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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好像,忘記了什么事情? …… 把藏在某個隱蔽處的秋悅悅送回家,并消除了她相關記憶以后,苗蓉蓉又在某個小巷里找到了兩只因傷重且失去內丹而縮回了原型的叛徒。 左手一只貓頭鷹,右手一只禿毛鴝鵒,苗蓉蓉和守在大門口的言荊簡單解釋了兩句發生了什么,便趕緊趕了回去,說要叫上些人口,來處理這處結界的事情。 顧舟山則跟著桓峰,回到了之前他們所在的旅店里,趴在窗前,曬著月光。 今夜的這場經歷,實在是令他疲憊不堪,新生的鱗片比之前的要嫩上許多,此時已經布滿了一道道劃痕,甚至能看見有幾片被掀起的鱗片。不過這些都是些淺傷,重一些的都被顧舟山躲開,或者用堅韌的鱗片接住,沒有傷到一點血rou。 這都是戰斗的勛章! 顧舟山對此其實還接受良好,畢竟蛻個幾次皮,這些看起來嚴重的傷痕便再也找不出痕跡了,都是小傷,除了有些精神不振,問題不大。 倒是桓峰…… 顧舟山轉過頭去,看著側著身子半躺在床頭陰影里,自從回到房間后便沒什么動作的桓峰,心里覺得怪怪的。 桓峰像一座會呼吸的石雕一樣,凝固在了床邊,除了呼吸起伏沒有半點動作。 即便如此,他依舊在整個房間里占據了滿滿的存在感。 就算是在遠遠的窗邊,顧舟山也好像清晰地聽到了桓峰略顯沉重的呼吸,在規律悠長的節奏中,室內也不知怎的顯得有些燥熱,令他有些靜不下心來。 終于在休息了片刻,吸收月華恢復了些力氣后,顧舟山游下了窗戶,游走到桓峰的腳邊,順著他的腿爬了上去。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平時遇到這樣的情況,桓峰早就伸出手臂來把他從地上撈到懷里了,哪里還會等他自己爬! 顧舟山有些擔憂地湊到桓峰的脖子邊上,用腦袋頂了頂他的臉頰。 桓峰睜開眼的瞬間,顧舟山恍惚覺得自己看到了一陣亮眼的青光,伴隨著一道耳邊炸響的雷鳴。 顧舟山還在想自己看到的究竟是幻覺,還是別的什么,愣在了空中。 桓峰便腦袋湊了過來,鼻息灑在他的身上,帶來一絲霸道的熱意:“困了?” 好像是有點困。 但問題不是這個! 顧舟山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學會如何在原型的時候發出聲音來,于是飛速竄進了被子里。 一眨眼的功夫,雪白的被子鼓了起來,從中鉆出了一個套著細密紋路貼身襯衫,膚色雪白,頭發卻黑得像墨一樣的少年。 桓峰看著面前的人,原本顯得有些冷冽的眼神愈加深沉。 顧舟山沒有注意到桓峰神情的變化,他只是舉起了如藕節圓潤的手臂,一下子伸到桓峰的面前,撥弄他的頭發,掰著他的臉轉來轉去,又去拉扯他的衣領。 桓峰頓時保持不住自己的姿勢,一把捏住顧舟山作怪的手,無奈低聲道:“你在做什么?” “你,是不是受傷了?”顧舟山皺著嚴肅的小臉,眼中滿是擔憂。 桓峰沉默了一下,把臉轉向了一邊,一副好像并沒有聽到顧舟山在說什么的樣子。 顧舟山頓時急了,努力想要掙開被桓峰捏住的手腕,又不敢使勁,害怕傷到他,嘴里急忙道:“你哪里受傷了,讓我看看……你別不說話呀,我去找苗蓉蓉,她一定知道怎么治傷的!” “不嚴重。不必擔心?!被阜謇卫螇鹤☆欀凵降氖?,并把兩只有些發涼的小爪子按在了自己的懷里,加重了言辭,“現在,好好休息?!?/br> 桓峰閉上了眼,似乎準備就這樣半躺在床頭入睡。 顧舟山氣急,又拿他沒辦法,癟著嘴,正準備聽他話先躺下,等他睡著了再偷偷檢查一下。然而他眼睛剛剛轉向下方,便發現了桓峰的衣袖內側,因布料摩擦而微微向上掀起的手臂,攀附著一道道隱入內部的黑線。 “你手上……是什么東西!”顧舟山聲調都高了一截,手被縛住無法動彈,就直接上了嘴,一口咬住桓峰的衣袖往上扒拉。 桓峰來不及阻攔,松開顧舟山的手,蓋住了自己的手腕。 但此時,顧舟山已經看清了他的手臂上,仿佛碎裂的鏡片一樣,爬滿了可怖的裂痕。 明明是人的皮膚,卻沒有血rou傷口,那些奇怪裂痕的縫隙因為太過緊密,也看不到其下面是不是人的血rou,不知道為什么沒有鮮血流出來。 但不管從哪個角度去想,這都不會是一件好事。 那扭曲的,猶如蟲子一般的裂痕狠狠刺痛了顧舟山的雙眼。 他咬住了嘴唇,眼周一下子紅了起來。 桓峰看似平靜地把袖子重新扯了下來,蓋住了手臂,身子卻坐直了,面對著顧舟山,抬起手在空中靜默了數秒,才蓋在他的眼睛前面:“不是什么嚴重的東西,過兩天就好了?!?/br> “這還不嚴重!”顧舟山簡直說不出話來,嘴唇抖了兩下,把桓峰的手掌從眼前揪了下來,一雙又圓又紅兔子般的眼睛直直望進了桓峰的心里,“你,你這手上的東西是怎么弄的,要怎么樣才能弄好?為什么跟平常的傷不太一樣,你痛不痛?……” 顧舟山接連不斷的一堆問題,桓峰一個都沒聽進去。 桓峰深深看著顧舟山的眼睛,抬手碰了碰他的臉側,緩聲道:“這不是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