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沖喜小娘子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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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令德說罷,朝玄靖寧招了招手:“寧兒,快過來!你父王要替你推秋千!” 玄靖寧風一樣跑了過來:“真的嗎?真的嗎?” 他雖然這樣問著,但身體已經誠實地坐到了秋千上。 玄時舒看著玄靖寧亮晶晶的眼睛,瞥了蘇令德一眼,然后才對玄靖寧道:“坐穩?!?/br> 秋千蕩了起來,園子里沒一會兒就傳來了玄靖寧快樂的驚嘆聲。 蘇令德看著玄靖寧紅撲撲的小臉,笑著感慨道:“等這一切結束,你養好身體,我們能每天都過上這么快活的日子嗎?” 蘇令德不等玄時舒回答,便自己搖了搖頭:“前狼后虎,恐怕還遠著呢?!?/br> 玄時舒將玄靖寧推高,回過頭去看蘇令德:“怕嗎?” 玄靖寧剛剛蕩回來,以為玄時舒是在問他,當即就大聲道:“不怕!” 他聲音清脆,帶著孩子的稚氣,卻又充滿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朝氣。 蘇令德莞爾,跟著點了點頭:“不怕?!?/br> 她安靜地看著玄時舒的眼睛,伸手拂去落在他肩上的銀杏葉:“你也別怕?!?/br> 她的聲音太溫柔了,溫柔到玄時舒情難自已地握住了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肌膚相觸的一瞬,溫熱與柔軟的觸感讓蘇令德心下微驚,她怔愣地看著玄時舒。 玄時舒從她指尖拿起那篇銀杏葉,伸手欲將它簪入蘇令德的發髻。她低下頭,便聽他側耳低語:“令令,只我自己,我從來不怕?!?/br> 可當她闖進來了,他再也不敢說“不怕”。 他本是了無生機的荒灘,毫不在乎風雨的侵蝕??伤撬氖彽纳镩L出的那朵朱紅色的花,每一片花瓣上都刻著他的名字。他怕她眉峰蹙起,怕她嘴角下垂,害怕她彎折、消失、離開。他甚至害怕微風和細雨,會打擾她的安眠。 他如何敢說不怕? 蘇令德心弦微顫,她仿佛聽懂了玄時舒的言外之意,可她望進他的眼睛里,玄時舒卻回避地移開了視線。 她一時心緒紛亂,不知道這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像是海浪一聲聲拍打著礁石,想要求一個回應。 她從未在其他“家人”身上獲得過這么復雜的情緒,她想求助于玄時舒。然而,玄時舒卻在躊躇,他自己甚至也不敢挑明這樣的情愫。 但蘇令德不介意。 她張開雙手,認真地擁抱著玄時舒:“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所以我不怕。阿舒,不管你在怕什么,你要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生死之外,沒有過不去的坎……” 蘇令德話音未落,玄時舒忽然伸出雙手,緊緊地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 蘇令德還沒回過神來,就直接被他抱了個滿懷。 上一次擁抱,是在土廟之時,她神經緊繃到了極點,卻在他的懷抱里尋找到了放松的港灣。那時候她迷迷糊糊,嘗不出擁抱的滋味來。 可這一次,她清醒地感受到他骨節分明的手緊緊地握著她的腰。他手的力度和熱度,透過重重衣料,傳至她的心底。她的臉一下就燒了起來。 “令令……”玄時舒啞聲問道:“如果事情無法按計劃進行,你……” 他嘴唇發顫,他知道自己想問什么,卻也太知道,自己不該問。 蘇令德等了很久,可只等到他沉重的喘息聲,一聲沉過一聲。這甚至讓她不由得愈發困惑,她能察覺到玄時舒想問他什么,可為什么,他不敢問? 但蘇令德還沒來得及理出頭緒來,一旁的玄靖寧就怯生生地道:“請、請問,我能叫白芨替我推、推秋千嗎?” 蘇令德一驚,猛地從玄時舒懷里掙脫出來,還下意識地推了玄時舒一把。蘇令德紅著臉重重地咳了一聲:“咳,當然可以!”她的聲音揚高了些,透著顯而易見的心虛。 被蘇令德推得輪椅都往外滑了的玄時舒:“……”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白芨推了一下玄靖寧的秋千,就冷漠地打斷道:“可以了,你該回房睡覺了。明日要早起,送你母妃去臨仙山府?!?/br> 玄靖寧看了看剛剛暗下來一點點的天色,張了張口,但看著玄時舒比天色還要黑的臉色,玄靖寧明智地閉上了嘴,像個小鵪鶉似地道:“好、好的?!?/br> * 翌日傍晚,蘇令德著盛裝,前往藥神殿。 玄時舒和玄靖寧把蘇令德送至臨仙山府,他們二人則被擋在了山門之外。 中道上熱鬧非凡,兩個月前來求醫問藥的一家五口來給天師送長生碑。按照規矩,長生碑送入臨仙山府之后,在臨仙山府也會舉行一個小的慶典。 在熱鬧聲里,玄靖寧緊張地攥著蘇令德的衣角:“我們明天早晨來接你喔?!彼D過身,向玄時舒強調道:“父王,我們可不可以太陽沒出來就來呀?” 玄時舒伸手握住了玄靖寧的一只手,把他拉到自己輪椅邊上:“不可以。聽話,讓你母妃進臨仙山府?!?/br> 蘇令德彎腰摸了摸玄靖寧的腦袋:“放心吧,我就在這兒,等著寧兒呀?!?/br> 玄靖寧聽到她的保證,總是能很輕易地放下心來。他沖過去用力地抱了一下蘇令德,然后才回到玄時舒的身邊:“你放心,我會很聽話的,你不要擔心我喔?!?/br> 蘇令德笑著跟他拉鉤,然后俯身對玄時舒莞爾一笑:“王爺,明天見?!?/br> 她說罷,就戴上了帷幕,帶著白芨和春鶯輕快地轉身,前往藥神殿。 玄時舒和玄靖寧一直等到臨仙山府的大門緩緩關閉,再也看不見蘇令德的身影。 * 蘇令德跪在了藥神殿里。 她的面前是藥神像,藥神像的兩邊是他們剛剛帶來的兩尊金像。 白芨和春鶯仔仔細細地查過藥神殿,將藥神殿的出入口和布置一一告訴了蘇令德。 蒼耳一直耐心地等著她們主仆說完話,然后朝門外一伸手:“王妃,曹官長已經領兵守在山門,您的兩位婢女也需要在門外等候?!?/br> 蘇令德無聲地點了點頭,白芨和春鶯便跟著蒼耳走出了藥神殿。 藥神殿門一關,幽暗立刻籠罩了殿內。藥神殿外熱鬧的慶典篝火代替了夕陽,卻未能照亮藥神殿。 在熱鬧喧囂聲里,藥神殿灰色的墻壁上,悄悄地挪開了一塊磚。 第50章 反殺 “王妃呢???” 藥神殿內燃的香是清雅的香片, 與藥香縈繞在一起,帶著些清苦的氣味。藥神殿外慶典的煙火氣偶爾會從門縫里溜進來,與藥香混在一起。 然而, 在夜色與熱鬧的掩映之下, 有一股古怪甜膩的氣息悄然而至。這股氣息,伴隨著一聲鐘磬, 像是慶典上的載歌載舞傳來的聲音。 蘇令德皺著眉頭, 循著氣味看過去。 在下一瞬,她便頹然臥倒在了地上。 那面挪開一塊磚的墻,沉悶地向兩邊打開。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黑暗中,摩拳擦掌地,向蘇令德走來。 * 臨仙山府的中心廣場上,正在舉行奉長生碑的慶典。 穿著白衣道袍的天師頭戴白色的斗篷,在正上方的高轎上盤腿而坐。另有六名頭戴著五官帽、腰間系著九面銅鏡的巫師,穿著彩色布條裁成的裙子, 在天師的下首圍著篝火擂響手鼓和搖鈴。 病人的家屬里, 為首的老者手中捧著長生碑,跪在地上朝著天師磕頭。在他們身后,還齊齊跪著捐夠了錢,祈求無災無難的人。 上首的天師從不說話, 他只一揚袖,道童開口:“天師賜福!”眾人便齊聲唱和:“請天師賜福!” 曹嶺親自帶著親衛在慶典與藥神殿中間巡邏。他掃了眼熱鬧的慶典, 聽到這句話后,調轉了方向, 預備朝藥神殿走去。 忽然! 斑駁的月色下,一道身影飛快地從林中閃過,直奔藥神殿而去。 “官長!”有侍衛發現了這道不同尋常的暗影。 曹嶺立刻握緊了手中的刀:“去藥神殿!” 整齊的奔襲聲在月夜下響起, 在他們身后,人們依然在起伏跪拜,“請天師賜?!钡穆曇舸似鸨朔?,如夜色下奔涌的浪,一波接著一波地打向更深的夜。 曹嶺急奔至藥神殿,白芨、春鶯和蒼耳都眼帶困惑地看著他。 “王妃呢???”曹嶺三步并作兩步,一把推開了藥神殿的門。 夜風將藥神殿內的氣息卷了出來,曹嶺一聞就知道不對勁。 白芨也聞了出來,她立刻擋在了曹嶺面前:“曹官長,請讓婢子先行查看王妃的情況!” 曹嶺一把拂開白芨:“本官看到刺客往藥神殿來,要是王妃有個三長兩短,你區區賤婢,如何擔待得起!” 白芨直接跪在了地上,不顧尊卑之分,死死地拽住了曹嶺的衣擺,同時喝令:“春鶯,你先去!” 春鶯拔腿就跑,侍衛們不敢越過曹嶺行事,竟眼睜睜地看著春鶯沖了進去。 在門和蘇令德之間,還有一面十八幅的屏風。春鶯的身影才剛消失在屏風的拐角,曹嶺就氣得欲一腳踹在白芨的心窩上:“松手!” 但他還沒來得及動手,一道清冽的女聲就不緊不慢地從屏風后傳來:“曹官長,你這是在作甚?” 曹嶺驚愕地抬頭看去,就見蘇令德的身影緩緩地從屏風后拐出來。 她穿著朱紅色勾金絲銀線的宮裝,發髻上金簪玉飾,隨著她緩步而來,在月色與燭火中,明艷至極。 “曹官長無故打擾本宮供奉藥神,還要傷我使女?!碧K令德冷笑了一聲:“這就是曹官長的護衛之道?” 蘇令德走到曹嶺身邊,彎腰拉起了白芨,她神色溫柔:“起來吧?!?/br> 白芨立刻爬起來,手中握著軟鞭,虎視眈眈地看著曹嶺。 蘇令德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 “下官發現有刺客夜闖藥神殿,為王妃安危計,不得不出此下策?!辈軒X緊抿著唇,朝蘇令德一抱拳,立刻繞開屏風,拐到蘇令德所跪之處。 那兒空無一人。 只有慈眉善目的藥神,和他身邊兩尊頗有幾分格格不入的金像。 蘇令德袖手站在門口,冷靜地看著曹嶺四處打量,她的聲音透著幾分譏諷:“藥神殿本只有這一個出口,不是被曹官長重兵把守么?如何,曹官長找到刺客了嗎?” 曹嶺倏地轉頭,看著那個氣定神閑地站在門口的蘇令德,他沉聲問道:“王妃就沒有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嗎?比如,室內燃的香?!?/br> “啊?!碧K令德小小驚嘆一聲,搖了搖頭:“曹官長有所不知,為了能夠清醒地守夜,本宮一直含著薄荷與辣椒制成的飴糖,還自備了清涼膏。除了辛辣味,實在是什么也聞不到。怎么,本宮是應該聞到什么特殊的香氣嗎?” 曹嶺心下一沉,他的目光掃過密室所在的方向,搖了搖頭。 蘇令德順著曹嶺的視線看去,心底冷笑了一聲,面上不顯:“既然這樣,那本宮能繼續去供奉藥神了嗎?”蘇令德淡聲問道:“要是天師怪罪下來,曹官長可沒法交代?!?/br> 曹嶺緊握了一下拳頭,正要應好,就聽留守在臨仙山府的親衛匆忙來報:“官長,大事不好了,藥師住的地方失火了!” 這一瞬,蘇令德清清楚楚地看到曹嶺臉色劇變,他的眼珠幾乎要從眼眶里瞪出來:“你說什么???” “曹官長……”蘇令德只來得及叫了他一聲,就見曹嶺沖出了藥神殿,神色匆匆,甚至只來得及吩咐副手帶一小隊人留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