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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疏野的薄唇勾起,失笑地看著游鹿不高興的臉龐,寵溺地摸著他的腦袋,修長的手指捋過長發,嗓音低?。骸靶∩倒?,我怎么可能會后悔,這輩子除了你,我不可能喜歡上別人?!彼延温贡нM自己的懷抱,低沉的聲音帶著笑意,輕輕地鉆進那對白皙的耳朵中:“我怕我聽了你的回答,我會控制不了我自己,做了不該在這個年紀做的事?!?/br> 陳疏野何嘗不想馬上親耳聽見游鹿的回答,年少氣盛的他為了克制自己的沖動,繃緊了手掌,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手心卻溫柔地安撫著心愛少年的背。 他不想跟游鹿分開,每天清晨都在涼水的沖刷中清醒,他始終用“鹿鹿還小”的魔咒禁錮著身體的沖動。 陳疏野很想聽見游鹿的回答,卻知道一旦得到允許,他怕是會更難控制自己,所以:“乖,噤聲?!彼谏倌甑念~頭上落下一個珍惜的吻。 游鹿感受著陳疏野的溫柔,他牽起那雙因為訓練而帶有些粗繭的冷白色大手,十指相扣,抿著唇笑道:“那17歲的我先不回應你的喜歡?!?/br> 他仰起臉,眼眸中滿是燦爛的碎光如星河一般美麗,聲音輕柔得像風,拂過陳疏野的耳朵:“但,18歲的游鹿請我幫他轉述:他啊,真的很喜歡一個叫作陳疏野的少年?!?/br> 陳疏野的手指猛地攥緊游鹿的手,他低垂的淺綠色眼眸忽然變得柔軟,似有似無的水澤蕩漾而開,顯得那雙眼睛是那么的漂亮。 “那,18歲的陳疏野請我告訴18歲的游鹿:他很愛游鹿?!标愂枰拜p輕勾起唇角,桀驁深邃的臉龐緩緩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當他獲得游鹿的喜歡,便再也忍不住,將自己充滿愛意的心,放置在少年的面前,任由他處置。他對游鹿的愛意,比生命還要重要,他的心臟每分每秒的跳動,仿佛都是為了眼前的少年。 陳疏野的聲音里帶著些嘶?。骸瓣愂枰跋M?,他對游鹿的愛,永遠比游鹿對他的喜歡,要來得多一點?!彼M温怪恍枰翢o負擔地享受愛的甜美,而不用為愛得太多而感到惶恐不安。 “知道啦~”游鹿笑著回答陳疏野,他偷偷咬住眼前那只軟軟的耳朵,輕輕地說道:“我知道野哥永遠最愛我,比所有人都愛,比我都愛?!?/br> 陳疏野說話時的氣息打在陳疏野的耳朵上,染起一片緋色。 “對不對?”長發少年壞笑著問道。 “你說的都對?!崩溆哺叽蟮幕煅倌晖低刀读硕锻t的雙耳,啞聲回答。 “原來,野哥真的是個耙耳朵?!彼麄冊谀μ燧喞飺肀?。 隔天的大清早,游鹿就在嘈雜的人聲中醒來,是雙方的親朋們坐著專機抵達小島,整座小島都被布置稱花的海洋,賓客們欣賞著美景,驚嘆著這場即將開始的奢華又浪漫的婚禮。 陳疏野已經醒來多時,難得憊懶地靠在床頭不起,他單手拿著手機處理事務,另一只手無意識地輕撫著游鹿的發絲。 “早安啊?!庇温贡犻_泛著困意的眼眸,在朦朦朧朧的視線中看見身邊的人,唇角露出乖巧的笑容,還沒睡醒的聲音顯得格外的軟,讓人聽了心都微微顫著,仿佛被毛絨絨的羽毛輕掃而過。 陳疏野放下手機,彎下腰靠近少年的臉,低聲哄道:“不早了,該起床了?!?/br> 他伸出手放在游鹿的面前,等待著一只修長好看的手被主人放到自己掌心后,手指蜷起扣緊微涼的手掌,將游小鹿一把從柔軟的床鋪上拉起。 游鹿迷迷糊糊地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胸口。 兩人換上了游星樂準備的西裝,遇上了正好也走出房門的白松冶,三人一道順著城堡蜿蜒的樓梯向下走著。三人的氣質截然不同,游鹿清冷,陳疏野不馴,白松冶斯文,一下樓便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次邀請的都是親近的朋友,相處起來并不拘謹,在婚禮開始前大家一起先享用著管家備好的早茶和糕點,聊著天。 “你們在草坪上的時候,有沒有聽見一陣輕盈的音樂聲,若有似無地在空中飄蕩著?”游星樂的一名好友穿著灰色長裙,一邊喝著花茶,一邊說著。 “那是城堡的設計,塔頂的鏤空做了特殊的設計,當大風吹過時,就會如樂器一般,發出輕輕的樂聲,如果幸運的話還可能聽見完整的《水邊的阿狄麗娜》?!?/br> 游星樂正好走了出來,長發利落地從前往后疏,露出光潔的額頭,顯得知性又美麗,她輕笑著解釋道。 婚禮即將開始,賓客們都走到戶外的座位,等待著新人入場。 婚禮的一側擺放著空運過來的斯坦威三角鋼琴,是三年前買下這座島時,游星樂委托斯坦威公司專門定制的,造型是巴洛克風格的復古奢華,明顯就是嚴音喜歡的款式。歷經三年,終于趕在婚禮前制作完成,擺放在這座充滿愛意的島嶼上。 游鹿和白松冶坐在鋼琴前的琴凳上,兄弟倆對視一笑,不約而同地將手放在鋼琴的琴鍵上,修長白皙的手指帶著藝術家的優雅,不急不緩地按下黑白琴鍵,為這場注定令世人羨慕的婚禮,用音樂拉開絕美的開場。 穿著黑色西裝的游天孚帶著皺紋的臉龐一臉嚴肅,他忍下眼底的眼淚,與滿臉不舍的宋元芳,一人挽著女兒游星樂的一只手臂,一步一步走向人群。 游星樂站在舞臺的正中央,穿著一襲簡單又優雅的白色緞面魚尾婚紗,長發束成高高的馬尾,顯得干凈利落,一張姣好的臉龐帶著淡淡的妝容,眼神落在舞臺的前方等待著愛人的出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