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分離下
—— title: 第二十八章分離下—— 雪。 二月的雪,夜空下白茫茫。 車窗被她開了點,冷空氣襲來,她縮縮肩。 冷。江漫說。讓她關好。 窗外的白雪,被黑暗吞得點點碎碎。一條蜿蜒的公路,漆黑,車燈是地面唯一的亮點。 車行著,周身的一切成為幻影退去。遠方是山,模糊。星星明朗。 江漫領她去山區看一個孩子。 八九歲,一米一,臉黃黃的,干瘦。她喜歡人叫她小春。 江漫愛捐助一些窮苦孩子,小春是即將的其一。平常只是點到為止。 “這次怎么要親自去?”路柔問。 “她有點特殊?!?/br> 她想也沒想:“我陪你?!?/br> 備好行李,江漫開車,困了睡駕駛。她睡后座。一天一夜,長途曲折。已黃昏,才停在這座與世脫離的落后山村。 站木門口的小春羞澀,不敢動。江漫上前,遞出玩具。 他不奇怪。 她卻發了怔——他摸了小春的頭。 屋子又破又爛,廢品四處堆壘。進入臥室,便飄來一股惡臭,像爛魚、死鳥上的腐味。 路柔一下屏住呼吸。 一名中年男性躺在床,大喘氣,翻著白眼,面目不堪骨rou嶙峋,肋骨一根根清晰,肚rou凹下去。小腿幾處老鼠撕啃的疤痕。 她一時疑慮這人和江漫是否真是萍水相逢? 又進來一個兩鬢斑白的中年女人,小春的姑姑——麗艷。 —— 麗艷說小春父親是敗血癥晚期,已沒救了。 江漫:“我看到消息了?!?/br> “那你還大老遠跑過來…”麗艷感激得抗拒。 江漫說:他想陪小春度過這段時間。 小春mama呢?路柔看了一周。 “她媽是個智障,又出去亂跑。小春出去找她了?!?/br> 一下,路柔的心口悶得難以喘上氣。 她看去江漫。他長時間看著床上的人,似乎失去嗅覺,目光很深,整個人壓抑。 她也是敗血癥,死了,又臭又丑。 “誰?” 他一下轉身,出門,把放出來的事藏回去。 “我和你說說小春?!?/br> ——為擺脫累贅,小春的智障母親被賣給程剛。程剛想傳宗接代,于是娶了??上煲杖?,沒錢卻得了大病。醫院住不起,只好躺家吃點藥續命。 全家的收入只靠程剛,得病后,家中積蓄只出不進,只好求助社會。但病已拖到晚期。 江漫抹她的眼角:“哭什么?” 路柔內心發酸:“那孩子還小,還不懂。一個快死了的爸爸,一個沒有生活能力的mama,什么都得靠她一個人撐過來。她那么小點,一個人洗衣服做飯,幫她爸擦身體,都不知道他爸快死了,還想拿那點過年錢給他治病,絲毫不知道未來的苦要怎么咽。以后爹不在了媽不疼,極度缺愛后容易極度自卑,萬一有人利用這點騙她怎么辦?越懂事就越痛苦,我…” 她背過他,眼圈發紅?!盀槭裁匆滤??為什么要讓她來承受這些?她才七歲?!?/br> 江漫的思緒似乎飄遠。 “看她怎么活了?!?/br> 晚間,兩人睡在村里最好的破旅館,一個房間,兩張床。路柔為他鋪好叁層新的被褥套。噴滿香水,清掃干凈,窗口擺了瓶鮮花。好似個家。 第二天,程剛的病情惡化,沒氣了。鄰居開始送送葬的紙花,小春全扔到地上。 下午,下起大雨。小春姑姑說她不見了。 找來找去,只有一把兒童傘,撐開后雙肩遮不全。江漫讓路柔待著,他去找。 時針落進黑夜,回來時,江漫抱著小春在左臂彎,面色狼狽,腿腳濕濘。小傘全往她傾斜,他眉眼疲憊,渾身濕瀝瀝。 小春傷心,去河邊偷偷哭。 便拿帕子給他擦臉。他眼窩深邃,對望她,睫毛輕掃她手背,難得乖巧。 江漫不愛分享他,她也不知他的過去——影響了多少的現在。 路柔看進他眸深處。 對孩子親近,對成年人疏離、不信任,自縛為繭。 路柔覺得這個江漫陌生,又崇高。 睡覺前,問他,為什么做這些? 他慢慢說:他也淋過雨。 —— 第叁天下午,江漫不見了。 電話無人接聽,消息不回。問了許多人,找了許多地,沒有,沒人見到。偌大村落,只有她認得自己。 天一層層落寞下來,天地遼闊,冷風呼嘯,她行在漫天雪地里,旋轉身體,大喊他的名字——江漫,江漫。雙眼惘然。 沒有回音。 十公里地,到處尋,雪留下她又抹去她。走到雙腿僵硬,腳后跟起泡又磨破,黏、疼。酸到真不能再走了,臉凍紫色,才打算回去。 找到他了?有人路過。 路柔搖頭,沒事地笑:管他,那么大個人,出不了什么事。 晚十點,回旅館,她打開門,一看,愣了。 雙肩一下耷下來,坐在床邊。 眨眼,抽鼻子,抽兩下呼一口氣,唇抖著,又抽了兩下,癟一會兒嘴,眨眼。然后抽著鼻子,靜默,淚就下來了。 你去哪了? 江漫剛回來,在床側坐著:今天程剛下葬,小春又丟了,我去找她。 她抽一下,呼一下:那你怎么不跟我說。 你午休那會兒我跟你說過了,你還回了嗯。 她呆了下:我我 抽著鼻子,猛地把頭埋進枕頭里,大聲委屈:江漫,你混蛋! 江漫: 他慢慢向她走去,拉起她,看人小臉潤紅,眼睛水靈得嬌滴滴。男人心一下軟軟酥酥的。 聲音放柔:哭什么? 不問還好,一問,她就又落下來了。 你不接我電話,人也找不到。 我這不以為你。抽抽,抹掉淚,軟拳頭打他的肩。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要把我賣了嘛?! 江漫彎了眼,手緩緩地摸一下她頭。 抱歉,找了很久,手機沒電了。剛找回來我就來這兒了,路上給你帶了特產吃。 她的雙臂飛快摟著他的腰,貼緊,生怕他跑了。江漫。 抽鼻子,聲音軟軟:我還想你是不是被人殺了,想你被狼叼走了怎么辦? 一點點擰緊他的衣服,喘氣。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以為你把我扔在這,再也不管我了 這樣嬌柔而需要他的路柔,令他無措,一時忘了不愛她挨他太近太久。 只任路柔摟著,生硬地說:不會不管的。 被抱很久,一直站著,腿酸麻,他說:你先去洗澡。 我就要抱著你。 我要去解決個人問題。 那你上完廁所,我能抱你睡嗎? 下意識反駁:不 江漫,我找了你一晚上,腳都起泡了。她癟嘴。 江漫最受不得她這樣。她知道,她卑鄙。 —— 臨睡前,她洗好澡,江漫便下去借了針和火,要幫她清水泡。 暈黃的燈,他目光認真,火熏針尖,手法細心,溫柔挑破后問她疼嗎? 她縮縮腳,又幸福又不自在,問他怎么會做這些。他笑笑,會的事還很多。 她一下愛上這個笑。 這里冷,他是掉著眼淚撲進去的溫度。 以后,能不能別給別的女孩子做這個? 他垂低眼:對付你,夠嗆了。 我就來專門克你。她美滋滋,看著看著,食指拂下他的睫毛。 嗯?他抬眼。 路柔:你好俊。 江漫皺了眉,表示不喜,卻沒有說什么。又突然咳嗽,便起身,沖了點感冒沖劑喝下。 她這時才意識到江漫今天為找小春也受了罪:頭發亂,臉色灰白,神色累倦,有著磨難后的頹喪俊。 心疼得讓他趕緊休息。 終于進被窩。 她似要融為一體地抱緊,他被勒得難呼吸,彈她額頭:想我死嗎? 不知是白熾燈太刺眼,還是他的皮膚白嫩過分。目光所下,引著她某處在發渴。 慢慢,手摸向他后脖那顆痣。 “別亂碰?!彼剖歉杏X到她的意圖,全身緊張起來。 她伸向床頭開關:我只是去關燈。 燈,滅了。 兩道呼吸一下鮮明,江漫臉上有著漂亮的幽暗。 便一點點,一點點貼近,偎攏他,他的腰骨散發撩人的體溫。 被褥下,她的手指順著脊椎線游動,男性呼吸重了:“路柔?!?/br> “手?!?/br> 縮了手,便擱在他側腰上:“那這兒呢?” “不行,安分點?!?/br> 小氣。 讓你抱著睡,很夠了。 抱他睡的人,她是第一個。以江漫的信念,已是底線里的底線。 路柔看著他正經、尊肅的臉色。整個人干凈又神秘。 sao動,便一點點游上來。 江漫已閉眼,準備入睡。不一會兒,鎖骨一段癢意。 他緩緩睜開,迷糊。別咬。 很快,停下了,那就好。他之前想她要再咬,就不留情地推開。 安穩沒過多久,他蹙眉了:她的左腿搭在他腿上,右腿膝蓋,在,似乎,若有若無地蹭他大腿內側,偶爾,擦過嗯。 江漫忙握住她小腿肚。瞬間滑膩滿手,忙放開,喉嚨微微干:再這樣,你自己睡。 她說江漫你是不是累壞了? 嗯? 我給你按摩怎么樣?祖傳手藝,我奶奶教的。 他盯著她。 我認真的,手絕對不亂碰。她向他發誓。 鬼使神差答應了,也許是怕不同意,她就亂搞。 江漫想她手藝的確不錯,只是按肩。雖然起初不適應,漸漸地,居然感覺很舒服。她技法細膩,手勁雖小但也足了,舒服——他趴著,閉了眼,舒服到快要遨游夢海。 猛地,驚醒了。 不知她按他哪個xue位,一股黏濕的燥熱從尾椎骨那兒匯到yinjing,某種聲音要冒出,他克制下去,心里陌生地一緊——那兒,勃起了。 江漫忙說別按了,可以了。 路柔在他耳側:“我也要按摩?!?/br> “…睡了?!?/br> 她便岔坐在他腰背間,俯低身,雙乳擠著他?!澳悴话?,我不起來?!?/br> “那你就這樣睡吧?!彼b無所謂。 于是她的手直接到他的雙腿之間,一點,一點,手指剛碰到—— “好,我按?!彼臍庀⒓绷?。 江漫心里默背古箏術語。 好多了。 路柔便趴下去,解扣子,裸出雙肩,說這樣按才有效。女人的雙肩玲瓏,脊背幼小,有意地讓男人去弄哭她。 江漫滾動一下喉結,讓她穿好衣服。她便委屈上了:你是男的,我能怎么樣你?我是很臟嗎? 他揉揉眉頭——這人一定是他上輩子做的孽。 想了想,他去開了瓶酒,喝了一杯。 手指輕輕放上,碰了點,縮回,又喝了一杯。 路柔背趴著,等了很久,周圍沒有動靜,只能依稀感覺到他的氣息。 室內空調開到最熱,她偷笑,假意要解開上身的一件灰色襯衫打底。 說:江漫,再不按,你信不信我脫衣服了。 他默默看她一段光潔無暇的后背緩緩而出,蝴蝶骨飛動。 仰頜,又喝了一口。 路柔見他始終站原地不動,拉好衣服。算了算了,不逗他了,好好睡覺明天早起。 看了看時間,準備翻身… 江漫沒讓她翻,突然全身壓上她,雙臂在她肩旁,酒氣的呼吸在她臉側。 手指,慢慢,從下往上,撫摸她的脊背。 路柔的心猛然一顫,全身縮緊了,聲調僵硬:“江漫?” “嗯?” 男性手指像考古般,溫柔而細致地摸遍她上身骨頭,但似乎覺得缺了什么,于是—— “別…”她一下戰栗地高聲。 他的手便無意識摸到前面去了。那是個很奇妙的地方,讓人想呵護,又想蹂躪。 漸漸,下體便發熱,他更緊貼了她背部去緩解。雙手揉著女人的乳兒,下巴在她肩窩。 他神情清淡:“按摩?!?/br> 五指牢牢握著,揉搓,抓放,右乳推上推下。 她忙側了臉看他,右手摸到他耳垂,另一只碰他手,粉色的血飄上臉頰。 江漫睫毛低垂,臉上不像動情,更像奏曲,面色溫柔淡漠。揉胸的手勁卻很狠,粗蠻,沒有章法,僅靠本能去玩弄。 她哪被這樣過? 讓她無助、羞澀、不停顫抖。 動著身體,生了怯意:“按摩,不是這樣的…” 禁欲的表情,yin蕩的手指。江漫修長的指節起伏,隔著薄衣肆意橫行。 意識迷亂了,對她耳語,亂問:“這兒,為什么這么軟?” 聲音單薄、磁性,像深夜的情感男主播。她的心靈有著被撫摸的感覺。 酒氣,不濃,微醺。 路柔一下明白他在麻痹自己:我動欲,不是因為感情,只是因為酒精。好讓他有個他認可的理由去破戒。 不想承認是因為我太有魅力?死江漫。路柔氣了。 氣,說明——膽大了。 手直接摸到他下面,碰了下,聲音挑釁:“這兒,為什么硬了?” 一下,江漫全身過電,彈開般起了身,背對她躺下,被子掩著頭。 聲調很低:“我睡了?!?/br> 路柔翻身,手伸到他雙腿內側,趁他不注意,握住。輕聲: 江漫。 江漫聲調不穩:“手放開?!?/br> 下一秒,他會推開她。 可這個什么也沒動作的男人是誰?這個輕輕喘息的男人是誰?這個放她伸進他內褲里最私密位置的是誰? 這種排斥的東西,怎么就無法排斥了? 路柔握不滿。這個成熟男性的身體,比她小說里的描寫更真實、更強壯、更粗大。 更性感。 “江漫,你射過嗎?要不要我幫你?” 他的耳尖瞬間無法抑制地緋紅,弓著身體,又怒又惱。 就你? 想看他失控?無聊透頂。他自控力強,怎么弄都沒用。就算她的手酸了,他也不會出來一滴。 虎女人,非要挑撥他。想跟他玩,好,那他就好好跟她玩! 翻身,又握上她的乳,莽撞地解開她的扣子,手指不穩,卻解得緩慢,喉結滾動又滾動,乳rou跳出,他呆了。 漂亮的手指小心翼翼陷進去,食指輕佻地撥弄那兩顆。 他很好奇,湊近些。還有乳香。 江漫潤了潤喉。 看他靈巧的指尖如奏箏般撩彈她的乳尖。她似有哭泣的快樂,突然有一刻,失聰了。 路柔僅靠經驗握著他,只是上下動著。 他求愛也傲嬌,嘴硬,不說讓她快點,也不說要什么動作,只是啞聲在她耳畔: 乖乖,難受。 如小獸般可愛地一拱一拱她的脖子,眼睛里有撩人的欲態。 這一刻,他和她都變成了孩子。求問十萬個為什么。 怎么樣才能解掉那團燒不完的火? 并非虛張,他堅持“守身如玉”,純潔無欲,一有性欲就去彈古箏。但這是初次被擒握。令人難堪又興奮。牙關咬著,折磨她的那雙手更帶勁了。 她在占有他純潔的身體。 看他失控而色情的表情,聽他克制又yin靡的喘息。路柔忘卻了時間,在聲與畫的美景里失神。 她的手從沒這樣酸痛,卻依舊弄著他。 江漫把臉埋到她肩脖外,怎么也不肯給她看臉。 直到手里一股濕潤。 他的身體一陣痙攣。摟緊了她,頂了頂胯。 射了。 po18.vip「po1⒏υ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