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辈胶庹酒饋?，本來要和對方握手，可對方戴著仿生機械手臂，手心是感應器。

    現在的穿戴式腦機設備，外形笨重，對使用人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不過也正是這套設備，勒出了對方勁瘦的窄腰。

    “嗯?！贝罄兴坪醪簧蒲赞o，“我們戴上體驗吧?！?/br>
    頭盔的金屬面罩使得對方的聲音嚴重失真。

    步衡進入工作狀態，眼神多了些鋒芒，“能向您演示是我的榮幸?！?/br>
    對方戴頭盔出場，故意不按常理出牌，一定是想在接下來的議價環節獲得一點心理優勢。

    但他也不會發憷！

    “腦機接口，可以讓人可以自己在家就觸摸到月亮的表面。我們都是在為這個奇跡而努力?！?/br>
    “奇跡……”

    大佬看著他，低聲附和。

    步衡本來就是團隊里負責外聯的，說辭腹稿早已滾瓜爛熟。見對方聽得十分專注，更加自信。

    他用自己的軟件，連接對方的設備，詢問到：“可以看到一個人在跟你打招呼嗎？”

    在步衡眼里，大佬的視線注視著虛空的一個點，向他坐著的地方伸手，“你還在嗎？”

    步衡點頭，想到對方看不到，出聲道：“當然……你現在看到的就是我們軟件的歡迎界面?！?/br>
    大佬好像笑了，又好像很不滿，“為什么要用你的樣子?！?/br>
    步衡并不覺得被冒犯，是要用更柔和一些的形象做新手導引。但他們哪里有錢建模。

    窮啊……

    步衡輕咳一聲，他也不能什么都說實話，“這樣更有特色?！?/br>
    “不需要這樣的特色?！贝罄袩o情道。

    “等您買下來之后，隨便怎么處置?！辈胶庾旖乔嬷荒ㄐ?。

    “不用試探我?！贝罄型笠坏?，翹起二郎腿，雖然語氣間有點嫌棄步衡自己的全息人物，他還是沒把頭盔取下來，一直凝視著那個方向，“你做的東西很好?！?/br>
    “謝謝?！辈胶獍杨^盔取下來，按了按脖子。

    大佬聽到步衡卸設備的動靜，朝他轉過臉。

    “……怎么了？”

    “太重了?！?/br>
    所以對方為什么還不取下設備，他脖子不痛嗎？

    “你應該多多鍛煉?！辈胶馍晕⒂悬c意外，對方還有驚人之語等著他，“我以為你會學音樂?！?/br>
    “音樂是閑暇時的娛樂，我覺得通往未來的科技更有意思?！辈胶庑睦锬a充：也更賺錢。

    “原來如此?！?/br>
    大佬的手一直在膝蓋上彈奏看不見的鋼琴曲。

    對方心里可能在想怎么壓價，步衡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絕對要爭取到最大利益。

    “今天我還有事?！?/br>
    “……”

    什么？打算把他晾著嗎？

    步衡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大佬卻已經站起來，“送客?！?/br>
    總秘看出聊天的結果不是很好，卻還是客客氣氣地把步衡送到電梯口。

    拿夜宵的員工看到他們，目光都集中在步衡的臉上。

    “這個眼睛好像啊……”

    “是不是老總新招的？”

    步衡捕捉到一些關鍵詞，似笑非笑地看向總秘，“你們在招什么？說不定我也可以來應聘?！?/br>
    “您說錯了?！笨偯鼐娴乜戳搜勰切﹩T工，“這是客人！”

    他陪步衡下樓，解釋說：“總裁對于助理的要求很高，確實剛換掉一個。他是和您有點像，主要是眼睛……”

    步衡隨便聽了一耳朵，他忙著和張煥明發消息。

    今天失利的事，不能跟伙伴講，但他也實在是想找人吐槽。

    “何必那么辛苦，”張煥明還是老樣子，“可以來我的公司啊?！?/br>
    “不去?！辈胶獯虻揭惠v最近的私家順風車。

    車里的暖氣很足，他把圍巾解下。

    “你還在躲洛羿舟?！睆垷靼l了嘲諷的小黃臉。

    “隨你怎么說?！辈胶獍礈缙聊?。

    當初他離開得匆忙，洛羿舟卻很快找到張煥明，想要打聽他的下落。每次洛羿舟倔強地站到張煥明公司和小區的門口，后者就會發照片給他看。

    有段時間，他都不敢看手機。

    幸好，洛羿舟很快就放棄找他了。

    雖然過去了七年，步衡還是不希望洛羿舟得知自己和張煥明有聯系。

    “你住在哪兒？”司機問。

    步衡只給了路口的位置。

    他抬眼，喉頭忽然哽了一瓣青橘。

    駕駛位上的青年透過后視鏡，淡淡地掃過他的臉，“見到我這么吃驚？”

    那年驚鴻一瞥的好相貌跨過時光，到他眼前來。

    他搭到了洛羿舟的順風車！

    作者有話要說：　　步衡：這個世界沒有巧合TAT！

    謝謝月亮的雷！還有醬油、燕子、筱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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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不是沒想過重逢，但不該是這么潦草的情景下?？墒且獑柌胶?，他希望在哪種花開的時候遇見洛羿舟，他也……答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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