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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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偏離了他原本的任務。 諾倫幾乎沒有停下腳步,他的目的很明確,他要從精靈的手上奪回少女。 要從他所處的地方趕到腐朽林并不需要很久,而北方諸國對于精靈們的態度顯然也是極為一致的,誰都不希望自己的領地上盤踞著一個血腥暴力的精靈團體,這就意味著他可以隨意宣泄自己的殺意與怒火,而不會引起任何盟國的不悅。 少年日夜不停地疾馳著。 他感受不到渴,感受不到餓,也感受不到疲累,憤恨與痛苦催促著他不斷前進。他誓要用怒火點燃那片古老的森林,燒死藏匿于其中的所有尖耳朵雜碎。 諾倫還記得那個精靈首領的模樣,那個銀發綠眼的家伙,一定是他想出來的主意,只有他見過自己的小花,喪心病狂的精靈什么都做得出來,他們本就是一群無差別襲擊人類的殺人犯,此刻的少女不知正在遭受怎樣的折磨。 少年幾乎發狂,他無法忍受自己想象的種種殘忍畫面,狠狠地用尖刀扎向胯下疾馳的馬匹。 薩沃因近日來一直加強著對周圍的戒備,他有預感,瑞達尼亞的小貓很快就會來襲,而他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腐朽林本就是精靈一族的領地,這里被人類占領后曾一度被破壞得不像樣子,但當精靈重新占領這片森林后,這片廢墟卻在作戰時成為了完美的掩體。即便是驕陽似火的正午,這座古老的森林也總是顯得昏暗不明,而這些條件都使得精靈們的行動更加靈活隱蔽。 沒有人類的商隊愿意穿過這片陰森可怖的林子,鋌而走險的后果就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薩沃因心不在焉地啃著野果,自從知道少女失蹤后他便一直顯得心事重重。 精靈并不害怕諾倫的襲擊,但他卻由衷地期盼他不要出現。他寧可西莉是諾倫手下的間諜,也不希望得知她真的曾是一名柔弱無力的禁臠,而自己卻因為猜忌狐疑將善良的她推向了絕望,致使她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精靈忽然對這一切感到索然無味。 他將吃了一半的果子丟在地上,回想著自己加入松鼠黨的初衷,以及堅持這些暴力活動的理由。 毫無疑問,他的確憎惡人類,但他們在這個時代卻無法不依附人類。 南方的帝國尼弗迦德承諾會給他們一個獨立的國家,在這個人類獨大的世界中,讓精靈建立起屬于自己的國度,而條件便是對北方諸國持續不斷的暴力活動。 北方列國本就仇視精靈,而這也使得他們下手會更加容易。 可他們殺了這么多的人類,卻依舊只是為了討好另一撥人類,一群與精靈利益一致的人類。這樣才能討得他們的歡心,這樣他們才愿意施舍給精靈一片小小的清凈領地。 薩沃因心里明白,松鼠黨的戰爭是一場注定失敗,且不被承認的反抗。如果人類日后真的承認精靈的國家與自治權,那精靈的王為了維持與人類的和平,是絕無可能承認松鼠黨的恐怖襲擊的,而他們抗爭到最后,也將被自己的同族所背叛。 但這場戰爭目前來看依舊是有意義的,他們只要繼續進行暴力活動,就能收獲南方帝國的支持,建立屬于精靈國度的可能性才越大。 薩沃因很清楚他們只是被利用了,他們不過尼弗迦德用于擴張版圖的幾枚棋子,但他們別無選擇,精靈的消亡已然是可以遇見的未來,而他們所求的僅僅是一個有尊嚴的終結。 突然,破空的凜冽聲在耳邊響起。 精靈迅速地側身躲開,一支閃著寒光的短箭撕開營帳深深地扎進了地面。 薩沃因立刻便知道,是貓來了。他抽出自己別在腰際的彎刀,慢慢走出了營帳。 幾具被一箭射穿的精靈尸體倒在地上,或是掛在樹上。 薩沃因看得出貓非常生氣,他甚至都沒有閑心折磨這些他最討厭的精靈,短短的箭精準地扎在精靈們的眼睛里,或是喉嚨正中,他們沒能發出任何警告的聲音便停止了呼吸。 精靈幽綠的眼神掃射著四周,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抵在自己脖頸上的刀刃。 她在哪。少年陰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聽上去沒什么耐心也很不高興。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精靈冷靜地扯著謊,心卻沉了下去,貓的反應幾乎證明了少女所說的內容屬實。 你這個骯臟的雜種···我能在你身上聞到她的味道! 諾倫怒吼著,刀刃狠狠地嵌進了薩沃因的皮rou中,溫熱的血慢慢滴了下來。 怎么,她對你很重要?她是你的戀人?還是你的禁臠?薩沃因冷冷地嗤笑起來。 精靈吃痛地皺了皺眉,卻并沒有松口,反而自虐般地開始不斷逼問起諾倫關于西莉的一切。 和你無關!告訴我她在哪!諾倫憤怒得手都顫抖起來。 他幾乎想要立刻割開這個惹人厭的精靈的脖頸,讓他的臭嘴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如果你們動了她一根頭發,我發誓我會殺光這片森林里所有的精靈。 諾倫咬牙切齒地在精靈耳旁低語道,他又從腰后拔出一把匕首,緊緊地貼在精靈的后胸。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薩沃因慢悠悠地說著,與此同時他的眼神突然犀利地刺向幽深的森林中,幾支飛箭隨即向諾倫一齊射了過去。 并非所有的松鼠都是貓的獵物,貓也可能會被松鼠盯上。 諾倫立刻放開薩沃因展開了防御,他一邊用劍打下暗箭,一邊施放法印,攻擊著暗處躲躲藏藏的精靈們。薩沃因也并未放過這個機會,舉起刀便砍向諾倫,刀劍相撞,發出鏗鏘震耳的金屬聲。 兩人的交戰顯得膠著而激烈。 貓派本就師承精靈,諾倫揮劍靈巧而迅速,在與精靈首領的對峙中顯得沉穩而縝密,毫無破綻的攻擊與防御使薩沃因不禁煩躁疲累起來,再加上他脖子上不斷流血的傷口,精靈的行動逐漸遲緩起來。 但和獨來獨往的貓不同,松鼠是群居而團結的集體。 當發現首領開始落于下風后,暗處的精靈們便也拿著刀劍沖了出來,加入了與諾倫的混戰。一時間刀刃相接的聲音不絕于耳,血液四濺在冰冷的地面上,松鼠與貓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 我再問一遍,她在哪···西莉在哪兒! 少年白凈的臉上沾著不知是誰的鮮血,嘶吼著不斷向保護薩沃因的精靈們發起攻擊。他金色的瞳孔中盡是殘忍與殺戮,男人身上飄著的那一縷恬淡的氣味令他瘋狂,諾倫確信這個精靈接觸過他的小花。 再說一遍···我們不知道!金發的副手兇狠地向諾倫放著箭。 為了這個根本不在這里的女孩,已經害死了好幾個同族了,而精靈的血不該在這種無謂的地方浪費。艾恩向森林深處吹了個悠長的口哨,似乎是想要早點結束這場鬧劇了。 很快,一陣幽幽的咒語自森林深處響起,諾倫身邊的氣流立刻變得激蕩又鋒利起來。 他變得無法施展攻擊,狂亂的風吹得他睜不開眼睛,也抬不起劍。尖銳的風深深地割進了少年的血rou中,他痛苦地呻吟著,憤恨地看向精靈卻不能作出還擊。 艾恩輕蔑地看向諾倫,欣賞著他自討苦吃的模樣。 只身一人便沖進他們的根據地,殺了這么多同胞還想全身而退,哪有這么好的事呢? 連亞甸*的國王都難以動他們分毫,區區一只野貓卻敢貿然闖進松鼠們的森林。在貓的地盤時精靈束手束腳,但此刻這里是他們的主場,形單影只的小貓不足為懼。 (*腐朽林是亞甸王國的一處領土。) 正當所有的精靈都拉滿弓準備向諾倫放箭時,一扇傳送門卻突然在少年的背后出現,從中投出了一道如閃電般刺眼的法術,將所有人都炸開。當煙霧散盡,精靈們逐漸從剛剛的震蕩中回過神來時,貓少年已經不在這個森林中的任何一處了。 你是怎么想的。黑發的女術士冷冷地質問著地上傷痕累累的少年。 她梳著端莊的發髻,穿著也十分優雅得體,看上去并不像普通的女術士那樣自由放蕩,反而給人一種威嚴而冷酷的感覺。 諾倫忿忿地瞪了她一眼,似乎非常不滿她的做法:你又是怎么想的!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女術士的面龐微微抽動了下,下一秒諾倫便抱著腿痛苦地大喊了起來,她不動聲色地用魔法擰斷了少年的腿,并慢慢在他的身前蹲下。 瑞達尼亞已經很久沒有過國王了。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面前這個不服管教的王子,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希望你能為真正的統治者效忠。 諾倫因疼痛而不住地嘶喘著,看向女術士的瞳孔中滿是猩紅的恨意,但他卻無法出言反駁,只能憤恨地瞪著這個面目可憎的女人。 別再讓我失望了,完成你的任務。女術士站起身,不再關注倒在地上的少年。她對身旁的侍衛揮了揮手,侍衛便將諾倫粗暴地拽起,向門外拖去。 不用管他,反正他可以自愈。女人淡淡地說道,沒有再看諾倫一眼。 少年被丟進了地牢,滿身是傷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感到強烈的惡心和屈辱,昏暗的地牢中充斥著各種刺鼻的氣味,骯臟又污穢。 諾倫強忍著痛,靠著墻坐了下來,他需要在這個陰冷的地方自愈完才能出去,這是那個惡毒的老女人給他的懲罰。 從前,諾倫總認為他的父親便是這個國家最殘酷的人,但后來他發現國王不過是表面上的管理者,真正的統治者甚至將他的父親也視為棋子。那群女術士們,建立起瑞達尼亞強大的諜報網絡的那群女人們,才是這個國家長久以來真正的掌權者。 而他這次沒有乖乖行動的作為,惹惱了她們。 諾倫煩躁極了,精靈們似乎真的不知道西莉的下落,難道卡因真的騙了自己? 但若是這樣,少女究竟去了哪里? 她可能在任何地方,也可能被任何人擄了去,一切都變得毫無頭緒起來。諾倫感到一陣深邃的絕望,如果精靈們將她劫走,甚至將她殺死,他都仍有機會幫她報仇。而如今眼下這種情況,他失去了所有指引向女孩的線索,尋找西莉的難度無異于大海撈針。 少年低吼著狠狠錘打著自己的斷腿,他劇烈地喘著。 這副殘破的身體還要拖延自己搜救西莉的時間,萬一她被別的男人碰了,萬一她遇到了危險,萬一她沒有食物沒有水···諾倫感到一種無能為力的暴怒和空虛。 時隔十數年,小王子忽然又有了一種想哭的感覺,這是他成為獵魔人后最鄙夷的情緒,可他此刻卻為西莉紅了眼眶。 諾倫向身旁空蕩蕩的牢房看了過去,之前那里關著的是銀發精靈。 少年清秀的面孔扭曲起來,流露出憎惡與怫郁的神情。他感到一陣反胃,因為他從陰暗的角落中聞到了一股他再熟悉不過的氣味,男人情欲的味道。 他低低地罵了一句臟話。 精靈自詡為高雅優美的物種,對人類百般蔑視鄙薄,背地里卻在牢獄里發泄這種yin穢的欲望,像野獸一樣屈服于原始的沖動,直叫人感到惡心不齒。 但很快,諾倫的臉龐又變得茫然無措起來,他困惑不解地皺著眉頭,甚至像感受不到滿身傷口所帶來的痛楚了一樣,只是呆怔地看向那空無一人的牢籠。 他也聞到了少女動情的味道。 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