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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垂著眸子往前走,由于過于信任自己的反應力,以及莫名肯定前方沒有路障的緣故,他伸手推門的時候直接推到了人。 更糟糕的是,他腦子反應過來了,身體沒有。 被撞到的人伸手將他一攬,他撞進一個屬于男性的懷抱。 這人身上帶著雨水的涼意,氣息有些陌生。 “抱歉,我不是故……”舒時頭皮發麻,困意被嚇了個干凈。 易輕筱握拳咳了兩聲:“光天化日之下,秀恩愛不要這么明目張膽,我先走一步了啊——” 舒時這才意識到自己撞到的人是誰,瞬間松了一大口氣,“你不是在忙嗎,怎么過來了?” 說話時,他勉強伸出手跟回頭看的易輕筱告了個別。 “沒打通你電話?!?/br> 舒時記得拿手機的時候上面沒有未接來電:“怎么會……我沒接到你打的電話?!?/br> 他開始回想手機有沒有開勿擾模式。 “正在通話?!辩娙缂镜穆曇魫炘谒绨?。 大門的位置太顯眼,兩個人抱在一塊兒的樣子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 注意到其中一人是鐘如季后,圍觀的人猛然來勁了。 舒時昏沉的大腦被涼意凍得清醒了些,智商和聽力跟著回來,他拍拍鐘如季,小聲說:“這里人太多了,咱們回車上說吧?!?/br> “嗯?!辩娙缂镜吐晳?。 “正在通話可能是我跟易輕筱說話的時候吧,你下次直接發信息,我看得到?!笔鏁r說完后神色一頓,去摸鐘如季眼尾,“眼睛怎么紅了?” “雨飄進去了?!辩娙缂菊f。 舒時深信不疑,視線往下瞥,沒看見傘。難怪身上這么多水,敢情都是淋出來的。 雖然這雨下得有傘沒傘差不多,但能防一點是一點,至少能避免雨往眼里砸啊。 舒時知道鐘如季一向不照顧自己,但也沒想到他這么能造,下暴雨連傘都不打,真以為自己鐵打的不成? 他去牽鐘如季的手,看見對方盯著他的右手不放。 舒時以為他在看戒指,因為對方之前就有盯著他戒指發呆的先例。 然而在鐘如季的視線里,舒時大衣袖子遮不住的手腕上,多了一截刺眼的黑色。 - 俞宴開車回了別墅,果不其然沒看見鐘如季人影。 平弈秋一聽門響就看過去,輕點鼠標停下正在播放的視頻。 鄭祝司沖了兩杯咖啡,走過來時順手給俞宴一杯,看見他捏著的紙,便說:“問出來了?” 俞宴點頭:“嗯?!?/br> “你看起來不怎么開心?!编嵶K咎裘?,“把東西借我看看?” 俞宴捏著咖啡杯猶豫兩秒,最后還是把活頁紙遞了過去。 “非典型道具,用于平行世界……”鄭祝司嘗著咖啡,起初還念了幾句,等掃完所有內容,他也皺起了眉,“這什么?不相當于找替死鬼嗎?” 平弈秋聞訊,也過來湊個熱鬧:“什么替死鬼?” 俞宴喝咖啡如喝水,默不作聲。 “你慢點喝,燙?!编嵶K境榭照f,繼續盯著活頁紙緊鎖眉頭,“如果我沒記錯,咱們區之前也有人用這個缺德道具,當天人就沒了?!?/br> 這事兒不能細想,容易起雞皮疙瘩。 平弈秋反手將紙一蓋,嚴肅道:“它的用處不能傳出去,傳開了得到處死人?!?/br> “確實?!编嵶K菊f,轉頭問俞宴,“鐘哥也知道吧,他沒說怎么處理?” 俞宴搖搖頭。 不止沒說怎么處理,還走得比誰都急。 “這道具就是個你死我亡的用法啊?!逼睫那锶滩蛔∮终f。 俞宴不發一言,鄭祝司斂眸,說:“其實這道具存在也有一定的道理,只是有點不公平?!?/br> “有點不公平?你管這叫有點?”平弈秋不可置信地問。 鄭祝司閉嘴,不評價了。 一杯咖啡被完完整整地解決光,本著“有事再說”的想法,俞宴是不準備把自己想的事告訴他們的,可羈淵的用法已經坦白出去了,他要是不提前說點什么,平弈秋怕是會追著鐘如季問羈淵的事。 如果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倒還好,問問也無妨,可若確實如他料想那般,問題就很有些大了。 俞宴糾結許久,總算放下杯子開口道:“有件事我想跟你們……” 瓷杯碰到茶幾的清脆聲響與開門聲完美重合,平弈秋朝門口望,鄭祝司偏頭問:“嗯?怎么不說了?” 俞宴閉眼吐了口氣。 說個鬼,晚了。 舒時吹了會兒風,沒那么熱了,只是臉上還粉撲撲的。 別墅里也開了暖氣,他進來后便將沾了雨的大衣脫下,搭在左手臂彎。 平弈秋一眼就望見了黑色的手環,笑容一秒僵住。 俞宴見他這幅表情,立刻調頭去看,只見鐘如季握著舒時右腕,恰恰遮住了手環該在的位置。 “你別牽我了,快上去洗澡換衣服?!笔鏁r動了動手。 “一起?!辩娙缂菊f著,目光掃向平弈秋。 平弈秋太清楚這眼神的意思了,當即就閉了嘴,只剩一雙眼睛還不知所措地睜著。 鄭祝司見他們都往后看,也跟著轉了頭。 突然被注視的舒時:“??” “有什么事嗎?”舒時邊走邊問,“都這樣看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