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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疑惑間,忽然卻驚覺和船說話的功夫,自己居然都沒有掐避水訣! 但是!她卻能在水里自由呼吸! 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變得這么厲害了嗎? 可是她要一直藏在水底,外面那些蹲守的妖怪等不到自己,會不會就返回去sao擾師叔和鬼王? 不成,她得想想法子做點什么,好歹減輕一下師叔那邊的壓力,畢竟要是師叔和鬼王敗了,她到最后肯定會變成妖怪的補藥。 “船大叔,我向來運氣好,咱們試試,說不定有奇跡!”她抬頭望著水面,雙手在胸前合十,特別虔誠。 雖然三途河水是暗金色的,但是在水中卻能看清水面上的一切。 那船輕嘆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但船身卻是在慢慢上升。 瀾靈素深吸一口氣,就在腦袋從水面上冒出來的時候,那些招魂幡便像是索命的鉤子一般朝著她飛來。 可是招魂幡即將觸碰到她腦袋的時候,卻是被那血靈珠幻化而成的靈獸緊緊咬住。 瀾靈素心中狂喜,正等著靈獸將這東西吃下去的時候,卻發現那靈獸居然將招魂幡又吐出來了! 吐!了!出!來! 她一愣,這東西怎么還挑食? 不過想想,之前才吃完落神石,現在這些哪里能跟落神石比?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嗚嗚嗚,她猜中了前面卻沒算到后面。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自己動手! 瀾靈素也不管能不能用靈力了,當即就祭出命劍,催動傘鞘上的梅花將那些招魂幡全都凍住。 招魂幡頃刻間都碎裂開,她仍沒有半點放松。 畢竟一早就注意到了,現在動手的全是鬼使,那幾個紅袍神官一個都還沒出手。 她這邊正疑惑的時候,那幾個紅袍神官居然一同出手,將她雙臂緊緊纏住,她伸手揮劍反去砍那鐵鏈,鋒利的劍鋒劃過鎖鏈,迸起無數火花。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陰陽的差別,命劍竟斬不斷鐵鏈。 那幾個紅袍神官分在兩岸同時拉扯,像是要將她雙臂活生生扯斷似的。然而就在此時,卻見一道金光閃過,那纏著自己手臂的鎖鏈被齊齊砍斷! “阿彌陀佛——” 半空里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如箏似磬,纖塵不染,聽不出半分情緒。 瀾靈素:“?。?!” 是諦空法師來了嗎? 她抬起頭望著天,卻沒看到一絲人影,不由有些失望,想著大概神佛都不會輕易現身。 瀾靈素想飛身起來,可是發現這水就像給人施定身法一般,她在水中的那部分身體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氣來,這會子別說飛了,就連從水里出來都難。 “小姑娘,既然既然有高人來了,那老夫便送你上岸吧?!?/br> 那船笑了兩聲,語聲歡快地從河水中浮了出來。 它剛一出來,那些神官似又要動手,只聽半空里又傳來飄渺的念經聲:“因果無常,身滅心死,眾生無我,一切成空,空說證悟,大慧難明,修行為空,種果為實……” 只見那些“人”的身子像抖篩糠似的一直在打顫,憑空里自己就生起一團火,將這些妖怪燒了個干干凈凈。 “諦空法師,是您嗎?”瀾靈素抬手當喇叭,沖著天高喊了一聲。 她豎著耳朵等回應,可靜得似乎周圍只剩下了自己的呼吸聲。 這大法師究竟是什么毛病啊,既然愿意出手,但為什么不愿意現身出來? 她蹙著眉又等了一會,確定諦空不會出現了,這才一跺腳,朝著徐承禎那邊飛奔而去,但她沒敢靠前,只這樣遠遠地看著。 那三人此刻誰也沒有動手,應該是因為諦空的忽然出現,讓那假鬼王不敢貿貿然出手。 過了好一會兒,就聽那假鬼王率先開口道:“我們幻形族一直以來都被趕盡殺絕,難道就不能給我們一條活路?” “這個問題不應該問你自己么?你們貪得無厭,甚至還想屠殺其他族類,這個世間確實留不得你們?!惫硗醢櫰鹈?。 此時就看半空里金光大盛,照亮了半個冥界。 這光芒耀眼但卻柔和,可是瀾靈素被這光籠罩著卻覺像是被人扼住了心臟,怎么都喘不過氣來。 她捂緊胸口,跌倒在地,雙眉緊鎖。 “靈素!”白茸茸的狐尾一甩,替她將那些光都擋住,眉頭越蹙越緊。 鬼王也是一愣,看了看被狐尾遮擋住的人,又望一眼那佛光:“小姑娘陰氣有些重啊……” 說到這里,他忽然自己頓住,沒有繼續在說下去。 而徐承禎則是用狐尾將她裹住,替她遮得更嚴實一點。 瀾靈素昏迷間只覺腦子里一片混沌,但胸腔里那股怨氣卻似海浪一般洶涌。 剎那間,佛光變得有些刺目,那假鬼王不由捂住了腦袋。 就連人形在這凈化的光芒中竟是有些維持不下去,他的身子開始扭曲變形,就連聲音也變了。 他哀求了好一會兒,見仍舊佛光絲毫不減,臉上神色當即一變,面露兇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眾人似是聽到了那妖怪發出了一聲輕笑,可等回過神來再仔細聽時,卻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鬼王杵著拐杖站在一旁,眼中卻是靜無波瀾,就好像面前的這一切完全跟他沒有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