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進入言情小說后 第218節
好看嗎? 腦子換來的! 劉徹忍著喟嘆的沖動,抬手揉了揉額頭,再一抬眼,便發現周萱已經到了近前,微卷衣袖,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臂,替父親斟茶。 又問他:“爹爹,大jiejie近來可好?” 劉徹道:“還不錯?!?/br> 周萱又問了幾句,劉徹徐徐答了,她臉上的笑意便深了幾分,將茶壺輕輕擱下,壓低聲音道:“爹爹,我找到他了?!?/br> 這話沒頭沒尾的,劉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找到誰了?” 周萱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狡黠,饒是書房里只有父女兩人,她聲音也壓得很低:“當年被劉妃送出宮的那個皇子!” 哦,他啊——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對?! 空間里皇帝們驚得瓜子兒都掉了。 周萱不曾發覺父親短暫的變化,眼神興奮,眸子里閃爍著一種名為野心的光芒:“爹爹,又一個機會來到了我們面前!” 劉徹:“……” 劉徹:“…………” 她說“又一個機會來到了我們面前”。 那么前一個機會是什么? 劉徹瞬間想到了,皇太子妃。 皇太子妃名叫周琬。 琬也指一種沒有棱角的圭。 而圭則是天子諸侯在舉行典禮時候手里持有的玉器。 周二小姐名叫周靖。 靖,是平定,使安定的意思。 周三小姐的名字是她外祖父起的,不具備參考價值,但是聽其言、觀其行…… 劉徹沉默了。 皇帝們也沉默了。 真是讓人意外。 小丑竟是我自己。 第185章 搞宅斗不如造反5 劉徹沉默了許久,恍惚之中想起自己此前的猜測來。 皇太子登基之后沒有冊立周大小姐為太子妃,反倒要封他的真愛為后,再之后周家三女婿成了皇帝,周三小姐苦守寒窯十八年之后,又當了十八天的皇后…… 我的媽,細思恐極??! 高祖咂舌道:“周家將長女嫁給了皇太子,小女兒許給了流落在外、劉妃所出的皇長子,因為這兄弟二人先天就存在著敵對競爭,所以周三小姐嫁給那個乞丐的時候,跟父親三擊掌斷絕關系,以后無論哪個皇子登上皇位,周家都是毫無疑義的后族,看原主給女兒取得這幾個名字,只怕他的野望還不止于此……” 李世民越想越覺得這里邊的文章太多:“皇太子與皇太子妃夫妻感情淡漠,后來皇太子又愛上了一個青樓女子,決議要立那女子為后,對于周家和周大小姐來說,這也就意味著第一筆投資的失敗,于是流落在外的真正皇長子回來了,只憑著一枚玉佩和幾個死去之人的證詞,就得到了朝臣們的認可,成為新的皇帝,周三小姐成了皇后,周家仍舊是后族……” “我們之前都太過想當然了?!?/br> 嬴政沉吟幾瞬,皺眉道:“白絹上講周三小姐苦守寒窯十八年,后來在別國另娶的丈夫為了報答她的忠貞,讓她做了十八天的皇后,現在想想——” 朱元璋:“我們想象中的做了十八天皇后——皇長子覺得周三小姐一個名門千金為自己吃了多么多年苦,卻仍舊忠貞不二,動容不已,跟別國公主妻室商量之后,決定讓她享受十八天的榮華富貴再除掉她!” 朱棣:“實際上的做了十八天皇后——要是皇帝在登基稱帝、冊立周三小姐為皇后之后駕崩,新君登基,周三小姐做了皇太后,甚至是女帝,這也是完全符合情理的??!” 皇帝們頗為震驚,一時嘖嘖不止。 劉徹吧唧一下嘴,唏噓道:“我以為自己是費心帶三個廢柴女兒飛,沒想到竟是三個大佬帶我飛!” 吃軟飯的自我修養√ 手氣就是這么好,總是抽ssr帶我躺贏,不服打我啊,略略略! 劉徹定一定神,轉臉去看周三小姐,聲音放的很輕:“他在哪兒?現在是什么身份?” 周萱道:“當年劉妃生產后沒多久,便得知陳妃要害死她們母子,慌忙差遣心腹內侍帶著皇子出宮,那內侍倒是忠心耿耿,可惜半道上就被陳妃的人追上去了,虧得一個江湖俠客途經將他救下,可惜即便如此,那內侍也沒保住性命,身中毒鏢,只來得及將劉妃給他的玉佩交付給那江湖俠客,便毒發身亡……” “那江湖俠客見狀,便收養了那孩子,只是他本就居無定所,蹤跡自然格外難覓,也難怪咱們找了這么多年,都不曾發現蹤跡?!?/br> 說到此處,她微微一笑,燦若春花:“劉妃叫那內侍將皇子帶出宮時,皇子將將降生一日,尚且稚嫩,女兒便令人專程尋些上了年紀的人去打聽,問是否有人在附近尋過乳母,又或者是產奶的牛羊,幾經周轉,才從一個老婦人口中得到了幾分端倪,尋到了那江湖俠客與皇子住所。那江湖俠客姓薛,名叫薛鎮,當年那內侍死的匆忙,甚至來不及告知薛鎮皇子身世,他便將皇子收為養子,取名薛追,現在父子二人俱在長安城外居住,薛鎮上了年紀,時有病痛,父子倆生活的很不如意……” 劉徹心說閨女,你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以后他們會生活的更不如意的,現在好歹還是個小康,用不了多久就得上街要飯了。 這話他沒說出來,只點點頭,道:“知道了,此事不急,須得從長計較?!?/br> 周萱頷首道:“女兒也是這樣想的?;侍油骿iejie不冷不熱,對待周家也不似先期預計的那般親近,陳貴妃又因為并州都督的職位被六叔得了而心有不豫,打算著再送個娘家侄女進東宮……爹爹,咱們不得不防呀!” 陳家是大族,周家也不遜色,餅就那么大,誰都想吃一口,也難怪會發生摩擦了。 一方是皇太子生母的娘家,一方是皇太子妃的母家,一個孝字壓下來,皇太子妃只能吃啞巴虧,周家真要是將寶全都壓在皇太子身上,一著不慎,便會滿盤皆輸。 劉徹神情略略凝重了些:“且叫我考慮些時日,再去定策?!?/br> 周萱應了聲“是”,站起身來向父親行個禮,娉娉婷婷離去。 劉徹目送著她窈窕身影離去,聽著門扉閉合的聲音傳來,方才喃喃自語出聲:“這是一盤大棋啊,我得好好考慮一下……” 照目前的架勢來看,皇太子是廢了,一來陳貴妃不是省油的燈,二來他還有個青樓真愛,同周家有著直接而尖銳的利益對立,但周家也不是毫無反擊之力。 一來原主身為太尉,總領天下兵權,周家更是門第顯赫,子弟眾多,二來便是皇太子妃業已為皇太子誕育了皇太孫,實在是逼得急了,請皇太子英年早逝,太孫登位也未嘗不可…… 劉徹剛過來頭一天,先后見了周大小姐和周三小姐,這時候即便還沒能見到周二小姐,也對她懷抱著十二分的信心。 按照她這兩個姐妹的資質來推算,二小姐應該也差不了,反正也有世子了,又背靠娘家和姐妹們,先假設威寧侯已經涼了,這不過分吧? 再就是周三小姐。 按照現在顯露出來的信息推算,前世她嫁給那位流落在外的皇長子為妻,必然是周家與她權衡利弊之后的結果,至于所謂的苦守寒窯十八年…… 這玩意兒聽聽也就算了,誰當真誰傻。 周三小姐跟娘家親爹擊掌斷絕關系,可周家這么大,親眷故舊那么多,但凡有個看不過眼的接濟她一下,日子就不會過得太糟。 原主要真是能狠下心來勒令所有人不準管小女兒,由得她自生自滅,那在她決議嫁給乞丐的時候怕就一根白綾勒死了,哪里會有后邊那么多戲。 再根據之前的推測,前世的最后贏家還是周家,皇太子不愿配合,那就把他弄掉,換皇長子上; 皇長子心懷鬼胎,想用十八天的皇后之位贖罪補償,再殺死原配發妻,扶持別國公主上位,周三小姐和周家就將計就計,干死他當太后,又或者是成了女皇。 前世周家用了二十多年下這一盤大棋,誠然不易,然而最后結的果子卻是甘甜爽口,回味無窮,這一世劉徹來了,雖不說是立時便要顛倒乾坤,但是當個加速器還是沒問題的。 二十年,他可等不了那么久。 …… 周靖同丈夫威寧侯一道進了前廳,等夫妻二人敘話結束,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后的事情了。 外邊羅mama領著世子來給父親請安,回稟說:“老爺差人送了好些東西過來,聽說侯爺回來了,惦記得不得了,也想著小世子,說是您二位得了空,便領著孩子,回家里去坐坐?!?/br> 太尉的原話是叫二小姐回去瞧瞧,只是這時候侯爺還在,羅mama幾十歲的人了,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將內外之分表露出來,叫威寧侯心生不快。 再則,侯爺這次還帶了個妖妖嬈嬈的女人回來,讓他同自家姑娘回趟娘家、見見太尉也好,免得他被女色所迷,忘了自己是誰。 威寧侯世子今年才四歲,生的酷似父親,聰敏異常,太夫人在的時候格外疼愛,威寧侯也十分疼惜,叫兒子近前來問了幾句功課,聽他答得十分條理,不禁欣然點頭:“你母親把你教的很好?!?/br> 欣慰的拍了拍兒子稚嫩的肩頭,威寧侯同妻子道:“我且去更衣,稍后咱們一道往府上去探望岳父?!?/br> 周靖笑道:“侯爺一路辛苦,還是先歇一歇吧,見我爹爹什么時候都行,不急在這一時半刻,若叫他老人家知道了,反倒會責備我呢?!?/br> 威寧侯聽她這么說,便順勢應了:“替我向岳父他老人家請罪?!?/br> 周靖含笑應了,吩咐羅mama去準備車駕,等待的時候又傳了管事來,叫去給威寧侯府相熟人家下帖:“侯爺此次出京辦事,很是承了這些公公舊交的幫扶,現下平安歸來,很應該謝上一謝,屆時我再請娘家叔父和堂兄前來作陪,務必不叫賓客們覺得失了敬重……” 威寧侯不通庶務,更不似妻子這般長袖善舞,昔年老威寧侯留下的人脈和軍中關系,反倒是周靖應對打理居多,又因為侯府爵位的緣故同本家族老們走得不近,這時候聽妻子為自己仕途左右打點,又請岳家的得力親眷作陪,心中不曾生疑,唯有欣慰與動容:“有勞夫人了?!?/br> 周靖笑著搖頭:“夫妻一體,何必客氣?” 一直到上了馬車,周靖臉上的笑意方才收斂起來,屈起兩指將窗簾掀開一條縫隙,她目視著威寧侯府的牌匾越來越小,馬車拐過街道,視線再也難以觸及,終于松開了手。 徐mama還是絮叨:“我看那個柳氏很有幾分姿色,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只怕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周靖輕輕幫兒子緊了緊衣襟,順勢倚到靠枕上:“別管她是燈還是蠟,在我手里邊,都翻不出什么浪?!?/br> 見兒子雙眼晶亮的模樣,她又含了幾分笑意,玩笑般道:“宏兒,你是侯府世子,將來是要撐起一片天的人,視線要放遠一點,可別跟徐mama一樣,只盯著后宅里邊新來的女人?!?/br> 威寧侯世子乖巧的“嗯”了一聲,反倒把徐mama給惹笑了:“得了,您都不當回事,我也別自作多情,不說了不說了?!?/br> 到了太尉府上,周靖領著兒子去給父親請安,祖孫倆逗弄著玩兒了會兒,劉徹便打發人領著外孫出去玩了。 回憶一下白絹上關于周二小姐的內容,再一想方才侍從回話所說,劉徹清了清嗓子,詢問道:“聽說女婿帶了個揚州瘦馬回去?” “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br> 周靖沒想到父親會先問這個,微微一怔,旋即失笑:“徐mama也就罷了,爹爹怎么也在意起這個來了?” 劉徹打這位周二小姐進門之后就開始觀察她,然后很欣慰的發現她也不是什么簡單角色,這時候便只顯露出父親的關懷與擔憂,嘆口氣,道:“爹爹怕你吃虧啊?!?/br> “夫妻么,還不是那么一回事?” 周靖沒出嫁的時候,養了只極漂亮的貓,偏生太夫人對貓狗的毛發有些過敏,故而她出嫁時便不曾帶到威寧侯府去,而是留在娘家,由專人顧看著,這時候周靖回來,那貓也被婢女給抱過來了。 她抱著那只白貓,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它柔順的皮毛,淡淡道:“他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到底他也是宏兒的父親呢,納個妾而已,我不放在心上,只要別觸碰到我的底線,怎么著都好……” 劉徹回想一下白絹上的內容,不禁搖頭:“就怕他色迷心竅,不知分寸?!?/br> “這樣呀……” 周靖停了撫摸的動作,陷入沉思。 …… 周靖乘坐馬車歸寧的時候,東宮里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皇太子的生母陳貴妃。 時間是世間最好的良藥,足以淡化一切傷痕,但有時候時間也顯得這樣蒼白無力,二十多年的時光呼嘯而過,卻不曾消磨掉劉妃在皇帝心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