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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跟她大致講了講,胡阿姨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得開始給孩子吃固體了——” 溫涯抱著Queenie晃啊晃,在一旁聽著,有點心疼這小姑娘,也心疼當年的牧野,不禁輕輕地嘆了口氣。 Queenie抽泣了一會兒,用拳頭抹抹臉,掙了掙,又從溫涯的身上下來,扯著他跑到了草叢旁邊,她伸出白胖胖的饅頭手,從矮灌木上摘下一片樹葉,遞給溫涯,又摘了一片,又遞給溫涯,如此一共扯下五片。她把五片樹葉放在一起,又摘下一片,放在了一邊,比比劃劃地說:“你@#%,牧#%,我#¥!” 溫涯依舊沒有聽懂,以為她在跟自己玩什么游戲,問:“這個送給我嗎?” Queenie:“……” Queenie的兩腮鼓得像河豚一樣,她抱著手說:“氣¥%了!”然后生氣地走了,步子邁得像一只搖搖晃晃的小企鵝。 溫涯終于聽懂了,她說的是“氣死我了”。 溫涯:“……” 晚上吃飯的時候小姑娘有單獨的小灶,并不上桌一起。溫涯終于在餐桌上見到了牧野的母親——她在她的那個年紀,確實看起來年輕得不可思議,又沒有那種不服老的女星填充過度的僵硬感,連眼角的皺紋都輕輕盈盈的,漂亮得讓人生不出惡感來,而且竟對他十分親切熱絡,一直笑瞇瞇地夸他長得俊俏,還時不時地介紹某一道菜,讓他一定嘗嘗。 牧文東就像哼哈二將里的那個哼將,一餐飯哼聲就沒停過,諸人各自十分想笑,只得憋著笑心不在焉地吃飯,只有胡阿姨大方干飯,胃口頗好地還把一道喜歡的菜掃了個底。 好不容易熬到散攤,剛剛關起房門,溫涯正準備也像之前牧野睡他的房間那樣,翻翻看有什么好玩的東西,剛剛打開一個抽屜,就看到牧野在他旁邊蹲了下來,杵著腦袋,眼眸溫柔,像一只溫馴的大狗,認真問他:“阿沿?!?/br> “你是真的很喜歡小孩子嗎?” 溫涯:“?” 溫涯好笑地說:“我不是都說了嗎?我什么時候喜歡過小孩兒了,也就眼前這個還成?!?/br> 牧野正想說如果真的喜歡,他回去想想辦法,卻沒想到被喂了一顆甜滋滋的定心丸,于是高興地說:“噢?!?/br> 第126章 牧野的東西大多都沒有收在房間里,從前的臥室已經清得像客房差不多,只有零星的一些書,一些陳設,卻不像溫涯小時候的房間里,收藏著他從小到大的東西,連一支沒用完的圓珠筆都還能找到。 其實想想也是,他年紀幼小時便讀寄宿學校,后來又被送出去留學,后來從大學里退學,便沒有再回來過,恐怕住在這里的日子十分有限,還不如在學校的時候多,倒也難怪這里找不到什么。 不過溫涯倒是找到了牧野從前的日記,黑色皮質的本子,里面還夾著照片,很厚實的一本。 溫涯笑著問他:“能看嗎?沒寫你小時候暗戀的小男生小女生什么的吧?” 牧野嘴角輕彎,點點頭說:“有?!?/br> 溫涯:“……”他也就是隨口說說,居然還真有?! 他將日記本翻開看看,小牧野的字跟他的很相像,也跟前生的很像,也不知為何這慣性竟有如此之強,這輩子還寫著上輩子的字體。 日記的風格也很牧野: 1月1日,跨年,放假。 1月2日,放假,寫功課,腿被貓壓麻了。 下方還附上了一張睡得四腳朝天的瓜皮一世丑照。 1月3日,大家都來了,老胡想過生日,雖然他不是一月生日,但是還是定了蛋糕。 下方附上了一張合照。 溫涯看看照片,這才終于看到了眾人年幼的模樣,簡直笑死了,大家的樣子沒變太多,基本都是等比例縮小,只有牧野比其他幾個小了一兩歲,所以個子也比他們要矮得多,看著可愛得不得了。 明明說是給胡涂涂過生日,生日帽卻不知道怎么被戴到了小牧野頭上,他的臉上被涂了一點奶油,正一臉不高興地盯著鏡頭,而瓜皮頭上被戴上了一個愚蠢的兔耳頭飾,也一臉不高興地盯著鏡頭,父子兩個,一模一樣,一看就是親生的。 …… 1月23日,去滑雪。 一點也不冷,Sharon說只有我不怕冷。 昨天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人站在山路上等我。 風雪很大,我不冷,但擔心他會冷,就一路跑了上去,他伸手抹了抹我的眉頭,說路滑,叫我下次慢慢走。 還是那個人,有大半年沒有夢見他了,看到他時我很高興,醒過來就記不起他的臉了。 下面畫了一張簡筆畫,潦草地畫了山路和立在遠處的人。 溫涯笑了笑,覺得可愛,心中又酸脹得很。 牧野說:“我小時候暗戀的小男孩?!?/br> 溫涯:“……” 溫涯好氣好笑地咬了他一口,說:“小男孩?” 牧野說:“就是小男孩?!?/br> 想想也是,他兩世加起來也才不過一百多歲,于他而言,可不就是小男孩。 溫涯說:“那我也是你師父?!?/br> 牧野說:“嗯?!?/br> …… 2月11日,我對老葉說我想找一個人。 但我不知道那個人叫什么,住哪里,長什么樣。 老葉說那我最好去當個電影明星,紅到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