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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真人垂眼道:“自然是,我天權祖制,命劍隨身,終生不能相負,人在劍在。讓掌門師弟來查驗,不過是想確認這個徐承禎究竟是不是我天權的徐承禎?!?/br>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驚,沒想到長寧真人竟然說得這樣直白,半點臉面也不給廣成真人。 雖然當天見過那白毛妖怪的人都覺得那妖怪背影像極了徐承禎了,可畢竟誰也沒見過妖怪的正臉,況且妖怪變化萬千,會不會趁著徐承禎進境的時候,殺害了他,然后變幻成他的樣子…… 畢竟事情太突然,當時只有碎裂的命劍,卻不見徐承禎蹤影,怎么都無法解釋。 但眾人也只是心里起疑,并沒人敢提,眼下長寧真人當眾提出,眾人登時都屏住了呼吸,全將目光轉向了掌門。 “不用查了,當日擄走師妹的就是徐承禎!” 不等涵淵開口,便見唐靈渙沉著臉大步從眾弟子中走上前,他瞥眼看了看瀾靈素,便對著涵淵行了一禮。 瀾靈素:“?。?!” 她不由看向徐承禎,可他卻還是云淡風輕的樣子,仿佛這些人正討論的全是與他毫無半點關系的事。 見他這般淡定,瀾靈素心下稍稍安定了些,估計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后手吧…… 涵淵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妖族變化萬千,既是想要混入我天權,自然能幻成天權任何一人,比如,你們誰能保證,站在你們面前的掌門,就是真的呢?還有,你們誰又能保證你周圍站著的人不是妖族的人幻化成的呢?” 眾人:“???” “師弟,你……”廣成真人忍不住皺眉。 可一旁的涵虛真人卻笑著勸阻他道:“稍安勿躁,且聽師弟說下去?!?/br> 別說,這一句話出口,除了那幾位真人之外,所有的人都的神色都開始變得不尋常了,左右看時,竟有意無意和周圍的人都保持了一些距離。 涵淵見眾人的神色看在眼中,唇間的笑意更深:“我大概也猜到了你們心里在想什么,雖然覺得不可能,但也忍不住開始起疑心了,是不是?相互起疑,必定不能同心,別人都不用出手,咱們自己就亂了,豈不是正中了妖族的詭計?!?/br> 瀾靈素:“?。?!” 好家伙,這掌門把人的心理玩得溜溜的! 別說,她這個當事人都差點相信了?。?! 一時場間靜默,誰也沒有接口應答。 涵虛真人捋須笑道:“掌門說得不錯,所以,承禎還是咱們天權‘承’字輩的弟子,大家不要胡亂猜測,如果承禎就是妖,他擄走靈素之后,為何又要帶著她回清雩山?自投羅網?” 頓了頓,他又看了眼涵淵,然后望著眾人道:“至于承禎命劍一事,既然掌門來了,那屆時自然會給大家一個明確的答復?!?/br> “不錯,今日我天權有弟子遇害,對方還將尸身直接丟在我清雩山山門,寓意何為,自是不用多說?!睆V成真人也沉下臉來,努力將話題引導向別處。 瀾靈素忽然覺得,幸虧之前沒有腦子一熱,讓半妖形態的師叔去找真人求救。 人、妖、魔之間永遠都有跨不過去的鴻溝,永遠都是對立的。 心下一嘆,眼神也變得郁郁起來。 “弟子有一物還請掌門過目,承煊師兄一事,必定與玉露宮脫不開干系?!碧旗`渙忽然又開了口。 瀾靈素:“???” 還有完沒完了,就死拽著玉露宮不撒手了是吧! 瀾靈素覺得自己要被氣得心梗了,也不懂這世間上為什么還有這般冥頑不靈的人。 涵淵眸光一動,唇間含笑道:“何物?” 只見唐靈渙右手一翻,一朵白玉雕的梨花便出現在手中,然后恭敬地捧給涵淵。 “咦,與我斗法的那個魔修妖人身上也有這樣的花?!?/br> 肖承祐一看那花,當即也開了口,他還不忘扭頭看向瀾靈素:“師妹,那花不是在你那兒么,趕緊拿出來給掌門看看?!?/br> 瀾靈素:“……” 別問,問就是十分后悔。 雖然極不情愿,但是她還是深一口氣,將那朵一模一樣的花拿了出來。 望著兩朵一般無二的花,所有人都愣住了。 “據說玉露宮所在的陰月島,有一種特別的梨花,與尋常梨花不同,那種梨花常年開滿枝頭永不凋謝,而且馥郁芳香?!?/br> 長寧真人說得就跟自己去見過似的,要不是他年紀大了,瀾靈素都懷疑他是不是曾經在玉露宮當過藥鼎。 涵淵輕蹙起眉,卻并沒伸手去碰那白玉雕成的梨花:“可是玉露宮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從不與任何門派為伍,這……” “掌門師弟,這事雖無實證,但和玉露宮決計脫不得干系,再加上這些年來的重重血案,難道都有假么?師弟莫不是想為那幫玉露宮妖女開脫吧?” 長寧真人這話已有幾分要撕破臉的意思,涵淵卻仍是一笑,可是眸光卻懾得眾人一凜。 “長寧師兄說得哪里話,我天權只問是非,不管門戶之別,倘若查證屬實,我天權必會秉承公義,但只憑一時猜測便妄動干戈,卻叫真正的jian人在背后得意,那才是我天權之恥,我言至于此,請師兄自思自量?!?/br> 開口閉口便是“我天權”,似像是將長寧真人排除在天權之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