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們那邊不是這樣的?！?/br>
    顧燦捏了下耳朵，隨便找了個借口轉移話題，“這種是往上涂奶油就好了嗎？”

    不知是信也沒信，總之沈榆沒再追問，取了奶油和果醬過來，“你可以先試試?！?/br>
    顧燦去洗了手，套上圍裙，學著沈榆的動作用抹刀往胚子上涂奶油。

    這種活計看起來簡單，實際cao作起來卻并不是那么容易。顧燦連續試了幾次，要么是不夠平整，要么是留有刀痕……

    總之是沒有沈榆弄得那么齊整好看。

    沈榆先讓他自己試了幾次找手感，看差不多了，過來上手幫他。

    屬于另一個人的氣息從后包裹上來，顧燦一時間忘了反應，直到握刀的右手被另一層溫度覆蓋，他才恍然回神，食指不自覺挪了一下。

    “別動?！?/br>
    沈榆的聲音很輕地在耳邊響起。

    顧燦不敢動了，垂著眼睫，任他握著自己的手動作，呼吸下意識放輕。

    不知是不是先前碰過冰柜的關系，沈榆的手上的溫度比他要低一些，指尖更甚。覆在他手上，像是被什么涼絲絲的東西蓋著。

    傾斜的表面被重新抹平，刀痕被一一抹去，來回幾次，先前還崎嶇不平的表面已經變得光滑平整。

    “接著再擺個盤就可以了?！?/br>
    沈榆收回手，拿了果醬和切好的水果過來，“奶奶說這個蛋糕是送給你的，涂什么你自己決定就好?！?/br>
    “……嗯?！?/br>
    顧燦低著頭應了一聲，趁著沈榆轉身看另一邊，抬手用手背碰了下自己的臉。

    原來不是沈榆體溫低，而是他太高了。

    沒了身后的那層遮擋，空調冷風重新吹過來，顧燦刻意往出風口的方向挪了一點角度，臉上的溫度總算慢慢降了下去。

    裱花是項技術活，雖然涂歪了可以反復修改，但也不是一次兩次就能做精準的東西。

    大概是客人走了，劉奶奶從前屋繞過來，“做得怎么樣了？”

    沈榆道：“還行?！?/br>
    顧燦瞄過去一眼，發現沈榆已經做好了大半，而他還在跟最里面的幾塊黃桃較勁，甚至把原來齊整的表面也給弄塌了。

    看見他擺得亂七八糟的一盤，劉奶奶“噗”地笑出了聲，沈榆也沒忍住，抬手抵在唇前，偏頭短促地笑了一聲。

    顧燦有點生無可戀，“我是不是沒什么天分？”

    “沒事?！眲⒛棠贪参克溃骸暗谝惶熳龀蛇@樣很正常的，不用對自己要求太高，小榆剛來時也沒做得很好?！?/br>
    聽劉奶奶這么說，顧燦稍微找回來了一點自信心。他也有點懶得折騰了，干脆用各種水果里里外外圍了一圈，湊合著弄了個大拼盤。

    第一天來不算正式上班，等各自把蛋糕做好，劉奶奶便讓他們先回家了，等第二天再過來。

    沈榆動作快，顧燦做好自己的想去看他涂了什么花樣時，他已經把蛋糕打包裝進了盒子里。

    顧燦盯著盒子看了一會兒，到底沒好意思讓他重新拆開給自己看。

    到家還是傍晚，林橙這幾天休假，待在家里沒挪窩，看到顧燦提著個蛋糕回來，挑眉問，“你買蛋糕干嘛？”

    “不是買的?！鳖櫊N道：“我自己做的?！?/br>
    他說著把蛋糕放在餐桌上，想給林橙切一塊分過去，拆開盒子后卻一愣。

    盒子里確實躺著一個蛋糕沒錯，卻不是他那塊坑坑洼洼，勉強用水果圈起來的大拼盤。而是屬于沈榆的那個。

    蛋糕上的圖樣很簡單，卻不屬于顧燦過去在各式蛋糕店里見過的任何一種，而是一個表情包。

    一個顧燦曾經發給沈榆，后來又撤回了的。

    顧燦拿出手機，點進沈榆的對話框，他指尖在鍵盤上徘徊幾次，最終把蛋糕的照片拍過去一張，打字道：「你的蛋糕是不是拿錯了？」

    沈榆回得很快，「沒拿錯?！?/br>
    沈榆：「就是送給你的?！?/br>
    “做得不錯嘛?！绷殖炔恢螘r走了過來，低頭往盒子里看了一眼，“還有模有樣的?！?/br>
    顧燦條件反射摁滅屏幕，心虛轉移話題，“哥你要來一點嗎？”

    林橙有些意動，最近因為角色要求被經紀人嚴格控制飲食，他已經有好久沒吃過甜食，還真有點想。

    “行吧?！?/br>
    林橙矜持地點了點頭，正想說那我就幫你嘗嘗，就聽顧燦道：“等等……”

    顧燦道：“我先切一塊?！?/br>
    也行。

    林橙點了點頭，讓開位置給他切。

    再接著，他就眼睜睜地看著顧燦把蛋糕最中間的那塊挖了出來，留了個鏤空的環形給他。

    “我還真是第一次見你這么切蛋糕的?！?/br>
    林橙簡直心服口服，“沒把剩下的弄塌也是本事?！?/br>
    顧燦瞅了眼剩下的空心圓，略微有些心虛，“剩下的都是你的?！?/br>
    怕林橙再說什么，顧燦丟下這句就捧著蛋糕回了自己房間。他在桌前坐下，摸出手機，想了想，打字回復道：「謝謝?！?/br>
    顧燦：「我很喜歡?！?/br>
    手機震動，有消息進來，顧燦偏頭去看，發現是沈榆給他回了一句，「我也是?！?/br>
    「我很喜歡?！?/br>
    「我也是?！?/br>
    兩句話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占據著屏幕。

    顧燦盯著看了一會兒，心底忽地生出一抹異樣。他不敢多想，翻手把屏幕反扣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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