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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警戒至此,這只老虎也顯得尤為冷靜,沒有做出任何類似撞擊欄桿或者威脅低吼的過激舉動,只是靜靜地待在籠子里,眼珠子隨著眾人的進入而緩緩轉動。 當先的一位中年道士一揮手中的拂塵,面容嚴肅地停在了籠子前,冷冷地看著里面靜臥的老虎。 “還是不說嗎?”中年道士聲若洪鐘,震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個哆嗦。 那老虎明顯也震動了兩下,身上的皮毛抖了抖,又立刻穩住了。 它仿佛人一般,一張毛臉上露出了嘲諷的表情,從喉嚨里擠出了一聲“哼”。 那中年道士臉色一沉:“你們到底是如何成妖的!坦白從寬,我們還能幫你解決戶口問題,給你一個正規的身份。但你若一直這樣抗拒坦白,那就只能一直待在籠子里,永不見天日!” “說說說,說個屁!”那老虎張開大口,竟然口吐人言。 它站立起來,壯碩的身軀即使在籠子里也相當具有壓迫感。 但不知為何,它雖然狀態兇狠,但眼神和動作里都透露出一絲對身周籠子的畏懼,不敢做出更大的動作。 這樣的情形,明顯就是老虎從這籠子上吃了不少苦頭,這才吸取了教訓,不再敢放肆了。 不過,這大老虎雖然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憤怒和兇惡。 它仿佛人一般,向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呸,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還讓我說,簡直莫名其妙??禳c放本大爺出去,不然等我出去,就是你們的死期!” 身在囚籠的大老虎并不只是口出狂言。 它眼中閃過的一絲兇性似乎表明了,這些話可并不只是說笑而已。 “無知畜類?!敝心甑朗繐u了搖頭,招來了旁邊站著的一位道童,吩咐道,“斷水斷食,看他能撐多久?!?/br> 中年道士便一揮拂塵,拂袖而去。 緊跟在后面的人群中,一個臉色有些茫然的年輕道士在踏出院落以后終于松了一口氣,有些好奇地問起旁邊的前輩:“師兄,方才那個虎妖,是個什么來歷?為什么要把他關起來?難道我們遇到的每一個精怪,都必須要抓起來嗎?” 這年輕道士剛接觸這方面的東西不久,脫去這身衣服,其實就是一個普通小年輕,自然不是很清楚這方面的一些規矩。 在他看來,萬物皆有靈,異類也并非異心,為何要這樣關押威脅一個好不容易生出靈智的妖類呢? “不可妄言?!鼻拜吀贻p道士稍稍落后了些隊伍,迎著年輕道士期待的目光,卻并沒有仔細解釋,而是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低聲感嘆道,“靈氣凋敝。得道成妖,哪有那么容易?!?/br> 就算是他,本來也已經很多年沒有在常世見過新生的妖類了。 但不知為何,近些年,這些本該越來越少的新生妖類卻層出不窮,甚至犯下了不少傷人的事件。 這背后的東西,他們這些道門中人,不得不重視啊。 …… 飽飽地睡了一晚,又在睡夢中吸了一夜靈氣的顧舟山醒來時只覺得渾身有力而強勁,對感應這個世界的各種感官似乎都靈敏了不少。 顧舟山從陽臺的軟墊上抬起了身子,伸了伸懶腰,即使隔著窗戶,也聽到了外面遠方傳來的鳥鳴,地面傳遞過來的車輛行駛的動靜,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而即使是更遠處的樹葉上的脈絡,當初的小瞎子現在的千里眼顧舟山也能辨認得清清楚楚。 哇,這效果,也太神奇了吧! 顧舟山盯著窗外,目不轉睛地觀察著遠處的動靜,體驗著看什么東西都纖毫必現的感覺,沉浸在發現新世界的喜悅之中。 但他并沒能高興太久,這種夸張的效果便逐漸消退了下去,他的五感再次變得和平常沒有什么區別。 顧舟山失落地嘆了口氣。 仔細想了想昨日聽的那些內容,靈氣的灌輸和蘊養是日積月累的,哪里有可能這么快就能出成效。 只是大概吸收進身體里的靈氣還沒從各個器官里轉換完全,滯留了片刻,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唉,一步登天果然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只有慢工才能出細活??! 迎著一天的朝陽,顧舟山決定,先去找桓峰吃點好吃的,填一填昨日勞累的身體,再繼續做其他的事。 也不知道今天桓峰還會不會繼續在電腦上,用那個神奇的小黑盒子,繼續播放筆記上的內容? 他又在屋子里到處巡邏游竄,在書房尋到了同樣癱坐著,正看著其他書籍的桓峰。 桓峰一見到地上游動的顧舟山,頓時放下了手臂,讓他順著自己的手臂游了上來,并全方位捏了捏他的身體,像是檢查身體,又似乎只是因為手感太好而摸得停不下來。 令顧舟山既喪氣又高興的是,桓峰看他前一日吃的太飽,還是沒有給他東西吃。但今日他仍然繼續跟著昨日的內容,播放起了筆記本上的東西。 大概是,能走到今日這種水平,桓峰也是也是一個和他一樣愛學習的人吧! 顧舟山非常確信。 然后,便在機械聲音的背景音樂中,被擺放到了桌子上,癱成了一條蛇餅。 “愛學習”的桓峰從桌子里拿出了一個小口袋,從中取出了昨日出門去寵物醫院取的,委托那里的醫生購買的一些物件和藥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