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百零壹、蛇神姊妹相殺
《小狐貍今天以身相許了嗎?》壹百零壹、 陳珊娘嗤笑,怎么會有傻子不怕我,你見一射之地可有動物敢親近我。你莫不是記錯了吧? 誰知云修為她勾了一綹發絲至耳后,那時云修離她很近,她隱約能感受到云修溫熱的鼻息,她拼命忍住自己的心跳聲,目光落在云修湖藍色的衣衫上,云修的后頸居然比那襲湖藍色衣衫亮多了,肌膚跟瓷娃娃一樣潔白無瑕。 勾完發,云修笑著,他的眼里溫暖發亮,此時說道,若她看見你眼里的溫柔,必然如此。 陳珊娘忍不住捂著臉笑,溫柔的人一直是云修,她才會這么喜歡他。 云修說道,你想,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要她有成算,這不是為難她嗎? 她想到云濤山莊賣布,她家也是老字號的果脯店,很多妖精喜歡隱身市井,問云修道,你四妹家不做買賣嗎?她接觸了家里產業,就不像當初那般天真了吧? 云修回道,我姨父是做玉石買賣,小四很年輕就在云濤布莊附近的巷子里開了間書肆來玩兒,有沒有賠錢不知道。 云修想事情時總會不知不覺撓著頭,那模樣太可愛,她偷偷揪著他一綹發絲玩,聽著他繼續說道,說不定你說得對,小四心里有成算,她從小就特別聰明,興許是她遇上喜歡的人,想要早早成家也不一定,反正女兒生了,我姨父就算想反對,也只能打斷牙齒和血吞,認了這個啞巴虧。 她看著云修幸災樂禍的模樣,倒有幾分狐貍慧黠的模樣,他生得本來就俊俏,笑起來像散發光彩,讓人移不開目光。她順著他的話說道,你四妹的女兒粉妝玉琢,模樣很可愛。 云修想了想又回,小四這次先斬后奏,把我姨父氣得七竅生煙,我娘說她只打了一副長命鎖給云小五,小四的女兒,只能送些別的東西。 陳珊娘看著云修書房的薰香裊裊升起,想起不久之前自己才薰香整理箱籠,從里面翻出一個花絲鑲紅瑪瑙長命鎖。 你看這個還行嗎?陳珊娘拿出一個錦盒,打開后有一枚光澤燦然的長命鎖,中間有一顆不小的橢圓紅色瑪瑙,垂下四束細緻的金絲流蘇。 云修皺了眉,回道,這么精緻的樣式,不是短時間能趕出來,不行,我不能收。 我倒是想把這只長命鎖送你四妹的女兒,那小娃兒多漂亮啊,戴上這只長命鎖肯定好看。 云修罕見地臉紅,諾諾答,這樣啊,也好。 她們兩人沒有人問要以什么身份送,倒是她懶得拐彎抹角地說話,直言,你的meimei不就是我的meimei嗎? 云修害羞地點頭,沒錯、沒錯。 她們兩人將那只長命鎖收好,相視而笑。 *** 云修的笑容仿佛膠著在她的眼簾,陳珊娘撫著頭痛的不像是自己的頭。 她觀瞧著那對姐妹還在過招,而她坐于原地,想著她對云修的承諾,長命鎖還沒送出,云修已死,那么云修的meimei于她而言是什么? 那對姊妹中的jiejie自然是凌菲,青發青眸身段窈窕,不笑時依舊帶著淺淺笑意,這樣的面相很容易令人有好感,可惜她手段凌厲,那張紅潤的小嘴巧言如簧,又兼之擅長挑撥,常常叁言兩語便挑撥得旁人生死相斗。 讓白蛇真君形容她,她像一條吃人的美人蛇,手段綿密可怕,與她糾纏,就跟蛛絲纏住沒什么兩樣。 此時的凌菲射出蛛絲將桑榆拖至那可怕沸騰的池水,桑榆在臨門一腳處踩著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劍陣躍至空中,劍陣中其中一劍伸長后割斷蛛絲,她順勢提劍向凌菲進攻。 白蛇真君接過桑榆殿下丟過來的劍,也跟著提劍入戰局,桑榆殿下攻凌菲上盤,白蛇真君跟著攻凌菲下盤。 誰知凌菲剛后傾躲過一劍,卻順勢抬起右腳踢中桑榆的手腕,下一招更是令人吃驚不已,左腳也跟著離地,不知哪來的蛛絲將她輕輕捧起。 凌菲拽滿了蛛絲,將自己向著白蛇真君彈射出,而遠處的蛛絲偷偷垂落,黏住了白蛇真君的劍,白蛇真君正想使劍阻擋凌菲,才發覺他的手中劍,乃至于他另一隻手全被蛛絲黏住。 轉眼間凌菲已到了白蛇真君眼前,她雙手握拳護胸飛來,以伸出的膝重擊白蛇真君的胸口。 白蛇真君扎扎實實接了這擊,他讓黏住他的蛛絲彈得頭昏眼花,若不是即時運了靈力抵擋,他的傷肯定更重,讓凌菲踢死了也可能。 他的頭暈還沒散去,便聽見桑榆殿下著急地喊道,白蛇快走。 凌菲在白蛇真君的背后以蛛絲倒吊著垂下,雙手緊抓蛛絲勒住白蛇真君的頸子,半晌,白蛇真君被她勒得俊臉紫脹,粗喘著氣,也說不出話來。 桑榆見狀須臾間已走至凌菲身后,劍光一閃,蛛絲已讓桑榆切斷。凌菲放手得快,速速后退,否則她的十指定如空中飛揚的蛛絲一般,那樣的支離破碎。她的聲音甜得仿佛能滴出花蜜來,不急不緩地說道,meimei啊,下手這般狠毒,你的蛇神風范呢? 桑榆不回廢話,提劍便戰,一套凌厲的劍法使出,劍法迅疾如雷電,她將凌菲硬生生逼至那沸騰的池畔,又一劍逼得凌菲為躲避劍法,不顧后果地向后躺去。 凌菲當然沒落入池里,一張低垂的蜘網正好捧住她纖細的身軀,她讓蜘網拉過池,一面射出蛛絲纏住桑榆的腳踝,用力一拉,桑榆一雙腿入了池,她忍不住慘叫一聲,啊啊??! 順著慘叫聲觀去,桑榆一雙腿被池水消蝕得面目全非。然了解桑榆的人便知道她不是輕言認輸、放棄之人,細瞧之下她果真將雙手緊扣著地面,用了手指的力道一步步將自己拖出池水。 這舉動讓凌菲看到,她飛快地踩住桑榆的手指,接著伸出第二腳踩住桑榆的另一隻手。 凌菲依舊用那般甜美的聲音說道,meimei,你前世打我的那掌好疼啊,讓我整整半年在心脈盡碎的痛苦里輾轉難眠。 她又言,聽說十指連心,不知是真還是假?她一面說道,一面加重腳底的力道,喀噠聲此起彼落,清脆的像是什么東西應聲碎掉了,那東西自然是桑榆白嫩的纖纖十指。 她問道,meimei,疼嗎?不知你手上的痛楚有沒有我當初的一成。 桑榆如此慘狀,她的枕邊人如何不動容,白蛇真君雙眼通紅,忿恨地急奔向前,以左手拿了藏于腰側的石子連發五石,那五石的力道均可以碎骨。 凌菲踩在桑榆手上的腳,蹬了一下,揚起身子,飛至半空中抓住蛛絲,以蛛絲纏成一塊踏板,單腳立著。 她美麗纖細的身影飄于空中,美得像畫一樣,衣袂讓飄來的夜風捲起一角,順著袖子看去,她纖細的手不曾放下蛛絲,再度射出蛛絲黏起那五石,凌菲輕輕一拋,將那五石還給白蛇真君,他的胸口瞬間穿透五個洞,鮮血如涌泉汩汩流出。 可是白蛇真君不曾倒下,頑強地站著,他這副模樣引來凌菲清脆的一串笑聲,剎那間白蛇真君的灰眸變了色,變成了金眸,金眸射出兩個金光燦然的金圈,還未落入凌菲眉心,凌菲以蛛絲纏住陳珊娘拉至她身前,為她受那雙金眸烙印。 陳珊娘畢竟是狼妖王后裔,莫說凌菲的情石難以控制她,白蛇真君的金眸烙印還未印入她的眉心,已讓她的眼波震碎。 凌菲亦嘆道,不愧是狼妖王僅存的后人,真不知道那臭老頭與賤人當初是如何收服你父母。 她轉眼間將陳珊娘丟入那沸騰的池水之中,陳珊娘彷若行尸走rou,全然無所覺地墜落。 須臾間兩團藍光自桑榆腹部飄出,捧住陳珊娘。 凌菲算準此時,數十道蛛絲齊纏住了兩道脫桑榆而出的藍光。 陳珊娘失了藍光救助,自然落入池中,開始體會那蝕骨之痛,這痛楚居然還比不上她知道云修身死那時的心痛欲裂。 她原以為她會沉入池底,不料讓人頂了上來,她見救她的人是云修表妹。那張她第一次見,便覺得美得不似真人的精緻臉蛋,如今只剩下慘淡的蒼白。 她看著使盡全力救她的云修表妹,開口問,為何救我? 表妹答她,我與凌菲的恩怨捲了你與云修進來,對不住。且云修與姨父都希望你好好活著。 你若還有力氣,快些起來,我撐不了多久。 陳珊娘觀那張慘白的小臉豆大的汗珠不停落下,猶自抿唇使力。她忽然想起她主動對云修說道,你的meimei不就是我的meimei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