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3025】
書迷正在閱讀:可可愛愛(1v1)h、被正太按在床上cao 甜寵1V1 姐弟戀、聞芷成蹊 (1V1 師生)、渣女攻略手冊(nph)、誰家少女不懷春、【西幻】委身(NP)、酥骨頭、我真沒想當巨星啊、【西幻】侍神者(np)、炮灰真千金回來了
七月底,走完所有流程,薛瑾度就要正式跟他的大學生涯說再見了。新房子是他認識的一位教授介紹的,那對老夫妻打算移居國外,卻放不下陽臺上養了好幾年的花花草草,便托親友介紹靠譜的租戶,替他們好好照顧那些生命。 辛淮月一眼就相中了,站在窗臺前,閉目感受著穿過花草的微風再掠過她的鼻尖,發梢輕輕揚起,打著旋兒。她笑著說,小薛,我好喜歡這里,真想馬上搬進來。 叁千五一月,薛瑾度面不改色交了叁年租金。 交接完房子,辛淮月驚嘆著跑上前,抱住他說:“小薛,你好有錢啊?!彼难劬е?,“一下子花了這么多錢,是不是很心痛?要不要我給你分擔一些?!?/br> “不用?!彼麑⑺a邊的碎發掛在耳后。 “那你是想包養我?” “嗯,養你?!?/br> 戎正祥幾人在E大附近的飯館定了個包廂,給薛瑾度辦送別宴,等待主人公到來時,幾人聊起他。同齡人多少對大學抱有一絲憧憬和期盼,而薛瑾度很不同,沒有新生剛入學時對未知生活的迷茫與膽怯,他很純粹,很有目的性,也比他們更堅韌更有決心。 想要給一個女孩子更好的生活。就是他一切行為背后的動機。 以前誤會過兩人的關系,后來偶然知道了薛瑾度的家庭背景,他們也沒有特意去揭他傷疤,大家都是聰明人,從只字片語還有相處片段中便可推斷出,兩人初遇,必定是其中某一位單方向不懈的追逐。 而這些話題都是趁薛瑾度不在時才可以討論的。由于不同的價值觀和感情觀,他們討論到最后總是會不可避免地爭論起來,較真地對待這個辯題,各執己見,互不相讓。 比如說誰更愛誰,又比如說是誰追的誰…… 江凱安一向懶得參與這種沒意義且無用的話題,看見戎正祥和項榮在“男方比女方愛得更多”這一項上達成共識,他第一次發表自己的看法。 杯底與桌面碰擊出清脆的響聲,江凱安突然說道:“女方愛得更多?!彼芎V定。 “這不可能?!庇腥肆ⅠR否認。 下一秒,薛瑾度推門而入,話題中斷。 服務員開始陸陸續續上菜,戎正祥也難得惆悵地給幾位兄弟依次倒酒,嘆道:“這也太快了吧,還沒畢業呢,我就提前感受了下小薛給我帶來的就業壓力?!?/br> 提到這,項榮問道:“小薛,你后面什么安排?” “跟兩位師兄開了間工作室,就在榮錦路那邊?!毖﹁劝l給他們剛印好的名片,抿出笑容,“隨時歡迎你們過來?!?/br> 戎正祥:“小薛呀,看來你最近情場挺得意的嘛,畢業了,笑容都變多了?!?/br> 臨近結束,江凱安站起來,給薛瑾度敬了一杯酒。他先一飲而盡,然后看著薛瑾度。 他知道薛瑾度明白這杯酒中代表的涵義。 僵持了五六秒之后,薛瑾度接受了他的歉意。 雖然不明白這兩人怎么鬧起別扭的,但看見這個冰釋前嫌的畫面,另外兩人也禁不住濕了眼眶,染上些許離別的愁緒。 戎正祥:“哎,這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br> 薛瑾度:“明天吧,你們可以來我的工作室看看?!?/br> —— 醉春居,藏在旮旯里的蠅頭小館,別看名字取得這么雅致,其實就是個當地小菜館,味道正宗又不貴,一到了飯點,外頭就排起了長長的隊。整個大堂擺了十來張桌,滿滿當當,就一個位置最獨特,半開半閉的包廂,跟外界嘈雜的世界隔絕開來。 里面坐了四個年紀相當的男生,皮相是年輕而鮮嫩的,而神色卻沾著屬于成年人的無奈與迷茫。 “越哥,我敬你一杯?!卑⒑角皫滋旌菪膶㈩^發染黑剪短了,也算是徹底跟過去那個頹喪的自己告別,人生那么長,總不至于跟游戲過一輩子。見周越將酒一口悶掉,他問,“越哥,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周越夾了顆花生嚼著,垂下頭時,額前的發絲幾乎快要蓋住眼睛,又該剪頭發了,他想。 “你呢?!彼磫?。 “我那個大姨,拖關系給我找了個學校,什么汽車高級技工……在C城,明天坐火車跟我爸媽過去探探?!?/br> “阿航,你不錯啊,還可以繼續讀書,哪像我,明天就要被我爸壓去開發區的那個毒氣廠里上班了,也不知道過年有沒有命能回來見你們?!?/br> 另一個人也長嘆一口氣,灌一口熱酒,罵道:“他媽的,早知道就多讀點書了,打個屁游戲,你看這些個大學生,工作多好找,輕輕松松坐著就把錢拿了?!?/br> 有人撲哧笑出來,調侃道:“老張,你是該念點書,坐著錢也不好拿,真的?!?/br> 各自的家庭都不差,也有能力培養他們讀書,倘若按部就班地成長,他們原本還能在象牙塔里多笑幾年。夾在枯燥無味的學習中,游戲的確有莫大的吸引力,而這整整一年,他們什么都沒干,幾乎住在了網吧,卻再也體會不到當年翹課跑出來的激動與興奮,心中荒蕪和空虛與日俱增。 有天開黑到凌晨叁點,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五個人勾肩搭背在大馬路上瞎晃噠,被路燈拖出長長的影子。其中一個人突然醒悟了,人生,總得有個目標不是么。他們現在這幅樣子,跟死了有什么區別。 阿航原來挺怕周越,后來相處久了,才發現他只是表面兇,看著好像下一秒就會把腳踹上人心窩,其實他這個人仗義又豪爽,兄弟們沒錢活不下去的時候,他供吃供住,從不記賬。要沒他,他們這幾個人不可能渾渾噩噩打了一年游戲,還能看上去這么精神。 到現在,兄弟們都有了去路,唯一讓他放不下的,就是周越。 “越哥?!卑⒑娇聪蛞恢背聊徽Z喝酒的周越。 周越看見他的表情,發出嗤的一聲,腿支起來擱在桌下的橫欄處,勾出一抹極淡的笑容:“我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咯?!?/br> 幾人都想到他家里的情況,餐桌氣氛陡然凝滯。 “就是,阿航,用得上你瞎cao心?越哥兜里這錢,一輩子都耍不完?!蹦猩f完,身邊人的目光刺了過來,他下意識捂上嘴,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要提到這錢,可不就戳到越哥心窩子了么。 在氣氛變得更加壓抑之前,周越恍若毫不在意地說:“可不就是?!敝皇悄且槐又槐木菩孤读怂男氖?。 阿航出去上廁所,回來時,發現他們前那一桌換了一對情侶,他隨意瞟了眼,這一看可就不得了。 這么巧,那個姓薛的怎么會在這? 還有他對面的那個女人,怎么這么眼熟。 他看著周越,突然想起了前幾天在周越手機上無意間瞄到的一張“床照”。 還好越哥背對坐著,看不到后面這個晦氣東西。 坐下后,阿航還在想著那張瞄過一眼的照片,真像啊。女人叨叨地說著話,明明聲音也不大,卻輕易勾走他的心緒。 “小薛,我們還要買洗碗機、烤箱,嗯,客廳也得換個沙發,還有、臥室的窗簾顏色太暗了,不好看,我們明天去挑個粉色的,好不好?” 大多時候都是這女人在講話,然后對面的男人寵溺地應著,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出,男人此時愉悅的神色。 “對了,我還沒告訴我爸媽呢,他們知道了也會為你開心的,等會回去你提醒我一聲,給我媽打個電話,我叫他們明天過來我們的新家吃飯?!?/br> 這娘們真他媽聒噪。 他提心吊膽看著越哥,只是身子略微動了下,沒有別的反應,他稍微放下心來。 酒喝多了,阿航又起身上了個廁所?;貋?,從遠處看到,越哥跟老張換了個位置,此時正斜倚在椅背上,面色陰沉地盯著前方那桌。 他想,越哥大概早就知道了,不過顧忌著今天是大家伙最后在一起聚的日子,才沒有發作。 阿航坐到周越旁邊,低頭湊過去不明不白地問他:“越哥,是她么?你手機里那張照片?!?/br> 周越冷眸掃他一眼,沒有回,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喉中哼出嘲諷的一聲。 …… 他們要走了。 阿航今天的注意力都在他們身上。 女人今天喝了一點果酒,白皙的臉上暈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她托腮朝站起來的男人傻笑著,看起來好像醉了。 但阿航知道不是。 男人的眉峰擰起溝壑,似乎不太高興女人的醉態展現在外人面前,他摟住女人的腰帶入懷里,往外面走去。 阿航見狀,拉住周越的手臂,小聲說:“越哥,出去抽根煙,我有話對你說?!?/br> 晚間燥熱的風將人吹得煩悶不已,周越點了根煙夾在手上,懶散靠在路燈下,望著不遠處依偎著的男女。阿航神秘地附耳在他身邊說了什么,剛點燃的煙還沒送到嘴邊,手指抖了抖,一抹微弱的火光如流星般墜落地底。 周越這才把目光重新放回同伴身上:“你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