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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用上自己從苗蓉蓉筆記本里記載的術法,也對這個棺材不起半分作用。 顧舟山只能蜷起身子,在這個還算寬敞的棺材里到處摸索,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他緩慢摸了一道,還真發現了不少東西。 像是放在角落,折疊得整整齊齊的服飾啊,一些簡單樸素的小飾物,還有摸著裁剪得方方正正,像是紙張的東西…… 以及一個已經打開的,空空如也的長條狀的盒子。 這盒子半人高,但極為細長,顧舟山想了想,這盒子能裝下的東西,似乎也就只有之前那個騎著馬的墓主人腰側佩戴的長劍了。 那墓主人身上的劍,還真是從這個盒子里偷走的? 顧舟山想著裴安弘以及之前的那位“墓主人”所說過的話,一時分不清到底誰是真誰是假了。 不過,事到如今,是真是假也已經沒有關系了,反正站在棺材外頭的那個,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顧舟山摸黑上下探索了一番,便再沒撿到什么新的東西,又爬得有些累,只能躺下休息一會兒。 …… “我觀你有緣,將這枚玄石送于你。日后用它做武器,必定戰無不克,攻無不勝?!笨床磺迦菝驳拈L衫男子說道。 什么石頭?什么武器? 顧舟山莫名地看著“自己”幼小而臟污的手接過了一塊深黑色,但透著神秘光澤的石塊。 他在這間漏風的茅草屋里低下頭仔細看了看手里的深黑石塊,正想問問眼前這個長衫男子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一抬頭,眼前原本空空蕩蕩的茅草墻,突然變成了一道嚴嚴實實的磚泥墻。 四面沒有窗戶,密不透風,只有眼前的一個燃著火焰的四四方方的大坑。 而顧舟山看見“自己”的手里,正握起了一把相當眼熟的古樸長劍。 這不正是之前那個墓主人腰間掛著的長劍嗎! 只是這把劍,看起來比那一把要新得多,仿佛剛從鍛造爐里出來一樣。 而眼前的這副場景,看上去不就是鍛造爐房間嘛! 只是,自己明明在茅草屋里,怎么會突然又到了這個地方? 不對……他不是正被關在棺材里的嗎? 顧舟山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似乎正在做夢。 但是,這并不是常規的夢境,而是這座墓應該埋葬的人生前時的一些經歷。在通道里面的壁畫上的內容,通過這種方式展現在了顧舟山的眼前。 顧舟山看著眼前再次發生變化的場景,既好奇又有些新鮮地觀察起來。 …… 黑暗的墓室里,曲廣言在頭上微弱的燭光里仔細觀察著面前的棺材外殼的花紋。 曲廣言之前鼓搗了半天,折騰出了一身汗,愣是沒能把這個棺材撬出哪怕一個縫隙。 這個棺材身體和蓋子就像焊成了一塊似的,根本沒有辦法用普通方法打開。 而其他方法…… 曲廣言盯著面前這些在他看來毫無意義的圖案,第一次在心底出現了一種無從下手的茫然之感。 另一邊的裴安弘已經桀桀地笑了起來,嘴角的肌rou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般垂落下來,扭曲而癲狂:“沒有我的同意,誰都打不開那個棺材!等我把你們解決了,再好好享用他……” 桓峰冷冷地站在一旁,神色依舊淡然,但額邊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浸濕。 但衣衫即使凌亂,他的身上依舊沒有一點傷痕,看上去游刃有余。 實際上,裴安弘的確有些著急了,他以為自己能很快就把桓峰拿下,但沒想到這人如此頑強,越戰越勇,之前的脆弱仿佛只是錯覺。 裴安弘活動了一下背后伸出的八只金屬色澤的腿,休息了幾句話的時間,正準備再次沖上前去。然而,腿上一陣劇烈的疼痛襲擊了他的大腦,令他不得不停下了動作。 裴安弘低下頭,看到自己原本光滑堅硬的金屬長腿像是被什么東西腐蝕了一般,現出坑坑洼洼的樣子,嚴重的地方甚至即將斷裂。 裴安弘突然想起來,這些被侵蝕過的地方,似乎正是之前傷到面前這個男人時,沾到他血液的地方! 但這個時候才想起這件事,已經太晚了。 早有準備的桓峰等待著的正是這一刻。 在裴安弘晃神之時,他便飛速欺身上前,手掌瑩白,卻像是一把利刃,徑直劃過裴安弘已經疼痛且遲緩到沒有辦法動作的手腳,狠狠插進了他的胸膛! 而裴安弘前胸,并不像血rou,反倒像是什么鋼鐵一般隆起了幾個堅硬的角。 桓峰手臂在他的胸腔內狠狠一轉,似乎捏住了什么緊要,令裴安弘rou眼可見地虛弱下來。 他仿佛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眼里沒有憤恨,反而是無盡的驚詫,兩只塞滿眼眶的眼珠子直直盯著桓峰,嘴里“嗬嗬”吐了兩口氣,顫顫巍巍道:“你……你是……你為什么,會幫他們?” 問完這句話,裴安弘便再也沒了力氣,整個人癱軟在了桓峰的手上。 再下一秒,他便猶如崩裂的鐵片般,整個人碎裂開來,卻看不到一絲血跡。 地面上叮叮當當作響,是裴安弘詭異死亡后落下的物品。 曲廣言看著裴安弘就這樣看似復雜,實則簡單地被解決掉了,滿臉復雜地走了過來,撿起地上幾塊碎片看了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