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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此身,五官精巧眉眼如畫,唇瓣也沒有傷,仿若新生。 描摹的手指停在空氣中。 余殊向來淺眠,打攪了他就得不償失了。 看著余殊在睡夢中嘟囔的樣子,林放輕輕笑了下,重新替他掖好被角,將他往懷里抱緊了些。 * 夜里,余殊做了好長一個夢,夢見十四歲那年、尚在宮中的一晚。 他未出宮建府前,與眾皇子一同住在海棠苑中,獻帝時不時來看望。有一日晚宴多飲了幾杯,他就準備歇在此處不想挪動。 海棠苑諸殿唯有余殊那處最奢華最寬敞,適合天子御用。余殊本想讓出來,自己隨意找個地方睡,不想獻帝竟留他在宮里下棋,至夜也沒有要睡的意思。 時至子時,余殊恐明日早朝時外頭閑言碎語,說他侍奉在側卻不守禮數,又不好擾了天子的興致,便假意困了,指間捏著黑子伏在案上裝睡。 他原意是他睡著后,內臣們自然會來服侍獻帝休息,屆時他在驚醒,隨便找個地方歇一宿。不想他趴了近一炷香的時間,兩人都沒動。 期間有內臣送了果盤,放下后就走開了。 余殊聽見腳步聲朝自己走近,卻沒抬眼,依舊在桌案上趴著。 殿中金銀器物多,余殊住慣了,并不覺得光線晃眼。 而在那個腳步在他身邊停下后,有一片光斑一直停留在他眼中。 有殺氣。 余殊心下一怔,隱隱覺得有把鋒利的刀在他頭頂懸著。 龍涎香的氣味在周身彌漫開來。 殿內始終只有他二人。 獻帝想殺他。 余殊猛得驚醒,正準備坐起來,卻按到了一只胳膊。 他睡得迷糊,忘了昨晚是和林放睡在一塊兒的,前后事情一下子聯想起來,方反應過來剛剛所見之景,都是假的。 林放早醒了,因余殊半夜枕著他的胳膊睡,不便抽出,便一直在床上坐著處理郵件。 見余殊出了一身冷汗,他放下手邊的東西握住余殊的手,“夢魘了?” 掌心相貼的真實觸感擊碎了腦中的零散片段。 余殊定了定神,故作輕松地笑道:“沒?!?/br> 那不是夢。 而是回憶里真實存在的舊事。 那晚是余殊一生中,至關重要的一個分水嶺。 他伏在案上,也不知過了多久,腦袋開始放空。 高懸的刀,始終沒刺下來。 他與獻帝,關系一直很微妙。 生在天家,君臣為先,父子之間感情本就是微妙的。 只是他曾以為他和其他皇子不一般,因為沒有母妃的緣故,獻帝總是偏寵他一些,他也該全心全意地孝敬他才是。 后來他才知道,他和其他皇子確實不一般。 獻帝并非余殊生父。 他弒兄奪位逼死了余殊的父親,偷走了兄長的江山,以淋漓的鮮血換來知情者的啞口不言。 余殊認賊作父十余年,朝中已無活人敢將實情說出。 就連他身邊最親近的林放,也從未想過將當年真相和盤托出。 彼時林放捧著他的臉,像哄小孩似的揉了揉臉頰,溫柔道:“夢到什么嚇著了?” 他眼中一片澄澈,替余殊撫平了皺著的眉。 “沒什么呀?!?/br> 余殊抿唇,做出開心的模樣朝他笑了笑。 打那夜察覺到獻帝對他有敵意后,余殊便不再依賴任何人了。本分地做個小王爺,欺上瞞下,韜光養晦,唯一的赤忱只許給過一人。 人生在世,許多事都是爭個朝夕。 好在林放對前塵事一無所知,他才能暫時將不愉快的過往都拋諸腦后。 * 十一點,山河猶記發布會后臺。 余殊剛換好衣服從試衣間出來,就接收到了程曦揶揄的眼神。 程曦穿了一襲紅色長裙,和影片中女主的一套造型神似,今天是她和林放的主場,這會兒提前過來和林放對對臺本。 她之前給余殊推薦過本子,聽許驕陽說,拍戲時對方也看在他的面子上頗為照顧。余殊對她印象很好,許久不見也并未覺得生疏,打招呼道:“程曦姐?!?/br> 程曦踩了雙大高跟,拍拍余殊的肩膀,用手比劃著兩人的身高,“你是不是又長高些了?” “嘿嘿,”突破一米八兩公分的余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手比劃道,“一點點,就一點點?!?/br> “林放還在挑衣服,一會兒就過來,你稍微坐會兒等等他?” 兩人正閑聊著,林放身著正裝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半月來,余殊見慣了他在戲里演高中生的樣子,收束了平日里的凌厲氣場,一時不習慣他將額前頭發全部撩起、露出飽滿額頭的造型,劍眉星目,看人的時候眼中是像是結了層冰。 在和余殊對上視線后,冰冷的視線稍微化開些許,漾起了漣漪。 余殊有點招架不住,別過頭去咳了兩聲。 程曦可疑地看了余殊一眼。 早在劇組時期,她就覺得這倆人有貓膩,且和網上流傳的版本不大一樣。 她入圈早,和林放合作過多次,從來都是下了戲就分道揚鑣,生人勿近別來打擾,也沒見他對哪個藝人稍微上心一點。 余殊算是特例了。自由初入休息室、共用助理、親自講戲,林放待他,完全不像傳言中的那般冷淡不上心,更別提后來倆人微博互動、協婚風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