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路邊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104節
書迷正在閱讀:淪為野獸的玩物、我的副本全球流行、借種求女(nph)、他來了,請修仙、全世界都以為我和頂流談過、退休魔尊養夫日常(快穿)、因為能打成了白月光[穿書]、重生之林以宣、一覺醒來我成了首富、飛鴻雪爪
最好同上次一樣,完事趕緊走的好。 “兩日后?!遍h危道:“薛照已死,潛州現只剩下些不成氣候的雜兵,需將那些收拾妥當?!?/br> 林良善不懂戰事,也無意了解,只想著這兩日,他怕是都要在這處。 這夜,他沒再碰她,道了一聲:“早些歇息吧,明日我帶你出去逛逛?!?/br> 翌日,閔危特意帶林良善在庸行關內游轉。 雖近來戰事不斷,但金州因著閔危領兵鎮守,又有大片疆域邊線與南域接壤,商易比不得從前,但也比其他州縣好上很多。 林良善頭戴著帷帽,透過面紗一一看過那些小攤。他們中大多數人說的話,她都聽不懂。 閔危換了常服,于她身旁,用奇怪的腔調與那些人交談著,買下許多她看過好幾眼的東西。又溫和道:“善善,你若有什么想要的,盡管說?!?/br> 她想起他是金州出生,會此地方言是當然。她搖搖頭:“沒什么想要的?!?/br> 她確實不缺什么,卻覺得這樣有別于梁京的事物有趣。先前閔危忙于戰事,又擔心即便是親兵護衛,在這素有蠻風的金州會出事,因此不讓她出院,是悶著有一個多月。 閔??闯隽至忌葡矚g買下的這些東西,只是不肯承認罷了。前世,她就是喜歡出門游逛的性子。 他不免歉意道:“善善,現今是委屈你了,待這世事平定,我必然不會再困著你?!?/br> 正是害怕會發生前世那樣的事,他才會這樣困著她。林府只有林原一人,先前又發生毀約一事,閔危自不會再放心林良善在梁京。更何況江詠思也在。 林良善心下苦笑。待他大權在握,她更是跑不了。只希望他趕緊厭煩了她。 想到此處,她的腦海里不由冒出了一個念頭:讓閔危膩煩了她。心中裝著事,她就心不在蔫起來。 閔危見她突然耷拉著腦袋,似乎在想著什么,許久都未回神。 他低身問道:“在想些什么?” 林良善正想地入神,耳邊猝不及防地傳來這一聲,是嚇了一大跳,忙道:“沒什么?!?/br> 風微微吹動素凈的白紗,她心虛道:“我累了,想回去了?!?/br> “既是累了,那回去吧?!遍h危笑道。 他牽過她的手,另一只手中提著那些買下的東西,穿過彎繞的道路小徑,慢慢地走著。 也不知他又是抽了什么瘋,林良善忽地見他松開手,稍前一步,半蹲下身來。 “善善,上來,我背你回去?!?/br> 林良善不想被他背著回去,莫名怪異,只道:“我自己走?!?/br> “上來?!边@回閔危的語氣重了三分,想起適才在街上看見的一幕諧景,很快又笑道:“我今晚不碰你?!?/br> 林良善躊躇思量了片刻,終于還是上前,伸出手,道:“你把東西給我?!?/br> “不用,我拎得動?!彼嫘Φ溃骸澳憧煨┥蟻?,我的腿快蹲麻了?!?/br> 她抿著唇,收回手,然后趴到他寬闊的后背上。雙手猶豫地不知該往哪里放。 他扶住她的腿,忽地前傾起身。林良善慌地一下子抱著他的脖子,待穩住了,是忍不住拍打他的肩膀,罵道:“閔危!我不要你背了,我要下去!”閔危笑了一聲,道:“還不是怨你,讓我蹲那么久,方才起身才會那樣。你抱緊了,可別松手?!?/br> 林良善也不敢松手。 他又輕聲哄道:“善善,你放心,即便我摔地頭破血流,也不會讓你受一點傷?!?/br> 閔危穩當地背著她,手中又拎著東西,朝前面緩慢地走著。風有些大,將那薄透的面紗吹得sao動著他的頸側,泛著微微癢意。 林良善兩輩子,只被兩個男人背過。一個是父親林安,還有一個,就是哥哥林原。 年幼時,林安自西北回來,都會抱著小小的林良善轉上好幾圈,看她哭得哇哇大叫,又會把她背到背上,帶著她出門逛街,買上兩根山楂果又大、糖又多的冰糖葫蘆逗她開心。 林原也時常背著她出去玩。只是這些,都停在了九歲那年。 林良善悶悶地趴在閔危背上,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喚道:“閔危?!甭曇艉茌p,散在風中。 閔危應道:“怎么,是我背的不舒服嗎?要高些嗎?” 他正要將她顛高些,卻聽她問道:“后來的西北之地如何了?” 閔危一愣,步子也停了。待反應過來,又接著走,沉聲道:“自然是收復了?!?/br> 他再次想起也是那最后一戰,讓三生蠱徹底失去了作用。連帶著前面三十多年受的那些毒傷,再沒有壓制之物,是齊齊發作。讓他痛不欲生,終于還是闔上雙眸。 一滴guntang的淚滑落進閔危的后領。 “善善,我已去過西崖關,并讓人為岳……為你父親立碑,你別……”難過。 閔危終究沒說出口。他想要安慰兩句,卻說不出讓林良善別難過的話。何時,他會這樣的結巴? 他聽見她說:“謝謝?!?/br> 那夜,滿月高掛的西崖關,是望不到盡頭的荒漠,只有零星枯草。 年至三十五的閔危對著那具被埋在沙漠下的白骨,不斷地懺悔自己的過錯,是他沒有照顧好林良善,讓她蒙受了災劫。甚至想到她會不會哭著向自己的父親訴說,嫁的那個人是如何地狠心無情?又是做了如何對不起她的事? 那時,他想求得的不僅是林安的原諒,也有林良善的。 “那是我應該做的?!彼?。 身后隱有悔意:“若是能更早些,更早些,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閔危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若是能更早些重生,她興許可以阻止林安去往西北,不會讓自己的父親活生生被埋在沙地中,還要被人指罵幾十年。 她還可以和從前一樣,這世上仍有一個愛她的至親親人。 有時候,閔危也會想這個問題,若能更早些。但這般虛幻的想法轉瞬即逝,重要的是,他要抓住的是眼前的人。 燦燦的晚霞將兩人重疊的影拉長,映在地面上。 閔危垂眼看著那道長影,笑了笑,又緊了緊她的腿,將她牢牢地背著。 這世,他們定然白頭偕老、良緣永結。就如當年他們的婚宴上,司儀傳唱的那般。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這章準備拉拉時間線的,出去玩來不及了,明天早上六點再更新一章了。 第八十九章 延平一年六月初,明州被叛臣閔危帶兵攻克,牧王章程被暗殺,斷頭掉進明河,血染了盛夏河水。 閔危打著提父征討的旗號,帶兵繼續往北直上,先后途經禹州、青州、利州、遂州等。一路上,他指揮若定,又早記住那些州縣守城將領的樣貌、擅用兵法等事,常能提前預判,因而行軍進程是加快不少。 即便遇到突發狀況,他也能在最短的時間中做出最快的決定,又有和剩等人在旁協助幫輔,失誤甚少。 戰中,他常沖在最前方,不畏前方的萬發箭矢,于陣前總能將對方敵將斬落馬下?;蛴龅角笆滥艹?他倒是手下留情,只待將城池收入囊中,又將那人招為部下。 其手下將士受其鼓舞,又見打下的疆域愈大,更是拼盡性命與敵軍廝殺,要搏得前程。 及至延平三年三月底,風雨飄搖中的大雍失去了半壁江山。若浙州再被攻克,大軍是要直逼向梁京。 江南提督周韜得了自京城中來的暗令,誓死保衛好浙州,萬不能讓閔賊越過浙州。 卻沒料到閔危是留駐了大半數的兵力在遂州與浙州的邊界,再率十二萬兵力往東南下,到了嶺南四洲。 四年七月底,瘴氣沼澤遍布的嶺南四洲被收復,不過損失兩萬兵力,更是令軍心大振。此前大雍派出多少將士收回該地,卻是折損無幾。 因該事,前來投奔閔軍的人數大增,更有識才的富商愿以捐贈布帛金銀,又或是糧食等,是望著日后事成,能記得他們名姓,好為將來商路開拓。 此戰過后,閔危并未直接從嶺南返回遂州,而是下令讓張乾、賀光等人帶兵返回遂州,自己則帶了少部分親衛南下,越過長山界,到了明州。 林良善遷住明州已有四年多。 近些年,閔危到底不能時時在她身邊,既擔心她的安危,又怕她在金州那處待得太過無聊。只得擇選了明州,并又在親兵中再三挑選,令這些人護好她。除此,他又尋了兩個武藝甚佳的女子,與紅蕭一道,在其身邊侍候。 明州也算穩定,街景熱鬧。若她無聊了,倒是可以上街游玩片刻。 戰事繁重,即便閔危再如何加快行軍,也多的忙碌,少有能與她見面的時候。得了約莫的空閑,他倒會寫上一二書信過去,卻沒得任何回信。 說不失落是假的,可他仍是一得空就會寫信,再讓人快馬加鞭地送信過去。 初時,林良善是看都不看,直接就撂在妝臺的一角。 可這樣的日子到底有幾分無聊,她上街時,又聽得不少人說起如今的戰事局面,就連百姓都在津津樂道。道是馬上要變天了,怕過不了多久,這朝就要換了姓。 周遭附和著說趕緊改朝換代的好,現今的徭役賦稅是愈加重了,若非明州早不歸朝廷管了,大家都得喝西北風餓死去。 自然這話是悄悄地說,可說的人多了,也就愈傳愈廣。再者這明州還有閔危留下的嫡系將領看守,更巴不得底下人如此想,如此說。 那天也是無聊極了,她又見桌上擺放滿滿一疊的信,終是放下手中的書合上,拿過最頂上的信,拆了封。 里面不過短短幾行銀鉤蠆尾、遒勁有力的字,如同他的人。 “前兩日我方到嶺南,便被這里的蚊蟲叮咬地不能直視,也幸好你不在此處。一是因你細皮嫩rou,怕更招它們的喜歡,我會心疼;二是因我如今的臉實在難看,若讓你見著嫌棄,可如何是好?……” 信中言語,與他平日說的話有幾分差別,更偏潑向。也許是久不能見面,倒想著辦法讓她回回信。 林良善細細地看著其中內容,起初微微蹙眉,又漸漸地舒眉。 她將那些信一封封地拆開,一行行地看過去。信中描述了他所到各州發生的事情,不論戰事,只寫遇到的一些趣事,似乎想逗她笑笑。其中不免夾雜著他或隱或明的思念之情,又是引上一兩句那些他視之酸腐的情詩。 諸如“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被蚴恰皠e來半歲音書絕,一寸離腸千萬結”,似在控訴她許久不回信。 林良善匆匆對這些字句掃過。也無怪他用詞語言帶著趣味詼諧,引得她又接著看下一封書信中的趣事。 這四年多,閔危并非沒有來過明州,至多待個一天一夜,便離開了。三年多前,又不知從哪里找了一只通體金色漸變,貓瞳也是金色的貓兒給她,純粹讓她解悶。 她曾想過與林原通信,閔危告知若是這樣,怕林原在朝局中會有危險,她也作罷了。 林良善厭惡這般被困,但她前世就很能苦中作樂,加之時常不見閔危,她更是舒緩了心情,每日過得算好。 只是這種心緒隨著日月的推移,是雜亂起來。 她不由想,難道真的要和閔危這般下去嗎?想及此處,竟是想將面前的所有書信都燒得一干二凈。 林良善想讓閔危厭煩了她。這些年,她懶地搭理他,一信不回。甚至是他來時,夜間不可避免地想要與她行.房,她常在中途就說累了,又或是咳嗽兩聲,故意打斷他的興致。 每次他都潦草完事,也不責怪她,或是強行,便抱著她睡了,避子湯更是沒讓她喝過一次。倒與那第一次相差甚大。 林良善后來想想,或許那次他是真地氣瘋了,而現今是在用這種以退為進的方式讓她松心。 以退為進?有朝一日,她竟會想到這個詞。 八月二日,林良善沒料到這次閔危再來明州,竟是帶她去遂州的。 也許是在嶺南苦戰,又或是匆忙而行,他確實如信中寫的那般,原先凌厲沉雋的面容有損,青色的胡茬都未及刮除,右側面頰,接近下顎的位置有一處劍傷,已經結痂。身上的軍袍也爛稀稀的,總之又難看又落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