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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也不太清楚……”顧舟山語塞了片刻,等到秋菊緩緩收回了眼神,才故作自然地搖了搖頭,轉移了別的話題。 不過剛才這一個試探,卻讓顧舟山的懷疑確認了大半。 昨日死在廚房的那個侍女,看衣著,身材,回想起來,的確很像是春蘭! 可她為什么會死? 難道就因為對我們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 顧舟山心不在焉地跟廖大小姐閑扯著話題,突然注意到張白的神色也有些不對勁起來。 但他的那種不對勁,又不單單只是不習慣,也不是和涂小草一樣的緊張所帶來的害怕,而是像是聯想到了什么令他深深恐懼的事情,連整個身子都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這位朋友,你身體不舒服?”廖琴有些關切道,甚至站起身靠近過來,想看看怎么回事。 顧舟山和涂小草趕緊按住了張白的身體:“他身體的確有點不好,不過不是什么問題,休息一下就好?!?/br> “秋菊,你送客人們回到……” “不用不用!”顧舟山急忙拒絕道,和涂小草一起把張白扶了起來,給廖琴道了別,飛快地腳底抹油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顧舟山:走為上計!溜了溜了 謝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憂芷30瓶! 抱住不離不棄的小可愛! 第159章 159 因為不知道桓峰跟著郎遠去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桓峰什么時候能回來,顧舟山留下他們提前回到客房的話語,讓廖琴代為轉告之后,便跟涂小草帶著似乎身體有些不對勁的張白回到了住所。 “你沒事吧?”眼見跟隨在背后的仆役遠遠站在院子大門的外頭,絕對聽不到他們的說話聲后,涂小草才轉過來緊了緊雙手,猶豫地對張白問道。 張白勉強笑了笑,搖了搖頭:“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只是說起這件事,他的臉色便不自覺地灰暗下來,聲音變得細小,手臂微微顫抖。 顧舟山推開了張白房間的大門,一股灰塵氣便揚了起來。 他站在門外,被迎面而來的灰土嗆到,咳嗽了兩聲,從地面的腳印上看出了張白昨日里經過的路線——從門到床鋪,再從床鋪到門邊。至于其他地方,厚厚的灰塵堆積,連一絲痕跡也沒有。 雖說在這樣的地方,有個床鋪給人躺著睡覺似乎就已經足夠了,但顧舟山還是忍不住在心里跑偏了一點思緒,想起桓峰提前做了的那些事情。 顧舟山整了整飄飛的思緒,先幫著把張白帶進了屋子,讓他坐在了掀開被子后的床上,自己卻看著旁邊積了灰的椅子為難了一會兒,決定站在一旁。 在這樣安靜的,沒有了其他奇怪的仆役侍女暗中看過來的奇怪眼神的環境中,張白終于緩過勁來似的,深吸了兩口氣。 他咳嗽了兩下,終于冷靜下來,苦笑一聲。 望著面前兩人的眼神,張白也知道,今天這事,不解釋清楚,怕是過不去了,于是臉色灰敗地吞吞吐吐道:“你們,你們都注意到,站在廖琴后面的那個侍女,她的眼神了吧……” “她,她肯定殺過人!” 涂小草不由得撇了撇嘴,心道,這種事情不用想也知道吧! 在這種世界里的原住民,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事,見過多少和他們一樣外界來的人,手上沒沾過血的生物,哪里可能存在。 顧舟山聽完這幾句話的瞬間,腦海中也產生了和涂小草一樣的想法,但他轉念一想,聞出了一絲不對勁。 張白又不是什么新人,不說之前的經歷,就是昨天晚上,還跟他一起在后廚待了好一會兒,還有膽量把一個尸體藏在背后,哪里可能因為這種正常人都能想到的猜測大驚小怪。 看到面前兩人充滿質疑的眼神,張白張了張嘴,全身仿佛一下子xiele氣一般癱軟下來。 “你們根本不明白,在這個世界里,殺人意味著什么……”張白喃喃著,神情悲涼而無力,突然說起了好似不相關的事情。 “我以前,曾經有過一個……搭檔。她很溫柔,很自強,我們一起互幫互助,在這個沒有希望的世界里扶持著走過很長的一段時間?!?/br> 如果不看張白的神情,只聽他說的話,顧舟山差點以為他只是在講一個溫馨的和同伴一起活下來的故事。 “那,那后來呢?”涂小草情不自禁問出口,這才想起了張白說的“曾經”兩個字,不由得捂住了嘴。 “后來……呵……”張白捂住了臉,似哭似笑道,“后來我才知道,她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同伴看待,甚至沒把我當人看。我只是她的備用補藥而已……” “備用……補藥?”顧舟山皺起了眉,有些不能理解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的意思。 “是的。你們大概不知道吧,在這個世界里,如果親手殺了別人,就能從別人的身上得到他的能力。這一切,其實就像是一個上帝開的斗獸場,活下來的得到獎勵,成為強者,而其他普通人,都是強者的養分!”張白捂著臉,說到最后竟然發出了滲人的笑聲。 在得知這個真相之后,緊隨而來的便是曾經的搭檔的“背叛”。 這兩件事疊加在一起,徹底擊碎了張白的三觀,令他死里逃生之后也陷入了絕望,差點輕生。 這樣的真相意味著,要么保持人性做一個底層人士,在這個世界里為了生死而痛苦掙扎。要么,就徹底摒除人性,踩著同類的鮮血變得強大,將這個世界用作增強實力的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