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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拿了包,走得比NPC還早。 舒時推門離開前無意瞥了眼,看見另三人仍是等著NPC,只是眼神里的意思與之前大不相同。 先前他們跟著NPC的目的是得一個固定數字,所以眼中的情緒沉穩平和,而現在他們盯著NPC,眼底帶著些許殺意。 這股殺意并未遮掩,也不需要避嫌,畢竟比起殺自己人,殺個NPC倒顯得不那么殘忍冷血。 - 照例去看初盤,舒時拿著紙筆,過一個房間就添幾筆,他做這些東西的時候并不認真,不僅動作間透著幾分隨意,就連虛虛落到紙上的目光都是散的,像是出神思忖別的去了。 舒時和鐘如季身上都有個共同的特質,碰到棘手的情況習慣沉默不語,理出線之后才會同人講。 舒時不說話,鐘如季便知道這人又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稱職地當著引路人,慢慢等待對方理出個所以然。 等看完一整行的房間,舒時看著紙上長長短短的線條忽然回神,表情還是困惑的。 鐘如季推門的動作停了下來,終于開口問了句:“想到什么了,半天沒想出結果?” “嗯——想到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你應該也想過……”舒時說到一半時頓了會兒,組織好語言才繼續,“照目前來看,NPC的數量過于龐大,占據過多的位置相當于是在擠壓活人的名額,他們的數量是個問題,這點總得有人解決?!?/br> “但是,能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他們消失,騰出空位來?!彼聪蜱娙缂?。 鐘如季微微頷首:“所以NPC的數量正在被人削減?!?/br> 從昨天起就有人把主意打到NPC頭上了,比如還活著的9號任務者,他們方才遇見過。 “之前提過,萬一NPC的人數不夠,數獨會出現多解的狀況,但在規則的放任下,NPC遲早會成為香餑餑?!笔鏁r微微皺眉,“依你出的題,八個數就足夠確定唯一解,而NPC還有二十多個……這樣一說,聽起來像是鬼怪在放水?!?/br> 他看著鐘如季,無奈一笑:“你覺得這可能嗎?” “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不可能?!辩娙缂净卮鸬谜?,眼里卻有幾分興味。 他喜歡看舒時分析線索,因為對方總能給他帶來不一樣的體驗。 “這次的任務時限很有意思,八天?!笔鏁r說,“我盤算了下,數獨最起碼也得是4x4?!?/br> “按照變化規律,第一天九宮,第二天八宮,第三天七宮等等,遞減到第六天就是四宮數獨了?!彼A讼聛?。 這話總說一半的毛病很招打,不過鐘如季倒是挺受用:“所以你在想第七天的變化,但是沒找到合理的走向?” 舒時一臉沉重地點了點頭。 許是他這種表情與平常事事風輕云淡的模樣形成了強烈對比,鐘如季有那么一瞬間被可愛到了。 嗯,大概是反差萌。 舒時想的問題卡在了關鍵點上,也可以說,他找到了明局的死路所在。 因為是死路,所以不可解。如果鬼怪不出3x3的玩法,那么在第七天時,它會給所有人一個“驚喜”。 不可解的明局,鐘如季也沒法強行變一條路出來,他坦然道:“高級沒有絕對死局,盡管我們走的每一步都在鬼怪的套路上。但是,被動不代表輸?!?/br> 他的聲音陡然輕了許多,但并不是安撫。 這種語調舒時再熟悉不過,他心想,這個男人又來了,他馬上又要開始了。 - “你下次要轉移話題能不能簡單點,別老誘……蠱惑我。這樣顯得我特不正經……”舒時用筆蓋戳著某人的背開始碎碎念,戳幾下就順手在紙上畫一筆,兩不耽誤。 “糾正兩點。首先,被誘惑的人分明是我,”鐘如季虛摁著銅門把手,用空閑的手勾了勾他的下巴,“其次,親一下不至于顯得不正經,真正不正經的我還沒干?!?/br> 房間里的1號先生聽到這些對話,瞬間一臉撞了鬼的表情。 舒時拿開那只撩撥他的手,抬眸盯著鐘如季的耳廓略微出了下神。 鐘如季不緊不慢又來了句:“你要是先按捺不住,就別怪我不做人?!?/br> 舒時飛速收回視線,正經得不能再正經。 嘖,對方段位太高,我方火速撤退。 兩人互懟期間,1號先生已經邁著幽靈似的步子到了他們身邊,這位先生木著臉,伸手替鐘如季推開了一直沒開成的門,并冷漠地朝門外抬起了手臂,做出個“請”的手勢。 舒時:“……” 鐘如季:“……” 這逐客的意味濃到酸,鐘如季順口禮貌地問:“冒昧問一句,您單身多久了?” 1號先生懶得理他。 舒時扶了下額頭,心想你可少說兩句吧,天天刺激人家。 打過兩天的交道,1號先生顯然已經眼熟他們了,見到他們連裝都不裝,號碼牌也不遮,一副“你們愛咋咋地”的姿態。 對方都這么配合了,鐘如季還要損人家幾句。 舒時提了下包,二話不說推著鐘如季去了下一間,以免他把NPC氣出事兒來。 他們前腳踏進下一間,后腳1號就把門給關嚴實了。 舒時瞥了眼那扇門,不禁失笑:“你看看你把他氣的……” 鐘大尾巴狼面不改色:“我覺得我很禮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