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
方拓射出一箭繼續挽弓,閉上一只眼說:“你們先走吧,我還得再待會兒?!?/br> 寸頭笑著拍拍他的肩,說:“知道你刻苦,那哥們兒就不打擾了,先走了?!?/br> “嗯?!?/br> 兩人走后,方拓搭箭的動作越來越緩,他往他們離開的地方看了眼,之后不緊不慢地收撿起弓箭。 - 白璟早在半年前就把整棟樓買了下來,讓齊諧隨便去一間屋子住著不是問題。 舒時看到昨晚才記住的臉,不禁問:“小璟,你和齊諧這是……” 鐘如季笑答:“借住一下?!?/br> 白璟道:“東西在衣柜上?!?/br> 這語氣有夠不近人情,鐘如季挑眉問:“這么冷漠,不歡迎?” 白璟不帶感情地說:“歡迎?!?/br> 見鐘如季還想說些什么,舒時連忙止住話頭:“咳……齊諧,你要拿什么?我幫你?!?/br> 鐘如季看了白璟一眼,道:“那就謝謝哥哥了?!?/br> 以齊諧的年紀,叫曲瀾一聲“哥哥”并不過分。 但另外兩人的反應就不同了。 白璟眼神一寒,如冰的視線直直凍向鐘如季。 舒時猛地嗆了幾聲。 “哥哥不舒服嗎?”白璟撤回視線望著舒時道。 “沒事沒事?!笔鏁r擺擺手,臉都嗆紅了。 鐘如季搭住舒時的肩,問:“勞煩問一下,衣柜在哪兒?” “咳,在我房里,”舒時被那一聲叫得還沒緩過勁,有點不自然地動了動肩膀,“你要拿什么?” “被褥?!辩娙缂久佳酆?,正經不過三秒又調侃,“我現在無家可歸,某個無情的人讓我拿著被子在外面睡,哥哥要不要收留我一下?” “???怎么會……”舒時下意識看向白璟。 白璟本來就沒什么表情,一冷下去更明顯了:“他胡說?!?/br> 舒時果斷信了,把鐘如季的手拿下去:“別瞎叫,去拿被子?!?/br> 這人叫過他小姑娘這會兒又叫他哥哥,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鐘如季聳聳肩:“哥哥不信,我很傷心啊?!?/br> 半點聽不出傷心的意思。 舒時瞪他一眼,紅著耳朵小聲咬牙:“讓你別叫了?!?/br> 看夠了他不好意思的樣子,鐘如季見好就收:“行,不叫了?!?/br> 白璟覺得自己收留齊諧就是個錯誤。 拿完被子后,舒時還以為鐘如季要住在這兒,卻看到白璟把他帶出了門外,還將一把鑰匙串丟給他,說:“三層?!?/br> 說完就關上了門。 舒時想笑,但沒笑出來。不知道鐘如季對這種待遇是個什么反應。 鐘如季單手夾著被褥,接了白璟丟過來的鑰匙串,看了看面前的門牌號,806。 這棟大樓中,一二層沒有住房,三層是最低的樓層。 這是有多不待見。 - 柯于珩將裝著血液的小瓶放在檀木桌上,對那個負手而站的男人道:“老板,您的藥?!?/br> “嗯?!?/br> 齊儲轉過身,脖子上顯著一道鮮紅的長線。乍一看還以為他被誰拿線勒過。 他拿起瓶子撥開瓶塞,仰頭將液體喝下。隨著他喉結的滾動,那道紅線的顏色愈來愈淡,直至消失不見。 齊儲將空瓶放下,抽出方巾擦拭唇角殘余的液體:“通知袁復,讓他帶著人去追另外幾個,白璟先放著,我交給齊諧了?!?/br> 柯于珩抬頭看他一眼,又垂下頭:“是?!?/br> “詭箭那邊需要密切關注,讓人盯著白璟的活動,也看看齊諧的動向,”齊儲一頓,又道,“齊諧這家伙最近不安分,讓人把齊韓昭叫回來?!?/br> “是?!笨掠阽裨俅螒?。 - 每到傍晚白璟便會出去一趟,舒時就趁著這時間出去找鐘如季。 “頂風作案啊這是……”舒時開門的時候自己對自己說。 上次把白璟惹不高興了一點記性也不長,還往鐘如季那兒跑。 舒時關上門,邁了幾步就看見穿著軍綠色外套戴著帽子的鐘如季從電梯里出來。 鐘如季也看到他,步子顯然快了很多。 兩人快碰上的時候,鐘如季抽出兜里的手攬住舒時的肩,低了點頭說:“走,進屋說?!?/br> 舒時點點頭,拿鑰匙開門。 “你的記憶里是什么?”鐘如季進屋就問。 舒時如實說:“和白璟的一次過往?!?/br> “我也是?!辩娙缂镜?。 舒時:“?” “我說我也是?!辩娙缂究此荒樐?,又重復了一遍。 舒時不懂就問:“他們倆熟嗎?” 鐘如季思考一秒才回答:“勉強算熟?!?/br> 他拉下外套拉鏈,將衣領往下扯,露出那半塊兒黑青的印記,指腹點了點:“這個,詭箭的標志,白璟有整塊的?!?/br> 舒時試著戳了戳,還輕輕刮了刮:“這個有什么意義嗎,詭箭又是什么?” “詭箭是一個組織,里面全都是用箭的人,白璟在里面,齊諧也是?!辩娙缂菊f,“而且白璟是箭手排行第一,齊諧排行第二,這個印記代表著權力?!?/br> “具體是什么制度我也不清楚,估計以后會知道?!闭f完,鐘如季問,“有紙嗎?把你的任務線索寫給我?!?/br> 舒時愣了愣,問:“還能寫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