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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在專用的練習室,一起來了圖書館,一人占一個長沙發,設備一戴,進入游戲,修煉《不悔書》。 室內靜謐無聲。 江羽陪著,以防他們有什么事需要搭把手,或者從游戲里出來要找書、喝茶。 他坐在自己圖書管理員的專用辦公桌后,身旁一側有書架,另一側是個茶臺。 他從書架上取了書,茶臺上燒了水,邊烹茶邊看。 看的是《登仙惡獸匯總》。 他翻到了饕獅篇。 說饕獅,生長在魔域的密林,群居,遠離人煙。 它們一般不與人結契,不屑作為獸寵,但如果結契,也會和其他獸寵一樣,收起本體原型,化作不起眼的小動物,留在主人身邊。 饕獅的獸寵態便是狗的樣子,模樣惹人喜愛。 而一旦幻化回本體原型,饕獅便會面露惡獸的兇樣,且饕獅屬性火,身載焱靈真火,一口火可燒上百公里,所燒之地片甲不留,修真人士中,元嬰以下,除非祭出防護法寶,否則無可抵抗,一招滅命。 書中所寫,正是魔修天河那只饕獅的樣子。 也和江羽記憶中,上一世遇見的饕獅一模一樣。 游戲世界,上一世的修真界,重疊相似的地方越來越多了。 江羽合上書。 不遠處的梯門打開,賀牧天從里面走了出來。 江羽原本以為他也是下來練《不悔書》的。 抬眼一看,賀隊兩手空空,設備都沒拿,還無聲地眼神示意他,讓他給泡壺茶。 江羽放下書,低頭泡茶。 賀牧天走過,掃了眼沙發上歪歪扭扭躺著的隊員,徑直走向靠墻的一張桌子。 坐下后,賀牧天從筆筒里拿了支筆,低頭在白紙上寫寫畫畫。 江羽沒半點好奇心,不在意隊長下來做什么,只一直記得當初和這位在迎仙湖邊打過一場不太愉快的照面——畢竟他當時拿走了‘落地生根’,還因為不認人,駁了職業戰隊大佬的面子。 所以只要在隊里遇到賀牧天,江羽都會偽裝。 此時賀牧天下到圖書館,指定要喝他泡的茶,江羽便泡了壺茶,連著杯子一起端過去,不忘在走到賀牧天旁邊的時候,及時端出一雙流光絕對不會有的亮晶晶的眼珠子。 賀牧天筆下寫寫畫畫,沒抬頭就感受到這么一道目光,時間久了,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也習慣了。 用老馬的話:小孩兒么,才19歲,這個年紀但凡喜歡游戲、打《登仙》的,哪個不崇拜你暮天。正常。 賀牧天筆下不停,示意江羽把茶放下。 江羽放下茶,無意間瞥到了賀牧天在紙上畫的東西—— 日升月落。 江羽不動聲色,轉身離開。 ——當時PK,看到這陣的人很多,包括不限于踏雪無痕、魔修天河、圍觀群眾。 賀牧天身為職業戰隊的隊長,特意關注一下沒見過的卦陣,不算奇怪。 何況以這個現代世界對卦陣的知識儲備,江羽估摸就算是賀牧天一筆不差地復制出來,恐怕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并不知道,賀牧天就是近距離圍觀過‘日升月落’的魔修天河,更不知道,早在PK結束后,賀牧天就切回暮天的大號,游戲里尋了塊安靜的密林,空地上一筆不差的復制了這個陣法,坐到陣中,運氣入陣,慢慢摸索。 到底是將要飛升合體的,領悟力、摸索能力非同尋常,哪怕對卦陣原理半知不解,還是讓賀牧天摸到了陣門,開啟了‘日升月落’。 在那里,賀牧天看到了從未見過的奇景——時間被無限拉長,仿佛度過了一輪又一輪的春夏秋冬。時間又被無限縮短,如同浮游眨眼間一生一死。 待賀牧天從陣中抽離,睜開眼睛,不過才過去了半分鐘。 那一刻,賀牧天忽然了悟了這個陣的用處,也一下明白:《不悔書》根本不是流光在PK之前就練好的! 他當時就在竹林燉著苦rou計等流光撈他那小號的小命,那時候流光幾乎沒上線,上線了也在拿基礎爐煉丹,哪里有時間練《不悔書》? 《不悔書》是在PK的時候,是在這個可以單獨劈出一個獨立時空的陣里,當場練完的! 這得強到什么地步?! 流光…… 賀牧天坐在桌前,紙上復刻著卦陣,手里端起溫茶,茶香縈繞的瞬間,忽然覺得當時在防御罩里,他那壺茶確實次了。 太次了。 不光泡得沒有他們隊的管理員小孩兒好,還顯得十分的怠慢。 畢竟別家戰隊好歹上百萬打底的年薪都開出來了,輪到他這邊,一壺好茶都喝不上。 賀牧天擱下筆、放下茶,想了想,起身,又走到了江羽桌前。 江羽抬眼,再度端出星星亮的眸光。 賀牧天看著他,垂眸,低聲問:“會泡茶?” 江羽點頭:“嗯?!?/br> 用著現在這19歲的殼子,配著這眸光,一副清純乖巧的少年樣。 賀牧天又問:“玩登仙?” 江羽回視著。 賀牧天:“上游戲,教我泡茶?!?/br> 江羽:? —— 泡茶,江羽是會的。 撒謊,江羽不擅長—— 他聲稱自己之前的號打得不好,早棄了,要登陸游戲只能臨時建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