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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先前膈應了他們一回,溫涯沒有回答,心中好笑道,這下也算是扯平了。 牧野警惕,卻猛然間意識到了另一個聲音來自于誰,厲聲問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狐貍給他嚇得抖了抖,正要說話,走廊的燈卻忽然亮了起來,電梯晃動了一下,“?!钡匾宦暬謴驼?,開始繼續下行。 嘉賓的手機都被統一保管,溫涯摸出張名片,笑著說:“掃個微信?給你個機會?!?/br> 狐貍怔了怔,問:“你肯信我了?” 溫涯說:“暫時還沒,但你可以再努力一下?!?/br> 電梯停在了一樓,門緩緩打開,溫涯伸手把還坐在地上的狐貍拉起來。酒店忽然停電,導致嘉賓被困,助理跟工作人員全都后怕地圍了過來,溫涯笑瞇瞇安慰眾人說:“小事、小事,不用這么緊張,之前還沒被困過電梯,正好這回體驗一下,你們去忙你們的——” 狐貍:“……”低頭看了一眼剛剛掃到的微信,頭像是個貓貓頭。 溫祝余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他以為世上少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從落生的那一天起就為了變成他而活,他讀過所有記在書上紙上的,關于他的故事。他以為他也不過如此,仙門中人,荏弱可欺,僥幸養過牧長風幾年,才叫他耿耿于懷至今??墒墙裉煺娴呐c他交鋒一回,他卻忽然覺得,溫祝余要遠和他所想象的不同,甚至和書上紙上寫得不同。 九百年了,難怪這世上還有那么多人還在牽掛著他。 也許他真應該像他說的那樣,再努力一下。 * 由于攝像頭沒有捕捉到精彩時刻,所以牧野頭腦一熱的突然情殺并未作數。 不過沒人料到這一出根本就不是“兇手”手筆,而新郎Alex在被貼上骷髏不干膠時溫涯又剛好被關在電梯里,這下反而倒是顯得他的嫌疑最小,搞得當晚回去休息的路上,眾人反而紛紛過來要與他結盟。 溫涯:“……”你們清醒一點??!就算當時不是我,你們還記得兇手牌一共有兩張嗎?! 好在溫涯應付過眾人,還是順利地在回房間休息前搞到了廚房門禁卡。停電那會兒有點出汗,他便摘了自己的公主切假發,剛剛對著鏡子準備把被發網壓得亂七八糟的頭發打理一下,就聽到走廊高低起伏的“老婆!” 溫涯隔著浴室聽不太清楚,乍聽還嚇了一跳,以為是牧野想不開要在這檔綜藝里出柜了,一咬牙心說出就出,出了頂多就是被封殺,反正他的手里還有存款,大不了先去上學,畢業了出來還可以演話劇,一輩子怎么過不是過? 剛要推門又覺得不對——他還有電影沒上映,這時候出柜,資方跟導演估計都想切腹上吊了。 直到門外又喊了一遍,他方才十分無語地反應過來,這哪里是牧野在叫他,分明是Alex這倒霉孩子在走廊抽風。 Alex晚飯時叫了兩回老婆發現好像也沒怎么樣,這會兒膽子肥了,見溫涯出來,便伸手一勾溫涯的肩膀,“老婆!我覺得我不能自己睡,可能會有壞人趁機加害我,要不我們倆睡一間吧!” 溫涯往后耙了耙亂糟糟的頭發,真誠地說:“其實我今晚也打算加害你,跟你睡一間可能會不太方便?!?/br> Alex憨得可以,聽見這話一點也沒想想這是真話的可能,馬上樂出一整排白牙,“不可能!你不要騙我!我剛剛聽到芮姐跟寧寧她們分析,停電的時候有人往我的身上貼了不干膠,那個人才是‘兇手’,但你當時困在電梯里,所以可以排除嫌疑!而且你要加害我,跟我睡一間剛剛好!你可以用枕頭來悶我——” 嘉賓們的思路全部都被帶跑了,而節目組大概也以為不干膠是另一個拿了“兇手”牌的嘉賓貼的,又沒有著重提醒一下兇手牌一共有兩張這回事,溫涯無奈又好笑,只好說:“那也不行,我們倆是貌合神離的塑料夫妻,塑料夫妻不能睡一張床,這樣不符合人設?!?/br> Alex慫兮兮,“要不加個床也行,我主要是怕有人拿我的房卡半夜突然進來?!?/br> 溫涯完全拿他沒轍,好在住在同一層的牧野聽見動靜出來,兩步上前果斷伸手把他從溫涯的身上撕了下來,想了想,認真地建議說:“如果你是出于安全考慮,跟嘉賓睡在一起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睡在一樓大廳?!?/br> Alex迷茫地問:“為啥呀?” 牧野解釋說:“‘兇手’如果計劃趁今晚刀你,你的房間里有兩個人,他事先不知情,一樣會進來;但如果你睡在大廳,‘兇手’來你的房間就會撲空,就算能找到你,前臺也二十四小時有人,他也沒辦法刀了你?!?/br> Alex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這個主意有點靠譜,趕緊回房間去抱被子和枕頭。 牧野點點頭,滿意地說:“你們都早點休息?!?/br> 溫涯:“……”奪筍哪。 溫涯照著他的小腿輕輕踢了一腳表示譴責,牧野彎著嘴角看著他踢,像是被表揚了一樣開心。 溫涯轉身回去房間,等到走廊沒有聲音重新安靜了下來,才溜出去按照計劃去廚房往貼了標簽的咖啡杯里丟了一顆藍色的MM豆,攝像大哥全程拍攝,這樣明天只要Alex喝了杯子里的咖啡,他應該就算是成功了。 就是Alex真的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擺好了枕頭和被子睡覺,他沒有辦法把廚房門禁卡歸位——他倒是下來兜了一圈,而Alex還以為他是來慰問自己的,拉著他分析了半天都有誰對他有殺機,直分析到一點鐘過,他都沒有順利地靠近前臺存放磁卡的玻璃格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