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路邊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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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原這般想著,嘆息一聲,又不能真地跑去宮中問。只能等,等閔危處理完一切事務,得了傳召,再借機詢問。 他又吩咐張管家陳娘兩人,讓他們去對府中下人道:“府中禁談關于小姐的事。若是發現,施以六十杖刑?!?/br> 五十杖刑,足以要了人命。這番嚴戒,也是讓他們不要多舌,總比惹出禍事來的好。 張管家陳娘還浸在小姐回府的事中,又是歡喜又是吃驚,再見著林原嚴肅著臉說這話,也不敢再問其中緣由,便去說與府中下人。 接連七日,閔危對舊朝官員進行了大范圍的清算。這般事,前世已過一遍;第二次,只會更加游刃有余。 他早擬好了官員名冊,并分列交予親信將領。 “你們按著這份名冊,該活著的,讓他們明早進宮;該是死的,便不用再留?!?/br> 很快,那些被兵卒圍住府宅的官員是等來了結果。不過是一些人得了傳令,于翌日卯時三刻到宮中商議要事;而另一些人則是闔府被抄家,其中臣子還烈性地咒罵,是被一刀砍掉了腦袋。家眷親屬一一都未放過,殺戮慘叫聲不斷。 此前,還有逃跑在外,或以致仕,又或是下派等其他緣由離開梁京的官員,也未派人抓了回來,或是殺了,又或是關進大牢待審。 另外還有城中的富商銀鋪,因段治強旨被留,也早在城破時被下令控制住??v是萬貫家財,只待上方裁決。 林原也得了令,只是前來林府之人倒是恭敬地很。他有些難安地問道:“敢問江府是何種狀況?” “這我不知,尚且有事要忙,還望林侍郎見諒?!蹦侨斯笆直?,率人離開。 晚間,兩人一同用膳時,林原是心事重重。 林良善見著,問道:“哥哥,怎么了?” 林原自不瞞著,道:“明早我得進宮?!?/br> 她夾菜的動作頓了頓,“嗯”了一聲。 “你到底對閔危是如何想的?”林原輕敲了下她的腦袋,嘆氣道。 林良善捏緊了手中的筷,好一會兒,悶聲道:“你別問我這個,我自己也煩的很?!?/br> 林原也不再問了。 翌日天光微亮,城中仍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與冬日的寒風卷夾著,吹得人直泛冷意。 金鑾殿中,底下跪倒了一片人,自然有官員發現了有好些位置空缺下來。譬如丞相徐敬、工部尚書嚴揚、太子少師宋里風、吏部右侍郎賀生安…… 有府邸相鄰的官員,自然是聽見了隔壁的動靜,聞到了那令人作嘔的血腥?,F今更是憂懼,怕是命喪此地。 閔危垂眼望著熟悉的臣子,已復前世冷肅,道:“今日你們能活著出現在這里,以后便放心地繼續戴著頭頂的烏紗帽,做著這官。至于那些空缺之職,我已擬好調任?!?/br> 一長串的官職調任名單被念下,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不過低著面,不敢露出半分。 林原也跪著,掃到前頭左側有一個人,是江詠思。 正念到他的名,“刑部右侍郎林原晉刑部尚書?!?/br> 林原驚愕地抬頭,見九階上肅然而立的人,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那般神情氣勢,早就不是當年之姿,震懾地他忙低下頭去。 待官職之事宣讀完畢,閔危更是一一點出下方官員,囑說近來該做之事。從科舉起辦征才,到農事減免賦稅,再到工事修建……都進行了安排。 此舉,更是讓底下官員不安和吃驚,是沒料到這鎮北王的遺子不過在梁京一年多,后面便是出京在外征戰,竟是認得所有官員,細至分管事務職責。 想的愈多,也不敢含糊地應下,怕是和那些被殺的官員一樣。升官的更不必說。 待將一眾事宣讀完畢,已過午時,閔危才允下方餓地前胸貼后背的官員出宮,去交接職位做事。這梁京城,甚至是其余各州縣,在此前段治的治理下,是出現了諸多問題,而現今需盡快恢復秩序運行。 林原也與眾官員一道退出宮門,應對著一些官友的祝賀升職之言,卻不想在半途中被總管太監袁才攔住。 袁才很是識時務,笑道:“陛下今晚申時末將至林尚書府上,還望尚書大人早做好接待?!?/br> 林原愣了愣,然后也笑道:“多謝公公告知?!?/br> 這話是當著另外兩個官員的面說的,那兩人更是愣在原地。待總管太監走了,是迫不及待地問道:“究竟是何原因?” 林原只能道:“我也不知?!?/br> 紅墻城闕,繁筑宮殿。 這回,林原一路走過去,看著面前景象,又不禁想起曾經的那些事來。 而今晚,他的疑問和猜測怕是要有定論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還有一更吧 第九十一章 重返故地,閔危甚是平靜。 冷風陣陣,他立于高閣之上,透過敞開的繁復菱窗,俯視著下方的桂殿蘭宮。遠處的高墻將這座輝煌靡麗的皇宮,與外界隔絕開來。時不時從哪處的宮殿傳來慘叫聲,那是在處置舊朝的宮人和后妃。 新朝不需他們的存在,哪怕是方出生未足月的遺脈,更是要斬草除根地除去。 這里是世間最高權利的所在,也是最為殘酷冷情的殺戮地。 前世,他為了站在這里,得到生殺予奪的權利,失去了很多,但他從未后悔。 唯有遺憾,就是林良善。 而現今,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那個時候,他得站此地,她也尚在,而不是白骨一堆。 他終是可以全了這份埋在心中許久的缺憾。 太監袁才今歲已三十二,此前職責是舊朝在御書房侍候筆墨的。宮亂的那夜,他跟著周遭的一眾宮人欲逃出去,卻是各處宮門被叛軍封死。 他原以為自己會死,卻沒料到天降喜事。不僅是得了活命的機會,還升做了總管太監。而他那位好干爹被砍了一刀,圓圓的腦袋咕嚕咕嚕地滾下臺階去。實在快意地很??! 而這些,都是面前的鎮北王二子,不對,是陛下的賜予。袁才在心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這兩日,后宮之人需全部處理妥當?!蹦堑栏叽笸Π蔚纳碛俺谅?。 袁才忙不迭地應道:“陛下放心,奴定當辦好此事?!?/br> 陛下定是瞧著舊朝宮妃煩心,才急著讓他督辦此事。 江詠思自在金鑾殿上就是離魂之狀,他的官職未升未降,仍是中書侍郎。出了宮門,更是聽到一眾官員的喜聲或是連聲嘆氣。見著他,卻是底下悄悄地談論著什么。 莫岑不知是何緣由,被閔危留在殿中。江詠思繞過他們,朝前走去。 待他處理好政事,回到江府,天色已暗。原先江府外看守的百數兵卒也因撤令離開,府中眾人都喜極而泣,此前他們以為會被抄家斬殺,如今是放下心來。 賀氏和江二爺得知自己的兒仍能在新朝中做官,皆流著淚笑道:“閔危放過我們江氏就好,就好?!?/br> 倒是與此前態度截然不同。其余家眷一一稱是,能留得命就好。 “平昌侯府的人是被逮捕入了大獄,還不是如何是好呢?”一旁江三爺的妻子用帕掩面,抽泣道:“寄月和辛簌方才回來,是哭得差點斷過氣去,辛銳現不知是死是活?”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抓住江詠思的手,道:“詠思,你去求求閔危,不,你去求求新帝,讓他放過平昌侯府吧,即便不行,放過辛銳也是可的。要不然寄月此后該怎么辦???” 江三爺未阻止她,也在待侄子回應。 自己的女兒自嫁進平昌侯府,就讓自己的夫君搭線,讓江詠思順利地和那時是太子的段治交好。不若以江家是先太子段昇的黨羽,又豈會那么容易?即便段治有意江氏,但也需一個機會。 現今,寄月的夫家也因是段治的親黨,而被閔危剪除。 可再如何,總得試試,難道要讓自己年僅三歲的孫女再沒有父親嗎? 江詠思有些震住,他問道:“寄月和辛簌回來了?” “是,如今正在她屋里呢,誰也不肯見?!苯隣數?,再想及孫女的可憐模樣,難受道。 江二爺自然不想讓兒子再去冒這個險。原本多年前就與鎮北王府有隔閡,這回閔危是放過他們了,難不成還要自己撲過去求死嗎? 更何況七日前叛軍攻城的聲響和架勢,猶在耳畔,是那樣的令人驚懼。似乎下一刻,那些叛軍的刀劍就要朝江家而來。 這日,他更是聽說了京城中有些官員府邸被抄地一干二凈,人沒了,幾十年積攢暗吞的財物也全沖進國庫。 “三弟,這事怕是詠思難做?!苯敻砂桶偷氐?。 賀氏可就不客氣了,尖利的嗓門一開:“三弟,你這是要讓詠思去死嗎?誰不知那閔危是個心狠的,這朝中死了多少官員,你也不是不清楚!” “寄月和辛簌能回來,能保住命,已算的很好?!?/br> 江三爺的妻子心疼女兒和孫女,與之爭吵起來。 江詠思看著眼前此景,竟不知該如何說,最后也只能道:“叔父叔母,抱歉,此事我難承擔?!?/br> 他不再理會眾人,轉身出門去了。 正遇學素從外回來,對他道:“公子,我已去過林府,那處還是重兵守衛著,尚未撤離?!?/br> 江詠思默了默,夜風貫入他的衣袖中,讓他難以前行。面上微有涼意,他抬頭,原是天冷,空中開始掉落雪米。 申時末,閔危到了林府,讓秦易等人在外等候。 花廳中,林原今早方見過他肅穆嚴整的模樣,這回卻見他換了一副笑意的臉面,心下緊張。 “內兄不必如此多禮?!遍h危瞧著林原嚴陣以待的模樣,笑道,只是眸中冷然。 林原被這稱呼梗住。 這都是個什么事???先前還能直接拒掉,現下借他一百個膽,還能再拒嗎?且這四年多,林良善跟著閔危一處,那該發生不該發生的,應該都發生了。 他如今擔憂地也正是這個,林良善此后該如何? 想到此處,林原看向他,道:“你既稱呼我一聲內兄,我便想與你商議一事,關于善善?!?/br> “我今日來此,也正為了此事?!?/br> 閔危放下手中的茶杯,薄唇邊的笑意加深:“我意娶她為妻,不知這回內兄可會同意?而非上次般言行不一?” 這句話沉沉出口,讓林原難動分毫。今時不同往日,他再難說什么。 卻也是此時,門忽地從外被推開。寒風裹著細白的雪粒吹進屋內,門外站著一個著緋裙的女子,她緊抿著唇,杏眸一直盯著那個居于上位的男人,而后進屋來。 “善善?!遍h危絲毫不被她的出現驚到,似乎是早預料到的。 他站起身,走過去,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關切道:“這梁京不比明州,夜間天冷,又落了雪,你還是不要出門的好,我原打算和你哥哥說些事,等會再去找你?!?/br> 一旁的林原尷尬異常,不知是該出去還是繼續留著了。 林良善甩開他的手,側目道:“哥哥你先出去?!?/br> 林原望向她,又被一道帶笑的目光看著,只能心存擔憂地先出去了。 “今日欽天監監正方與我說一月二十三日是良時吉日,我預那時改元換國,也想那時娶你?!?/br> “時日確實緊了些,也怕委屈了你。若你有何要求,現下說與我聽,我都可滿足?!遍h危將她烏發上的雪擦去,又拉過她冰冷的手,用溫熱的掌心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