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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則柔忙口稱不敢,多謝殿下抬舉。 達魯繼續說:“七姑不必過謙,戰事未起時,我在黨夏就早聽說過七姑大名。如今你被家族束縛,不能婚嫁,我也缺一個王妃。如果有幸迎娶七姑,日后,你我將共享這片國土?!?/br> 他這話樂則柔一個字兒都不信,您都七個老婆了,還缺王妃哪?她要是真敢成為黨夏走狗,不過是第二個周姑爺罷了。 她十指交握絞在一起,惶恐地說:“我不過江南一小小婦人而已,怎敢當殿下如此厚愛。至于您說對手,我也是擔不起的。北邊有小定國公有逸王爺,這些英雄才是您的對手。您實在是抬舉我了?!?/br> “寡婦不寡婦的,我們黨夏不在乎這些?!?/br> “而對手,”達魯眉目舒展,爽朗一笑,“只要七姑把糧草交給我們,而不是交給陳拙,我們自然就不再是對手。 當然,如果七姑愿意為我們的人提供些方便,那就更好了?!?/br> 樂則柔自然不肯答應,但在人家地界跑不了,只能虛與委蛇打太極應付。 幾句話下來,達魯不耐煩了,他向后靠進圈椅里,摸出那把殺了周姑爺的彎刀細細把玩著,姿態放松,笑容嘲諷。 “你說,要是你們皇帝知道往陳拙軍中送糧草的事兒,會對你如何?對樂家如何?” 樂則柔緊緊閉上了嘴。 皇帝疑心病已經病入膏肓。 如今百姓賦稅越來越重,如果皇帝知道那么多錢送去陳拙軍中,恐怕會抄了樂則柔家底。 達魯看她現在的樣子,倒是有了幾分滿意,但猶嫌火候不夠。 他直直盯著樂則柔,慢慢喝了口茶,慢條斯理地說:“就算他不在乎糧草的事情,難道還能不在乎你和逸王的往來嗎?” 他一個黨夏人都知道,皇帝眼里,逸王是比外敵更為可怕的禍患。 但樂則柔這回真是不明白從何說起了,她和逸王從來沒有來往。 “七姑可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事到如今依然裝傻?!币娝荒槑卓蓙y真的茫然,達魯不由啞然失笑。 “那我幫七姑想一想?!?/br> 他不再看樂則柔,而是打量著手中的彎刀,如同注視深愛的情人。 “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在這兒,而是在京城。當時我還送了你張好兔子皮?!?/br> 樂則柔恍惚想起來了,那家黨夏店鋪,那個黨夏商人,那些不好的皮毛和在出門時遇見的陳拙。 他撩起眼皮,從下而上看她,顯得十分從容。 “七姑就不好奇,我平白無故送你一張兔子皮做什么?那還是我親自打的兔子?!?/br> 樂則柔根本不好奇,有的是人想奉承她,而且哪個兔子皮不是人打的,怎么他打得就珍貴了呢。 她淡笑不語。 可能是看她不捧場,達魯也不再笑得高深莫測,正色道:“因為你那天掛了一個墜子?!?/br> “哦?是嗎?我記不清了?!?/br> 樂則柔雖然人在屋檐下,但也煩死這種賣關子說話的人,她神色平靜,“我首飾多,不一定能記住哪個墜子。還請您明示?!?/br> 實際上她記得清清楚楚。 那是安止送給她的墜子,現在正好好得掛她在胸口。 第一次見到達魯正是她剛得到這個墜子的時候,天天掛在衣服外面,恨不得向天下人悄咪咪炫耀。 后來安止逗過她一次,她就把這個墜子放在衣服里了,不知道達魯現在提起來是為什么? 不管是為什么,她都得小心應對。 達魯臉上沒有什么情緒,望向外面沉沉的暮色。 樂則柔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不遠處有煙升騰,她分不清是狼煙還是炊煙。 達魯說:“那曾經是烏敘王冠上的狼牙?!?/br> 他的聲音很平靜,落在樂則柔耳中無異于一道霹雷。 烏敘,遼東。 樂則柔心念電轉,想到了安止對逸王的評價,想到了安止不愿輔佐六皇子,想到了安止在京城時跟她說快了…… 達魯不知道她心思百轉,繼續說著:“后來你們的逸王打敗了烏敘,這些東西就都到了逸王手上。 據說他將那王冠愛若珍寶,我曾經想買,沒能買成?!?/br> “而現在,”達魯向樂則柔詭秘一笑,“王冠上最珍貴的狼牙卻在你手里,你說這個算不算和逸王勾結的證據?!?/br> 樂則柔心中駭浪千尺,但面上仍無波無瀾,“殿下說笑了,不過是個普通的墜子而已,我從遼東買的。怎么就到您嘴里說成了這個樣子?!?/br> “要照您這么說,我銀釵是南疆土司的信物,耳墜兒是西域王后的私藏,不值幾個大錢的東西就都價值連城了?!?/br> 她許是覺得可笑,借喝茶掩飾笑意。 達魯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子有膽色,這時候仍滴水不漏。 他也不急,越狡猾的獵物,捕捉時越有快感。 他拿布巾細細擦拭著彎刀,視線全不在樂則柔身上,自言自語一般。 “七姑說的對,金亡后,知道這顆狼牙的人并不多,要不是我有緣一見王冠也認不出來。 但重要的不是這事兒是真是假,而是皇帝信與不信,還有你們的世家信與不信。 畢竟當初是他們一起把逸王趕走,誰不怕被清算呢? 到時候,七姑這樣有嫌疑的人,能不能活著可就不一定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