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證道的前夫入魔了 第41節
更何況, 若當真不敵, 不還有個風遇雪做人質嗎? 眾人懷著這般心思,只見漫天的法術劍氣, 一股腦朝韓千觴丟了過去。 韓千觴見此,毫無懼色, 他手中捏一個劍訣,慢慢吟道:“趙客縵胡纓, 吳鉤霜雪明?!?/br> 話音剛落, 漫天烏云間發出一聲龍吟, 一只靈氣所化的青龍飛身而下,擋在韓千觴身前, 將第一輪攻擊盡數擋下。 韓靜煙見此,十指凌空一抓, 琴弦盡斷,朝韓千觴攻了過去。 韓千觴玄天劍一揮,與那銀絲撞在一處,發出一聲巨響。 兩把絕世神兵, 帶著澎湃的仙力, 玄天劍上出現一個豁口, 而焦尾琴的琴弦被一劈兩半。 兩把神兵仙器齊齊發出一聲哀鳴。 韓千觴微微一笑,繼續道:“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br> 玄天劍驟然變成一把巨劍,飛入半空中,韓千觴雙手狠狠揮下,劍影便裹著雷鳴之聲,化為千萬把小劍,將無數黑衣人洞穿。 一群人發出聲聲□□。 韓靜煙臉色大變。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表n千觴的笑容隱去,冷冷道。 下一刻,小劍毫不留情的拔出,重新融合成一把劍,回到韓千觴手里。 韓靜煙身邊的黑衣人一時之間死傷過半。 余下的,還得一邊防御不斷落下的九天奔雷咒,一邊留意韓千觴的法術。 罡風凜冽,韓千觴衣袂翩翩,他一身甲胄,森然程亮,尚未染上一絲鮮血。 狂風吹散了韓靜煙的頭發,她惡狠狠瞪著韓千觴:“你之前隱藏了實力?” 須臾之間,便可將三個門派的高手壓制到如此境地,這根本不是一個元嬰修為的修者可以做到的。 韓千觴的修為,只怕并不在陳元之下。 韓靜煙的心中升起一絲寒意,韓千觴當真是不世之材,假以時日,或許他會成為九州內,最快飛升的修者。 “看不透我,只是你們太蠢?!表n千觴冷笑道。 韓千觴從始至終,從未放棄過修煉,這兩年來,數次生死間的戰斗讓他的修為早已更上一層樓。 只是他比過去更懂得收斂自己的實力,在羽翼豐滿之前,他不會再給旁人任何打擊他的機會。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表n千觴吟出最后一句詩。 他舉劍,飛身而起,身體在半空中翻轉,玄天劍的劍光在他手中暴漲。 韓靜煙舉琴相迎。 兩把神兵再次撞到一起。 焦尾琴發出一聲短促的錚鳴,竟裂開了一道紋。 韓靜煙噴出一口鮮血,撞在宮墻上,慢慢倒地。 “驚雷劈?!表n千觴笑道,“這招自我煉成,便從未用過,未料到今日叫姑姑幫我試招了?!?/br> 韓靜煙重重咳嗽起來,鮮血從肺腑中涌出來。 她神色駭然地看向韓千觴。 兩個月前,她在蒼州王宮,韓千觴尚不能與她匹敵,如今這么點時間,他怎能做到如此? 除非,他已隱藏實力許久。 “你想做什么?”韓靜煙啞聲道。 “是我問你才對,你想要什么,我的好姑姑?!表n千觴慢慢走到她面前,劍指在她頭頂。 “你養我數年,我曾把你當做母親?!表n千觴感慨地看著韓靜煙,“可你就因為陳楓不能修煉,便牽連于我,竟喪心病狂,要挖我內丹?!?/br> 韓靜煙嘶聲道:“我兒子若不能做太子,我們韓家不就完了!是你!是你這個叛徒!幫陳元對付我!” 韓千觴的眼底略過一絲復雜神色。 他曾真的把這女人當做自己的親人。 他自幼喪母,父親幾乎半瘋,他被接到宮中久住。旁人說那是王與王后,可于韓千觴來說,那是他的姑姑和姑父。 姑父不茍言笑,待他卻溫和,姑姑更是如母親一般,對他噓寒問暖,愛護有加。 他私底下把二人當做父母般對待,下定決心要用忠誠回報他們。 直到他長大,直到他發現,王上整日里想的,是利用他的天賦和韓家的資源。王后想的,則是要他的命。 幾次死里逃生,韓千觴終于學會如何做一個游走在皇權身邊的臣子,也終于接受一件事,他這一生,大約都不會再有親情了。 “算了,都結束了?!表n千觴平靜地看著韓靜煙,“你殺我暗衛,我不會輕易放過你。陳元想要你的命,貴妃想要你的人頭。宰了你,待回到蒼州,我還能再得一份賞賜?!?/br> “你敢!”韓靜煙歇斯底里地吼道,“司馬沉舟,你還不干活!” 她突然大喊。 藏在房間里的司馬沉舟渾身一顫,他咬了咬牙,深恨自己剛才就不該過來。 他見識了韓千觴的實力,知道憑自己的本事,只怕還不夠韓千觴塞牙縫的,想到此,司馬沉舟很有幾分膽怯,剛準備開溜,沒想到被韓靜煙供了出來。 聽此,他只好硬著頭皮,將綁得嚴嚴實實的風遇雪提了起來,弄到院子里。 他手里攥著司馬家的仙器雪瀾刀。 刀鋒由寒冰所凝,常年不化。 “司馬沉舟?”韓千觴冷聲道,“你瘋了不成?現在放下刀,我既往不咎,今日這些戰功我還會分你一半?!?/br> 司馬沉舟本以為韓千觴不知要把他罵成什么樣,但卻未料到韓千觴竟和他講起了條件。 韓靜煙大勢已去,司馬沉舟也知道,這瘋女人成不了氣候,但赤珠血脈卻有太大的吸引力,這可比韓靜煙畫得那些大餅實在多了。 “只要你告訴我赤珠血脈的下落,我自然愿意放了你夫人?!彼抉R沉舟小心翼翼說道。 他怕的很,將自己的身軀擋在風遇雪身后,說話的聲音都沒底氣極了。 風遇雪看向韓千觴,她不記得這是她第幾次成為韓千觴對頭的俘虜。 當初在鄉下的小院子里,九尾狐是為了殺他。 后來是潿洲和葉瑾。 再如今,又成了這樣。 想來這一次,和之前也不會有什么差別。想到這,風遇雪輕輕笑了起來。 那清淺的笑意映在韓千觴的眼睛里,讓他心口大痛起來。 韓千觴耐著性子道:“赤珠血脈被潿洲人弄走了。我若得了此人,早就飛升成仙,又怎會在此與你廢話?!?/br> 司馬沉舟深覺韓千觴此話說的有理,面上露出疑慮。 韓靜煙卻冷笑道:“司馬沉舟,你這慫包,也不想想,韓千觴睚眥必報,你拿刀抵了他女人的頭,你當他會放過你?你如今所為,已是謀逆,便是繳械投降,也難逃一死!” 司馬沉舟正是左右為難之際,韓千觴根本不再理會他,反而一劍刺向韓靜煙。 他既然已是為難,一時半會兒必定不會對風遇雪動手,與其余他言語間較量,倒不如先和韓靜煙分個勝負。 韓靜煙一死,害怕司馬沉舟不繳械投降。 韓千觴這一劍是沒有留力氣的,玄天劍裹挾雷霆之勢,狠狠攻向韓靜煙,韓靜煙猝不及防,只好撥弄琴弦抵擋。 兩邊對戰之際,司馬沉舟卻比任何人都煎熬。 到底選哪邊站,給他的時間可是不多了。 司馬沉舟知道,只要韓靜煙和韓千觴分出勝負,無論誰生誰死,第一個倒霉的便是他。 韓千觴劍招凌厲,將韓靜煙打的節節敗退,她踉蹌著以焦尾琴抵擋,直到琴聲越發凄厲起來。 韓靜煙心知如此,她必敗無疑,只得咬牙大聲道:“韓千觴,你敢說風遇雪不是赤珠血脈?!?/br> 剎那間,韓千觴的劍狠狠一頓。 他面色難看至極。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風遇雪。 韓靜煙冷笑道:“那日妖市中所拍的赤珠血脈已有身孕,這之后你的這位夫人也有了身孕?!?/br> “胡言亂語!”韓千觴冷笑道。 此事韓靜煙早就聽妖市中幸存之人說過,她亦懷疑風遇雪日久,若非被韓千觴逼得險象環生,她根本不想說出此事。 畢竟赤珠血脈只有一個,想飛升的修者卻是一大把,萬一她忙活一場,反白給旁人做了嫁衣裳,可就得不償失了。 可此時,韓千觴攻勢如此凌厲,她若不拋出這誘餌,只怕自己就要成了他劍下亡魂了。 風遇雪聽到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不禁心中絕望,她心知自己只怕今日難逃一死,差別不過于死在誰的手上罷了。 她明顯感到,司馬沉舟的刀鋒更冷,也更凌厲了起來。 司馬沉舟激動地攥緊了風遇雪的肩膀,力道打的讓風遇雪微微蹙眉。 “赤珠血脈?”司馬沉舟的聲音因為興奮而變了調子。 然而不等他下定決心,戰局又是一變。 只見余下幾個人中,有一人竟突然大喊著朝韓千觴撲了過去。 “韓千觴,我要為我師兄報仇!” 那人所用法器乃是一枚金色的鈴鐺,正是合歡宗慣用的合歡鈴。 此鈴可構幻境,叫人沉溺其中,醉生夢死。 只聽一聲清脆聲響,以合歡鈴為中心,突然扭曲出一個幻境,遠遠望過去,幻境之中,色彩瑰麗變換,瞬間便將韓千觴包圍。 電光石火之間,韓千觴的劍掃過鈴鐺。 鈴鐺與那人的身體一齊被玄天劍切成兩半,可是幻境卻不曾消失,仍在繼續擴大。 司馬沉舟嚇了一跳,剛要帶著風遇雪后退幾步,可風遇雪卻突然動了。 她之前始終乖乖任由司馬沉舟擺弄,在場的都是高手,也無人會關心一個普通女子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