無虞。 輕功。 樂則柔怒道:“六皇子是不是想讓你保護他?” 六皇子確實有這層考慮。 至少兵敗的時候有安止帶他逃命。 但這不能和樂則柔說,要不然她沒準兒腦子一熱把他扣在江寧。 安止一手護著她后背怕她掉下去,一手給她擦去眼角淚水,輕道:“我跟在六皇子身邊,不會下去廝殺,你不用擔心?!?/br> 樂則柔啪地打開他的手,帶著哭音兒說:“我怎么不用擔心?達魯死了,赫倫一心為侄子報仇,黨夏人不可能善罷甘休?!?/br> “真當過去就能撈果子嗎?要是那么容易,皇帝就御駕親征了?!?/br> 安止被打一下手還挺開心,抱她往上顛了顛,“黨夏人又沒有三頭六臂,就算有三頭六臂,不也照樣折在佑州?!?/br> “那是因為有陳拙和逸王!” “你摸著良心講,六皇子打仗比得上陳拙一半嗎?”樂則柔不屑嗤笑,“他天天就會弄點子陰謀詭計,真要是打仗,我可不敢信他?!?/br> 安止聽她這么夸陳拙,心里隱隱有些不舒服,語氣也沒那么好了,“我加上六皇子兩個人,總該比得上一半陳將軍?!?/br> 這根本不是比得上比不上的事兒,就算八個逸王和陳拙帶兵,樂則柔也舍不得他犯險。 她也知道,如果不是安止自己想去,沒人能讓他越過淮水。 她不想跟他拿六皇子打啞謎了,直接問:“你執意去江北,是不是因為逸王?” 安止神色不動,絲毫沒有秘密被發現的驚訝,只夸她聰慧。 樂則柔只是想試探而已,沒想到他竟然坦坦蕩蕩地承認了,頓時被頂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半晌緩不過來這口氣。 安止還笑她,“玉斗她們打探消息也忒不中用,你還不如直接來問我?!?/br> 探查人家還被發現了,樂則柔又羞又氣,搖著他質問,“你為什么非得去江北?為什么非得支持逸王?” “你要是想報仇,也牽扯不到遼東??!” 安止沒回答她的話,只笑說:“你放心,六皇子才是下一任皇帝?!?/br> 樂則柔氣急,這根本不是誰當皇帝的事兒。 “就算你現在去江北,能保證六皇子立刻登基,我也不愿意你去。我跟你用手段不假,但你要知道,我最希望的不是六皇子當皇帝,而是你平平安安?!?/br> 第47章 離別(二) 安止一時語凝。 樂則柔別過頭,深吸一口氣,說:“你也別說什么六皇子當不當皇帝,我不信?!?/br> 如果不想讓逸王當皇帝,他為什么要與之聯絡?為什么不把六皇子留在江南? 六皇子這段時日大作民生文章,頗得人心,此去江北明明弊大于利。 他確實能掙軍功,但皇帝在南遷之后身體越發不好,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六皇子快馬都趕不回來,太容易讓別的皇子捷足先登。 至于軍權,漠北軍是陳家的,只聽定國公號令,就算到了六皇子手里也不會效忠于他。 她不信安止想不到這些,也不信他沒辦法把六皇子留下來。 但眼下六皇子如何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安止要為了逸王去江北。 她苦口婆心勸著:“你說過,你留在這里是為了查明當年謀逆案真相,逸王當時在遼東忙著打烏敘,他自己都顧不過命來,不能在當年案子里使壞。 那你何苦趟逸王的渾水? 他那種人,根本不是好相與的角色。謀逆不是光彩的事兒,他一朝得勢,肯定要將知情人滅口。再說了,戰場那是好玩兒的地方嗎?” 話未說完,她眼角已經落了晶瑩淚光。 改朝換代的勾當,向來是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的。而兩國交戰,連將軍元帥都難保全須全尾回來,何況他一個太監。 安止被她微紅眼角的熱度燙到,拇指不由抹去她的眼淚。 他自然知道戰場兇險,也知道逸王不是好相與的角色,但他謀劃了太多年了,不可能放棄。 林家的魂靈至今仍未安眠,他父兄的鮮血需要有人償還。 誰都不能讓他放棄數年的籌謀,即使是樂則柔,也不行。 他面上掛著沒心沒肺的笑,吊梢眼瞇瞇著,“多大人了還哭,誰說我要謀逆了,我又沒活膩歪。你這小腦袋瓜兒忒能瞎想?!?/br> 樂則柔見他只?;?,就明白自己根本勸不了他,推開他下去,滿心焦躁地來回踱步。 她覺得這一切都莫名其妙,先是陳拙不知道為什么要回江南,現在安止不知道為什么執意要去江北。 “陳拙就不該回來!”她恨恨甩袖。 陳拙能征善戰,留在北邊不僅可以打□□夏,還與逸王旗鼓相當,多多少少能牽制逸王。陳拙恨皇帝,但忠于大寧,哪怕逸王造反時他隔岸觀火也是震懾。 要是陳拙不回來,皇帝就算想收攏兵權搶功勞,也不能硬讓六皇子當元帥,安止也就不能去江北。 安止聞言大笑,說陳拙也沒欠誰的,怎么就不能離開戰場了呢。 “定國公太夫人也不愿陳拙冒險,要是人人都如你這樣想,仗也不用打了?!?/br> 樂則柔讓他閉嘴。她知道自己道理說不太通,但她就是舍不得。道理和感情向來是兩碼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