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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心急。 憂郁的日子里需要鎮定?!?/br> 系統不知什么時候,切換成了清澈的童音,聲音比泉水還要甘甜。聽到的人如同身處神圣的大教堂,唱詩班的圣童唱著天籟之歌,治愈著每一個受傷的心靈。、 “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br> 啊—— 水晶般的淚從陸墨的眼角滴落,他懺悔道:“或許我當初就不該聽信你的鬼話?!?/br> “假如沒有聽你的鬼話,我就不會來到這個鬼地方;我沒有來到這個鬼地方,我就不會欠下這么多良心債;假如沒有欠下這么多良心債——” 系統幽幽地道:“那你現在就是一具清清白白的尸體,而不是一個惡貫滿盈的活人?!?/br> 陸墨:“……” “好吧,至少我們還是有所收獲的,”系統安慰他道:“雖然你的渣渣值都扣光了,但你得到了三億聯盟幣呀——甚至附贈了帝星的居留證!” 陸墨將臉深深地埋進了手心里,垮下了肩膀。 蟲族世界里的蟲好像都有那個大病。 昨天直播的錄屏已經傳播出去了,但結果卻跟他預料得完全相反。 他在直播里是那樣的大放厥詞,如此地耀武揚威,系統也是如此地捧場,渣渣值增加的聲音不絕于耳。 那可真是前所未有的迷醉感受。 假如要讓陸墨來形容,那就像他坐在ATM機前,機器源源不斷地吐出成堆成堆的錢,而他要做的只不過是張開口袋接好這天降之財。 這感覺實在是太美好,陸墨終于在一聲聲的叮咚聲中迷失了自我。 他打宋簡書時那個自信,那個膨脹,那個囂張,他簡直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而現在看到見底的渣渣值,那種懊悔,那種痛苦,那種虛弱,讓他簡直想給昨天的自己一拳。 那段直播放出后,預料之中的全民聲討并沒有到來,心心念念的渣渣值反而快扣光了。 【臥槽好帥!好有魄力,我喜歡!】 【是啊是啊,更何況我本來就喜歡強壯一點的雄蟲,以前都不敢說來著……】 【他一笑,我就快高、潮、了?!?/br> …… 三億聯盟幣也無法撫慰陸墨的心。 這就好比玩游戲,游戲里坐擁無數金幣,也改變不了游戲外他依然是個窮比的事實。 唯一慶幸的是,即使渣渣值快要扣光了,渣渣等級并不會消失,已發放的獎勵也不會收回。 而陸墨記得,昨天他獲得了系統發放的二級獎勵包。當他閉上眼睛,只見精神海里漂浮著一個散發著瑩瑩紫光的包裹。 他正要打開包裹,卻聽見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什么小動物穿過草叢時發出的聲音。 但問題是,這里不是什么野生動物園,這是他家。 陸墨站起來,悄無聲音地繞過花壇。他伸手撥開擋住視野的樹枝,只見在一個僻靜的角落里,一個小小的黑色身影趴在噴泉邊,他將頭埋進噴泉里,大口大口地喝著。 陸墨:“……” 等下,這么喝進去真的沒關系嗎? 根植于陸墨的靈魂深處,那古老的華夏天性在瘋狂地咆哮—— 水不燒開是絕對不能喝的! 他三步并作兩步,疾步過去將那個小孩提溜了起來,厲聲道:“你是怎么進來的!” 小孩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穿著破舊的兜帽長袍,黑色的皮膚在陽光下散發著漂亮的光澤。他被陸墨提著后脖頸,四肢軟軟地垂在空中,眼睛卻睜得大大的,驚恐地看著陸墨。 陸墨有點驚訝,小孩有一雙銀色的眼睛,這讓他不由得想起暗精靈來。 但這里是蟲族的世界,也不可能會有暗精靈,小孩大概只是擁有一些稀有的蟲族血脈而已。 而他臉上抹著一些色彩奇異的油彩,陸墨怎么看都覺得…… 仿佛是哪個原始部落的蟲族穿越來的,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說??!啞巴了嗎?!” 雄蟲冷翠的眼眸里燃燒著陰冷的怒火,他姿態高貴——那是長久以來的養尊處優帶給他的傲慢。 小孩即使懵懵懂懂,也明白這只雄蟲看自己的眼神,和看螻蟻沒有區別。 自己偷偷喝了圣潔的水,本來想著最多只喝一小口——哪怕只是舔一小口也好,但一嘗到那甘甜的滋味,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嗚…… 按照部落的規矩,自己一定會被殺掉的,會被木棍捅穿肚子,在太陽下暴曬三天死掉的! 好不容易逃出來,就這么死掉了嗎…… 害怕和惶恐涌上心頭,小孩努力想要憋回去。 雌父是部落里最勇猛的戰士,自己作為他的孩子,怎么可以因為區區死亡而掉眼淚呢? 他深吸一口氣,學著戰士們的樣子,英勇地說:“閣下,我是不會畏懼死亡的!請您像對待真正的戰士一樣對待我吧!” 陸墨:“……” 其實,只是喝生水的話,也、也不至于死……噗。 小孩的眼眶紅紅,淚花已經在眼睛里打轉,偏偏用力瞪大了眼睛好不讓眼淚掉下來。他實在是很努力,連圓圓的臉都鼓了起來,活像只小黑貓似的。 陸墨實在是快要裝不下去了,他強忍住去揉小孩臉的沖動,將小孩扔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