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魔尊養夫日常(快穿) 第71節
“很好,很好!我的乖孩子,留下你果然是我最正確的決定之一!哈哈哈!” 紫色惡魔攬著孟星辰,一路向王宮深處走去,向這個久居高位的王朝皇室帶來了難以想象的殺戮! 最后,當紫色惡魔與孟星辰重回起點,來到僵硬躺在地上的二王子面前時,二王子雙眼通紅,死死盯著孟星辰,氣若游絲。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孟星辰哭得梨花帶雨。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阿爾特走了以后,再也沒有人能夠庇佑我了,就算是你,只要你父親不點頭,我們也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只能選擇萊特,因為只有他才是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的……我真的很抱歉……對不起……但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會原諒我的吧?” 二王子氣得渾身發抖,兩眼充血,恨不得撕了這張曾讓自己無比愛慕的臉蛋。 但下一刻,一切歸于血色。 紫色惡魔萊特一腳踩碎了二王子的腦袋。 當天夜里,一個消息傳遍宇宙—— 曾經叱詫星海的伊雅王朝母星陷落,憑空出現的破界惡魔屠戮了整個皇室,并放了一把大火,將整個星球都付之一炬!而伊雅王朝皇室唯一的幸存者——在無敵艦隊坐鎮指揮部的三王子,已經對這一切無力回天,不得不放棄帝國三分之二疆土,收攏帝國所有的軍事力量,退守邊緣星系。 這一刻,全宇宙一片嘩然。 第83章 星際天師30 從裂隙出現到現在,不過才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那來自異維度的惡魔便長驅直入,將曾經雄踞星海數千年的塞爾特帝國與伊雅王朝傾覆于旦夕之間! 塞爾特帝國的慘,慘在裂隙好巧不巧開在他們帝國的母星上,慘在他們一時疏忽大意、小覷了異維度惡魔的力量,從而令他們帝國的軍事實力直線下跌,淪落如今地步。 而伊雅王朝的慘,慘在他們毫無防備就被異維度惡魔偷了家,令本該最后死的皇室卻成了第一個死的人,慘在他們母星爆炸,使高官都與皇室一樣死得猝不及防,政治中心瞬間停擺,令唯一的皇室幸存者三王子不得不棄車保帥,以主動放棄大片疆土為代價,在邊緣星系茍延殘喘。 到了這時,原本就因詭譎莫測的戰艦實力而被星海各國警戒著的異維度惡魔,其危險度再度攀上一個高峰。 可與此同時,另一個問題也由此浮出水面:這些異維度惡魔,到底是怎么穿過伊雅王朝的重重守備,瞞過伊雅王朝的種種先進設備,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王宮之中的?如果這些異維度惡魔再度使出了這樣的手段,他們各國的政治中心是否有自保手段?! 一時間,星海各國的高官要員人人自危,各星球上人心惶惶。 而就在這時,一段疑似二王子死前最后十分鐘的影像資料流出,短短數分鐘就在星網焦點新聞中登頂! 也正是從這份影像資料中,眾人才知道,原來伊雅王朝皇室的覆滅,并非是異維度惡魔手段太過詭譎,而是——二王子的引狼入室! 孟星辰! 有機生命體的背叛者! 在所有有機生命體都為了眾人的性命以及各自的家園努力奮戰時,這個曾經享受過星海子民供奉的高等種族,卻率先投敵,忘卻了自己尸骨未寒的丈夫,拋棄了對自己癡心不改的王子,不但投入了敵人的懷抱,甚至還引狼入室,為異維度惡魔的入侵大開方便之門?! ——如此可恥! 而他最后對二王子所說的那句話,更是令伊雅王朝的殘部盡數沸騰起來。 ——什么叫做“一定會原諒你”?! ——你死了丈夫、死了庇護你的人,所以就要投向敵人懷抱,讓你的同類不但死了丈夫,還要死全家,甚至連母星都要為你而炸?! 你要不要臉?! 這一刻,民怨沸騰,星海民眾對孟星辰的怨恨達到了最高點,以致于連孟星辰的祖國塞爾特帝國也連帶著顏面無光。 畢竟在眾人眼中,塞爾特帝國能養出孟星辰這么個無恥下賤的東西后,還一度將其捧到高位,這樣的一群人物,又能是什么好東西?!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塞爾特帝國的這群人,一定也是跟孟星辰一樣,是群隨時會背叛自己族群的惡徒! 而背叛——絕不原諒! 一時間,星際中,塞爾特帝國內憂外患,遭受數面夾擊,舉步維艱,苦不堪言。 而另一邊,正在無垠的星海中航行的阿蘭提亞星盜團眾人,對這樣的發展也是一片唏噓。 他們沒想到短短三個月的時間,竟會發生這樣多的事,而那初看并不起眼的異維度惡魔,最后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這些異維度惡魔……恐怕就是我們宇宙這一次的‘天災’了吧?” 有人這樣感慨。 “就像是當年蟲族的出現一樣?!?/br> 當年,生命力極度頑強、走暴兵流的蟲族,就曾經蠶食過大半有機生命體,并且也一度令宇宙中各國瀕臨滅絕的地步,逼得各國不得不狂氪科技樹,并大著膽子對自己基因動手,這才造就了如今對抗蟲族的堅船利炮與狂暴又有著明顯缺陷的alpha戰士。 但如今,蟲族還未滅絕,第二場“天災”又接踵而至。 這一次的星海各國,又將何去何從?! 作為在異維度惡魔前一損俱損的有機生命體,阿蘭提亞星盜團的眾人都不由得感到一陣說不出的憂慮。 角落里,路過的謝非言聽著這些憂慮的聲音,默不作聲地隱入陰影,轉身離去。 謝非言沒有告訴這些人的是,幾乎就在破界惡魔出現后沒多久,他就接到了來自弗洛朗的通訊。 在那通通訊中,弗洛朗對破界者的再度出現表示了極度的震驚,也對謝非言的應對表示了極度的不理解。在最后切斷通訊前,弗洛朗用審視的目光看他,狐疑道:“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孟無忌這孩子太過年輕,心性還不穩定,你為什么會委托這樣的人去做這么危險的事?” 謝非言淡淡回道:“我有什么理由做下這樣的事?” 弗洛朗一想,似乎也是。 當初弗洛朗與謝非言的承諾,是將金色長老會的遺產給予這群走向靈能之路的種族,而作為交換,這個種族在繼承了金色長老會的力量后也要繼承金色長老會的債務,負責監控虛境、阻止其它種族與虛境中的“神”再度接觸,以及抵御未來可能會出現的破界者,等一系列事務。 因此,按照這樣的道理,深知破界者的危害并肩負阻止破界者入侵責任的謝非言,可以說是全宇宙最不希望破界者出現的人了,所以他還真的沒理由故意將回收破界脈沖的事搞砸。 弗洛朗想了想,沒有發現邏輯上的破綻,于是只能當作自己多心。 “算了……總之,你們快點回到迷霧星,將抵御破界者的艦船打造出來吧?!备ヂ謇蕠@了口氣,憂心忡忡,“時隔這么多年,那些破界者更強大了……事情越來越麻煩了,留給這個宇宙的時間恐怕不多了?!?/br> 謝非言沉聲應道:“我明白?!?/br> 結束通訊后,謝非言轉身離開。 而就是這一轉身的工夫,謝非言看到了身后不知聽到了多少的沈辭鏡。 有那么一瞬間,謝非言的表情近乎空白。 謝非言不知道沈辭鏡聽到了多少,也不知道沈辭鏡心中是否有過什么猜測,更不知道沈辭鏡在方才通訊的短短數秒內是否確定了什么……是的,沈辭鏡一定知道了什么,因為他一直都是這樣。 沈辭鏡的名字,從一開始就并不是來自于“朱顏辭鏡花辭樹”這樣的風雅之詞,而是來自于“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這樣的佛門偈語,是他的母親希望他不必如明鏡臺那樣,對世事萬物都看得太過分明,希望他的一生能夠“難得糊涂”,才為他定下的姓名。 但沈辭鏡母親的愿望到底還是落空了,因為看穿人心這件事,并非是沈辭鏡“想”或“不想”的事,而是他本體“渡緣鏡”賦予轉世為人的他的無上天賦。而這樣的天賦,也將永生永世地跟隨他。 因此,當謝非言在看到沈辭鏡的第一眼時,他就已經明白,沈辭鏡必定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他心存惡念的事實。 這一瞬間,向來巧舌如簧擅于瞞天過海的謝非言,在沈辭鏡的注視下竟說不出辯解的話來。 但下一刻,那向來正直、和光同塵卻又自有堅持的沈辭鏡卻并未如謝非言所想的那樣,質問他為什么要做下這樣的事、為什么要謀害那幾近百億人的性命。 與之相反的,沈辭鏡來到了謝非言面前,將謝非言攬入懷中,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 “傻子,不要對自己這么苛刻啊?!鄙蜣o鏡無奈道,“為什么要認為這是你的錯?為什么會覺得我會為了這件事責怪你?阿斐,你這是在小看我還是在小看你?” 謝非言順從地將頭埋在沈辭鏡的肩上,沉默片刻,聲音微低:“但我……的確對他們抱有惡念……我也的確設想過……驅狼吞虎之計……” 難道謝非言當真不知道心性不穩的孟無忌在對上此界氣運之子孟星辰時容易發生意外嗎? 難道謝非言真的不明白在對陣氣運之子——并且是像孟星辰這樣氣運以兆計數的人時,無論再小心都不為過嗎? 難道謝非言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下的決定和派出的人選,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嗎?難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一個小小的決定,影響的是無數星球和近百億生靈的性命嗎? 謝非言明白,所以他從未覺得自己無辜,從未覺得自己是善。 但他可以承認自己為惡,卻唯獨……不愿令沈辭鏡知曉這樣的惡…… 沈辭鏡心情復雜,嘆息著在謝非言額上落下一吻。 “怎么這么乖啊……” 這樣的一個人,分明萬般出色,卻又在他面前這樣乖巧真摯、滿腔真情……這幾乎都要令沈辭鏡感到受寵若驚了。 而也正因如此,沈辭鏡就更不愿謝非言將自己困于囹圄之中。 沈辭鏡沉聲道:“這世上,只有好人才會因為自己的某個決策而感到愧疚,反倒是做盡惡事的惡人,從不困于自己的所作所為?!?/br> 謝非言:“但是——” “沒有但是?!鄙蜣o鏡打斷了謝非言的話,“阿斐,你要明白一件事——事情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其罪魁禍首不是打開罪惡牢籠的人,也不是將鑰匙托付給旁人的人,而是罪惡本身。這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被忽視的?!碑斣馐芸嚯y時,世人往往會苛責那個招來苦難的人,而不敢向苦難的本身拔刀,這是因為世人欺軟怕硬的本性,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不是苦難本身的對手,所以才將滿腔怒火和怨氣遷怒于另一個弱者。 但這偏偏是沈辭鏡絕不會做的事。 “打開籠子的那個人,或許有責任,但絕非主要責任,而將鑰匙托付給打開籠子那人的人,或許算是失責,但也遠遠稱不上‘禍首’?!鄙蜣o鏡撫摸著謝非言的背脊,努力想要將自己的安慰傳遞給他,“阿斐,你可能的確對塞爾特帝國抱有惡意,我不知道這樣的惡意從何而來,但我卻知道,哪怕你懷抱著這樣的惡意,你也從未主動傷害過他們,你只是將選擇權交給了他們自己而已……” “阿斐,你懂得克制自己的憤怒和惡意,從不傷害無辜;你會憐憫弱小幫助弱者,給那些淪于塵土的人站起來的機會……阿斐,你雖自詡為惡,但其實你所做的一切皆為善行,所以哪怕你自己認為你是一個冷酷無情、唯利是圖的惡人,但我也絕不會認同,因為你是最好的人——你就是那個最好的人!” 謝非言僵在原地,臉色微紅,目光閃躲,幾乎有些不敢去看沈辭鏡。 沈辭鏡嘆笑著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所以阿斐,不要太責怪自己了……屬于你的責任不可推卸,但不是你的責任,不要將它放在你的肩上,好不好?”頓了頓,沈辭鏡在謝非言面頰親昵蹭蹭,像是撒嬌一般,但聲音卻溫柔含笑,有無盡安撫之意,“聽我的好不好?乖?!?/br> 謝非言臉色越發紅了。 他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手掌按住這張犯規的臉,拉開兩人的距離,虎著臉:“說什么呢!沒大沒小的!” 沈辭鏡心中松了口氣,厚著臉皮抱著謝非言的腰,把自己的臉埋在謝非言肩上,像大貓一樣撒嬌地蹭來蹭去。 “好吧好吧,是我的錯,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好哥哥?!?/br> 謝非言捏住這小混蛋的腮幫子,惱羞成怒:“也不準這么叫我!” “咦?為什么?難道阿斐聽不得‘好哥哥’這三個字?” “……你閉嘴!” “才不?!?/br> “……” 三月時間,轉瞬即逝。 幾乎眨眼間,一行人就來到了金色長老會的第一站也是最后一站——迷霧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