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為我和頂流談過 第61節
尤其他們還是邊拍邊播邊寫模式,程不遇此時紅透半邊天,絕對不能讓他草草殺青! 編劇團隊就這一點專門開了個會,特意叫上了程不遇,詢問他的意見。 程不遇有點茫然,他說:“我不知道?!?/br> 副導演看他拍戲這么多天,對他的狀態也非常了解:這個演員是要入戲后找狀態的演員,有時候能撞出非常漂亮的效果。 所有編劇一致決定,臨近結局時,讓程不遇按照自己的感覺走,最后選出來是誰,那就是泉先這個人物的最終答案。 這也是豆花影視,乃至現今影視制作行業中,一個史無前例的決定:把所有的決定權,交到演員手里。 這是對于一個演員的最高認可。 * “原來如此,最后決定了是讓你自己選,是嗎?” 下戲后,魏驚鴻給程不遇遞了一杯水,笑意溫和有禮,“如果能夠被你選中,應該是非常幸運的事了?!?/br> 程不遇大大方方地接過水杯準備喝,聽見他這句話后,忽而眼神變了變,過了會兒,他才低頭說了聲:“謝謝?!?/br> 演員是熟悉這種氣場的轉換的。 魏驚鴻微微偏頭看他:“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可以說嗎?” 程不遇說:“請問?!?/br> “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或者,” 魏驚鴻想了想,換了一個說法,“下戲后的我,不如戲里的我,讓你喜歡,是這樣嗎?” 他是敏銳的人,察覺到程不遇的狀態很奇怪。 這種奇怪是一種雙標,入戲之后,和下戲之后的雙標。 程不遇愣了愣,隨后說:“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可能有點出不了戲?!?/br>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這段時間和魏驚鴻地相處,又謹慎地說:“如果有地方讓你誤會……” “沒有,沒有,我是在想,你喜歡戲,我也喜歡?!蔽后@鴻眼底燃起某種動人的火焰,幾乎是引誘性的,他湊近了他,兩人幾乎面貼面站立,近得幾乎讓人顫抖,“我有機會……和你試試嗎?入戲體驗,只有我們兩個?!?/br> 程不遇又愣了愣。 就在此刻,他聽見背后有人叫他的名字:“程不遇!” 他還沒有思考完,就被這聲音轉移了全部注意力。 顧如琢出現在他身后。 他一身雪白的休閑運動服,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冷而銳利地望過來。 他應該是剛結束行程,才趕過來。 沒有任何思考,他直接走上前,扣住了程不遇的手腕,隨后冷冷地對魏驚鴻說:“……失陪了,我對我家員工有話說?!?/br> 他的模樣冷厲,十分嚇人。手上力氣也非常大,握得程不遇手腕生疼。 他小聲說:“顧如琢,痛,你松松手?!?/br> “那么,顧老板一定要對他溫柔一些?!?/br> 魏驚鴻卻不為所動,他似笑非笑地望過來,“不然……他要被你嚇跑了哦?!?/br> 顧如琢微微一僵。 程不遇望了望顧如琢,又回頭望了望魏驚鴻。 魏驚鴻笑得很溫和:“小遇,這個問題的答案,先不著急,你慢慢想,好不好?” 第51章 師哥 程不遇沒來得及說“好”, 就被顧如琢一把扯回了房間里。 那雙丹鳳眼幽深而銳利:“他問你什么?他要你想什么?” 程不遇總覺得這個場景好像似曾相識——他想了想,好像之前試鏡時發生過一次,那時確實是顧如琢救了他。 不過今天的情況不太一樣, 他不是入戲的狀態, 魏驚鴻確實在認真地對他提出邀請。 魏驚鴻和他相處時間還不長, 大概一個多月的時間。 但是他很喜歡他,因為魏驚鴻是跟他搭戲時, ng率最少的一位演員。 不同的演員,對于角色的演繹方式不一樣,比如韓樂, 韓樂雖然也是老戲骨, 對角色把控到位, 但演戲時更多的會注意鏡頭美感, 而不是角色靈魂。 魏驚鴻,卻是一個格外注意人物靈魂的演員,他能從他身上感受到那種極致的狂熱。 他想了想, 認真解釋說:“沒有什么,就是一些私事。謝謝老板關心?!?/br> “……”顧如琢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問道, “什么私事?” 程不遇思考的時間更久了。 他不知道怎么用語言來描述這個情況,說是戀愛關系, 好像也不對,準確來說,有點像入戲的伙伴。 事實上, 他也不太愿意跟別人講這個情況。 鶴遇死后, 他在入戲這件事上孤獨已久。 沒有人再來陪他玩這個危險的游戲,如今終于碰見一個同類, 明知背后有風險……卻仍然是一種獨一無二的誘惑。 他回答得更加模糊不清了,慎重地說:“就是……我和魏老師之間的一些事情……” “他想追你?!鳖櫲缱林苯亓水數卮驍嗨?,聲音森冷,“和上次那個人有什么區別?劇組相處幾個月,往后也要各奔東西,幾個月的相處,什么都看不出來,人品如何,有什么目的,你都不明白,這種情況,還需要考慮什么?” 程不遇又想了想。 他脾氣很好,雖然顧如琢很兇,但他說的確實很有道理,這些事情,也是他考慮過的事情。 他小聲說:“如果不靠譜,我還可以分手的?!?/br> 顧如琢:“……………………” 程不遇又認真思考了一下,認真咨詢他:“我們公司,簽約的時候好像沒有不準演員談戀愛這件事,所以我可以談戀愛,對嗎?” 顧如琢還沒說出話來,程不遇已經興致勃勃地為自己又找好了一條理由:“我知道談戀愛這件事可能會給公司造成麻煩,但是如果要談,我會偷偷的,絕對不會造成問題?!?/br> “你談戀愛?!?/br> 顧如琢臉色發白,聲音冷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他的神情也十分意外,好像聽見了什么無法理解的事情。 程不遇,和他以外的人,談戀愛?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程不遇是他的,程不遇在他掌控范圍之下,這是他從高中起就清楚的事情,從未動搖,從未打破。 哪怕遠隔重洋,分別兩年,他都清楚這件事。 他逼近一步,手仍然握著程不遇的手。 他低下頭,呼吸掃過他的臉頰,給人一種灼熱的壓迫感,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問,只下意識地問,“那你和我,這幾天,算什么?” 同床共枕,相擁而眠。歌是唱給他的,藍寶石是送給他的。 他眼眸如墨,風起云涌,唇邊帶著一絲沒有溫度的笑意,看起來很可怕:“這樣不合適吧?” 程不遇這個家伙,懶散,不愛動腦筋,得過且過,只要事情不發展得太離譜,就永遠想不起來問為什么。 程不遇抬起眼,望著他,清透的眼底也有幾分猶豫和迷茫:“算……算什么?” 顧如琢反而被問得一怔。 算什么呢? 他也說不清楚。 他忽而察覺到,他和程不遇的戀愛游戲,在高三的那個夏天就結束了。 他也說不清自己在干什么,或者想要得到什么。 程不遇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色,有些謹慎,他小聲說,像是哄他和安慰他:“……師哥對我好,擔心我,我知道?!?/br> 這是重逢以后,他第一次叫他“師哥”。 清清白白,毫無掛礙。 顧如琢沒有說話。 他審視著他,如同年少時一樣審視著他,一雙丹鳳眼冷淡而銳利。 程不遇總是望見他這樣的眼神:散漫,淡漠,帶著一些冷意,那是別人無法在他開朗燦爛的外表之下所窺見的:真正的少年傲氣與執拗。 空氣沉默了一會兒,氣氛僵持住了。 程不遇望著他,忽而想到一種可能,于是小心地問了一句:“師哥,你喜歡我嗎?” 他眼神清透,神情認真。 他想到了這一種可能性,于是問一問。 “喜歡你?”顧如琢下意識地說道,甚至覺得有些好笑,“不可能。高中的事情,你我都知道,我們都是玩玩,不是嗎?” 程不遇認真聽著,他眉睫微垂,睫毛烏黑,他的神情和平常別無二致,像個認真聽講的學生。 因為有所困惑,所以認真聆聽,他所聽到的一切,都將相信并認真記下來。 如同初見時的叮囑,他認認真真記了三年。 ——別叫我師哥。 ——別裝可憐。 ——別被媒體拍到。 他一直認真履行這三條原則,直到被媒體拍到,他知道是自己違約了——盡管那不是他故意的,但結果造成了,所以他可以默認是自己的錯誤。 “好?!背滩挥鲋肋@個問題問出來有點尷尬,所以有點不好意思。 他望著他的神情,又小心確認了一下,“那師哥,是為我好,不討厭我的,是嗎?” “…………”顧如琢仍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