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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蔚連忙讓了幾步。 嘴里破了口,鮮血冒出來,邢案舔了舔傷,嘗到鐵銹味,卻笑得更加肆意。 鐘如季彎腰扯住他衣領,又給了他一下。 一下下拳頭著rou的聲音聽得人牙酸,何靳忍不住瑟縮了下,看著鐘如季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地掄人,著實感到畏懼。 邢案不還手,因為他知道自己打不過。 他半邊臉腫了起來,腦子也暈暈沉沉的,可他仍然笑著,說著:“我跟他沒仇,如果不是因為你,他不會死在這里?!?/br> 邢案找準了鐘如季的軟肋,一刀插進去,鮮血淋漓。 可他這么了解鐘如季,鐘如季又何嘗不是。 鐘如季松開手,撿起丟在一邊的折疊刀。 他俯視著撐地而坐的邢案,很是嘲諷地笑了聲:“如果任栩還活著,他會怎么看你?” 邢案呸了口血水,惡聲道:“少跟我提他!” 鐘如季半蹲下來,用刃口抵住他的脖子,慢慢道:“你聽過熊洋這個名字吧。他給了我一些東西,是任栩留給你的?!?/br> 談及此,邢案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縫,他顧不上脖子上橫著的刀,急忙道:“東西呢?給我!” 他脖間多了道血色,不知是刀割的傷口滲出來的還是單純沾上了2號的血。 鐘如季看著邢案往刀尖上撞,依然穩穩地握著刀。 “我原本準備挑個時間約你談談,順便把東西給你,”鐘如季說,“如今沒這個必要了?!?/br> 邢案目光陰郁,緩了半晌才沉著嗓子說:“東西給我,我可以不動他?!?/br> “這不是你能跟我交換的籌碼?!辩娙缂菊f,“我在單方面通知你,任栩的東西你別想要?!?/br> “你……!”邢案怒目而視,反手就想攻擊。 鐘如季抓住他手臂暗暗用力,直到聽見清脆的響聲才松開。 邢案咬著牙把痛叫憋回去,手臂軟塌塌地往下墜。 秦蔚在一旁已經待不下去了。 “聽著,如果不是任栩讓我多擔待,你不會活到今天,”鐘如季面色平靜,眼底沉著濃到化不開的殺意,“出了這個空間,你再碰他一下,我讓整個一區灰飛煙滅?!?/br> 鐘如季的狠,一區老人都見識過,秦蔚就是其中之一,當年她是旁觀者,光是看著都替其他人疼,覺得還不如死了好受。 她絲毫不懷疑這句威脅的真假。 邢案站不起來,只能任人擺布。 鐘如季暫時沒有將他就地正法的打算,他絕對不會讓這人死得這么痛快。 幾分鐘后,邢案的血淌了滿地。 鐘如季找了件衣服隨意地擦著手,掀起眼皮對秦蔚道:“我給你選擇,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秦蔚無比后悔方才沒跑,她閉了閉眼睛,視死如歸道:“我自己來?!?/br> 鐘如季背過身走到床邊,靜靜佇立了許久。 秦蔚悶哼一聲,很快就沒了聲息。 作為屋里唯二能好好站著的人,何靳有些惶恐,不敢說話。 “麻煩你照看他一會兒,我很快就回?!辩娙缂痉啪徚寺曇粽f。 “???好,沒問題?!焙谓读讼纶s緊保證,字字鏗鏘,“我不會讓他跑了的!” 鐘如季又道:“我指的是舒時?!?/br> “……哦哦,好,我會的,你放心吧?!焙谓诌B忙道。 鐘如季:“謝謝?!?/br> 他重新挑武器,在秦蔚身邊把蝴蝶/刀撿了起來利用。 何靳全程縮著脖子,直到鐘如季離開了房間,他身上的壓力才陡然一輕。 他在床前蹲下,看到那邊半死不活的邢案和已經自刎的秦蔚,還沒緩過神來,總覺得怪可怕的。 “你老公替你報仇去了,特別狠,”何靳忍不住對床上的舒時說,“就是太暴力了,有些嚇人?!?/br> 他說完后又想了想,補充道:“但爽是真的爽?!?/br> 風水輪流轉,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邢案的膝蓋和肘關節都被插了一刀,不用人看著也跑不到哪兒去。 他說的那七八刀,全都還到了自己身上。 他沒見過鐘如季開殺戒,這是破天荒頭一回。他成功報復了鐘如季,不出意外地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1號行走在各個房間里,聽著遠近的聲音判斷鐘如季的方位,他繞著對方走,最終來到了舒時所在的房間。 何靳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錯覺,回頭一看發現有人站那兒差點被嚇死。 他拍拍胸口,警惕地看著1號,隨時準備撥通訊向鐘如季求救。 “我只是來看看他,沒有惡意?!?號說。 何靳不信:“當時就是你刺了他一刀?!?/br> 1號如鯁在喉,最后低低說:“對不起?!?/br> “對不起有用嗎,人都沒了,你早干嘛去了?”何靳有氣就撒。 靠著墻的邢案看到這一幕,微不可聞地嗤了一聲。 1號轉頭看到他,眸子里瞬間染上了戾氣,下意識抬腿過去。 何靳以為他要救人,手都要摁下通訊了。 邢案仰頭有些困難,視線里只有1號的衣服。 但這并不妨礙說話,他輕輕地笑:“怎么,你想替他殺了我?” 何靳停下動作,對這發展有點迷惑。 1號連刀都沒動,他垂著眸子欣賞邢案的模樣,看夠了才說:“他會解決你,不由我動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