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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 賀牧天笑成了一只壞胚:“rou身我從前沒有,那時候要修應該都是靈府雙修,可惜現在沒有靈府,只有rou身了……” 江羽脫口而出:“我今年才十九!” 賀牧天用自己的唇和一句含糊的“成年了,不犯法”堵住了江羽的嘴。 江羽在這瞬間,聽到耳畔傳到一句來自記憶深處的遙遠的低嘆:七情六欲,人之常情。 江羽一時歡喜。 原來上一世,他便已經嘗到了這些“人之常情”的滋味。 【當年?!?/br> 幕后那人久不現身,流光和燕霄合謀出一計,勢要引蛇出洞。 假爹現身,燕霄將計就計,徹底墮魔。 卻不想墮魔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一邊是不受控制的七情六欲、翻滾攪騰的內心陰暗,一邊是被萬蟻啃食的蝕骨之疼。 想要墮魔還維持人性,只能忍受煎熬。 唯有流光陪著他。 他忍受一切,大部分時候神志不清,只偶爾醒來,聽到耳邊傳來琴聲。 這調子他從流光這兒聽到許多次,回回都是給他平息魔息用的。 他問流光,這曲子叫什么。 流光輕嘆:“原本沒有名字?!比∶侄嗦闊?。 “如今有了一個,”流光輕聲道,“《息心》?!?/br> 偶爾醒來,他有些力氣,會和流光聊會兒天。 流光說從前的師門,他說年少時陌氏的趣事。 流光說:“你原本姓燕算什么,我還是舊朝旬氏的后代?!?/br> 兩人竟有這樣的淵源,著實令人意外。 再一聊,兩人于姓氏上、老祖宗面前都是“扶不起的阿斗”,一個改燕為陌、認賊作父,一個飛升大能后,索性連體內一點旬氏的血都給放干凈還回去了。 流光說他:“放從前,你這樣的,是要被祖宗沉塘的?!?/br> 他好笑:“你不用被沉塘?” 流光輕嘆:“怎么沉塘都要同你一起。你這臭狗,是賴上我了?!?/br> 那是一段短暫的只有彼此、沒有恩怨情仇的相伴。 令人沉迷。 不久,熬過最難的那些日子,一只大魔即將新生誕出。流光感覺到他在變強,也感覺到一只純正大魔的氣息。 修士本能,下意識離遠了一些。 他不準,將人扯回來。 流光淡定問:“活了?” 他蠢蠢欲動。 不是沒親密過,但對流光來說,和劍靈,和大魔,那絕對是兩回事。 流光想要掙脫,他卻是完全臣服的姿態,在流光耳畔吹著風:“我會做你永遠的劍靈?!?/br> “日后你在哪里,我在哪里?!?/br> 流光看似冷靜,卻又像被這邪物拉下了水,用著無比平靜的語氣,問的卻是:“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的——”邪物笑,“心?!?/br> 流光想了想:“我入道多年,心境穩固?!?/br> 他笑罵:“穩什么穩?你有心,你感覺不到?你在我身下的時候,每一次都心跳得很快?!?/br> 噗通、噗通、噗通。 流光暗咳。 他又道:“我臣服于你,做你的劍靈,給你大魔的最高禮遇,你要用你修士的規矩,與我合籍,認我做道侶?!?/br> 流光頓了頓,“這是條件?” 他笑,像在引導迷途的羊羔,“這是我的心?!?/br> 流光沉吟片刻,須臾不到,點頭:“成交?!?/br> 他松了那條覬覦多日的腰帶。 流光扯住自己的腰帶:“你的心只專門盯著這個?” 那壞胚又笑:“你說‘成交’,不在你這兒‘交代’一些什么,總說不過去?!?/br> 流光暗罵:狗東西。 腰帶與袍襟一齊松了。 —— 賀牧天到底還是做了半個人:沒對十九歲動手,只自己身寸在了褲子里。 完事兒后,他問江羽衛生間在哪兒,去洗個澡,江羽面無表情地示意了一個方向。 賀牧天:“一起?” 江羽手指大門:“也可以從那里出去?!?/br> 賀牧天笑著閉了嘴。 而人與人的關系總是相互拉鋸:一個進,一個便容易退,一個舒坦了,另一個就容易別扭。 江羽現在就是別扭的那個。 也不是真的別扭,就是感覺有些怪:前不久他還和賀牧天互發表情包“撩sao”來著,短短幾天,突飛猛進。 細究起來,應該是他已經將前塵拋卻得差不多了,無論以前發生過什么,過去的就是過去了。 他活在當下,可他和賀牧天的關系,全依仗當年。 江羽下意識就想:這不對。 待賀牧天洗了澡,大大咧咧地在腰間裹著條浴巾出來,露出那一身年輕鮮活的腱子rou和整齊利落的六塊腹肌…… 江羽咽了咽喉嚨:依仗當年,也行的。 賀牧天一看江羽這神情就猜到了些什么,他走近,一臂長長地伸在江羽耳邊,一腿搭上沙發,赤|裸的上身帶著清爽的水汽涌向江羽,不緊不慢:“有句話,早就想說了?!?/br> 賀牧天濕漉漉的指尖掐了掐江羽的下巴:“修道的都像你一樣,慣會裝樣子,還口是心非?” 江羽神色認真,義正言辭:“我沒有?!?/br> 賀牧天哼笑,身形壓下,微涼的氣息吐在江羽鼻尖,又用舌尖在江羽唇峰上舔了舔:“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