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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魔戰場。 應無咎的顧慮應驗了。 看著前方慘烈的戰況,不斷失去生命的人們,應無咎的眉頭緊皺。 溫如寄果然不是沒有準備,相反,他準備地相當充分,陷阱陣法,毒藥幻境,不愧是魔修,用的手段十分不拘一格,甚至還有許多人間下三濫的招數,引得眾修仙人士十分不齒。 可不齒歸不齒,折損卻是實實在在的。 裴栩帶領的人馬一路闖過這些或有用或沒用的埋伏,很是折損了一些人,正當大家因為折損而心煩氣躁時,真正的埋伏才傾巢而至。 無盡海究竟有多少魔修,溫如寄又能調動多少,以前的各大門派顯然并沒有真正摸清楚,而這一次,溫如寄就好好地給他們上了一次課。 仙道一方,損失慘重。 尤其是打頭陣的裴栩所率領的凌煙閣。 無數精英弟子喪生,就連宗門核心的長老真君們,也有三位直接隕落,其中兩位是裴栩嫡親的師叔伯,更何況還有裴栩的師父,青玄道君,被溫如寄一個照面便打成了重傷,若非裴栩及時救援,怕是也要于此隕落。 因此,此時損失重大的普通弟子乃至各宗門長老都已經退后,無盡海一方普通魔修也見好就收,聽命收縮。 而如今仍在激烈打斗的,只有裴栩和溫如寄。 到他們這個境界的打斗,普通修士已經無法介入,再多人湊上去也不過是增加一份炮灰。 唯一能插得上手的,除了一直未現身的仙尊,也只有此時在觀戰的應無咎了。 “劍、咳、劍尊大人!求、求、咳咳、您幫、幫栩兒!” 青玄道君拖著重傷的身子,幾乎是一字一咳血地請求著應無咎。 應無咎嘆嘆氣,趕緊扶起了青玄道君。 他當然不是不幫。 他只是在想怎么幫。 從此時那兩人的打斗看來,溫如寄是比裴栩占一些上風的,且他心思狡詐,難免沒藏什么后手。 更何況他就在這兒大咧咧站著,應無咎不相信溫如寄沒發現他,自然也會對他出手早有防備,所以,出手是要出手,但怎么出手,應無咎覺得還要思考一下。 方才他就一直在觀察。 而就在青玄道君又開口苦苦懇求時,應無咎雙眼一亮。 他似乎終于找到了一點突破口。 一聲劍嘯,應無咎加入了戰局。 三人立刻戰成一團,絢爛的劍光與法寶的靈光交織,下方的普通修士根本看不清誰是誰,更遑論看出哪方占上風,正緊張間,忽聞一聲極輕極快的劍嘯。 伴隨著這劍嘯,一道劍光徑直朝溫如寄胸口斬去,而這道劍光上下四宇,竟密密麻麻全是閃爍著靈光的劍刃。 “是劍尊大人的十方劍陣!” 下方有劍閣弟子興奮地喊道。正道這邊頓時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以為這一下魔頭必死無疑。 溫如寄當然知道這是應無咎的十方劍陣。 可他一點都不慌。 因為他更知道,世間萬事萬物皆有其生死法門,哪怕是看上去無解的十方劍陣,也定有一條生路,而有過無數追殺無數瀕死經驗的溫如寄,最擅長的,恰恰便是在看似不可能的絕境中,找尋那唯一的生路。 這一次也不例外。 雖然十方劍陣的生門稍縱即逝,但溫如寄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他長嘯一聲,朝著生門的方向閃躲。 其余方向的劍刃大多隨著他的閃躲而落空,唯有一柄,也即是最先發出輕嘯的那一柄,雖然隨著溫如寄的騰挪而沒有刺入他的胸口,但卻劃破了他腰間的衣衫,害的他原本風華絕代的姿容有了一點點狼狽——不對! 溫如寄忽然改變方向,哪怕迎著劍光,也要往那柄刺穿他衣物的劍刃下方飛去。 然而早有準備的應無咎比他更快。 在溫如寄衣衫被劃破的那一瞬間,他就看到了想要看到的東西。 ——一個被溫如寄小心放在香囊、系在腰間的小壺。 也是溫如寄在與裴栩打斗時,有意無意總是刻意避開裴栩的攻擊的東西。 更是應無咎找到的,認為能打破僵局的東西。 因此,他以比劍光還要快的速度,頃刻間掠過溫如寄身側,拿到了那只小壺。 小壺拿在手中并無異樣,雖然靈光四溢,看著就非凡物,但外表的的確確就只是一個壺而已,而且應無咎大概能感覺得出來,這并非什么強大的攻擊性法寶,反而壺身整體洋溢著一股溫柔平和的力量。 所以,溫如寄為何會那么在乎這個壺? 應無咎不解,隨即嘗試將神識探入壺中。 溫如寄陡然瞪大眼睛。 他的臉上,一直游刃有余張揚肆意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震驚,隨即,他脫口而出一句仙凡通用老少皆知流傳極廣極接地氣的粗口: “——臥槽!” 然而,溫如寄的粗口沒有傳達到想要傳達的人耳中。 應無咎憑空消失,那只流光溢彩的小壺失了附著點,悠悠下落,然未等溫如寄拿到,小壺便落入一只白玉一般的手里。 * 游家的小女兒撿到一個男娃娃。 這是如今村里最流行最火熱的話題,湊熱鬧的人往游家去了一波又一波,看完男娃娃后心滿意足地離去,轉身就聚在一塊兒熱火朝天地討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