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進入言情小說后 第119節
御醫聽得心頭一凜,聲音更低:“若是如此,藥效便要猛烈一些,官家最好是將人提前拘在宮里,安排好御醫看診,免得被人察覺,壞了您的大事!” 李世民:“……” 李世民無語道:“你在想什么?朕是替自己問的!” 御醫:“????” 御醫:“?。。?!” “官家,使不得??!” 御醫聽得呆住,回過神來,登時便跪下身去,腦袋一個勁兒的往地上嗑:“您是大宋天子,自當綿延后嗣,永守山河,怎么能……” 李世民道:“朕意已決,不必再勸,你只管去開藥便是。今日之事出朕之口,入你之耳,不得令第三人知曉,若哪天朕在他人口中得知此事,又或者朕二子有恙,朕即刻下令誅殺你九族,聽明白了嗎?!” 御醫冷汗涔涔,苦勸道:“官家,不可啊,您——” “去辦吧?!崩钍烂駵睾偷溃骸半薏幌朐僬f第三遍了?!?/br> 御醫壯著膽子抬起頭來,正對上年輕官家視線,這一瞬他甚至于忘記了規矩,滿心不安的注視君顏。 李世民和顏悅色的看著他,甚至于還有閑心朝他笑了笑。 御醫無計可施,只得應聲:“臣,臣這就去辦……” 空間里幾個皇帝不成想他竟能下這等決心,臉色各異。 嬴政濃眉皺起,神情中透露出幾分不贊同的意味,只是他向來不喜干涉他人私事,故而并不開口。 高祖先是微怔,設身處地的代入進去想想,倒覺得能明白他心意,微微一笑,沒有做聲。 朱元璋也有些不理解——總共就倆兒子,你不覺得少了點嗎? 轉念一想,若是換成他,老馬前世生孩子生的氣血兩虛,早早辭世,孩子們身體也不太好,好幾個都走在他前邊,他還會那么執著于生孩子嗎? 何必呢。 反正這方世界也不是他們真實所處,又何必為了虛無的子孫萬代,虛耗面前活生生的人? 那不是沒有感情的嬪御,選進宮只為綿延子嗣的宮妃,而是跟他相伴多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難分彼此的妻子??! 朱元璋什么都沒說。 只有劉徹鼻青臉腫的坐在角落里,倔強的冷笑一聲,說:“馬老大跟譚氏也有三個孩子呢?!?/br> 李世民:“滴滴代打……” 話音落地,便見高祖和朱元璋已經挽起衣袖,在劉徹驚恐的目光下走了過去:“別說了兄弟,已經在打了!” 第102章 李二鳳穿完顏構21 靖康之變發生之后,李世民于當年五月初一登基稱帝,改年號為建炎,此后接連征戰金國,未嘗一敗,不僅迫使金人低頭遞上降表,老老實實的把吃進肚子里的盡數都吐出來,還一舉收復山東、太原三鎮等地,復大宋河山。 自他登基之初,宋金雙方便在打仗,一年時間內幾乎都沒怎么停過,宋國的疆土成了戰場,對于經濟和民生的破壞程度不言而喻,金國自身損兵折將,內部也接連發生動亂,同樣無心戀戰,雙方很有默契的罷戰議和,各自恢復元氣,以待來日。 上天有眼,建炎二年著實是個好年頭,風調雨順,四時有度,等到年終盤點的時候,全國各地皆有喜訊傳來。 戶部統計了這一年的錢糧入庫數額出來,遞到官家面前去時i,臉上的笑紋都遮不住。 更叫李世民高興的還有另一件事。 或許是因為他的到來改變了大宋朝廷傾覆的命運——畢竟在后來人朱元璋的記憶里,靖康之役之后北宋可是直接滅國,緊接著開始了南宋歷史的! 又或者是因為得遇明主,社稷有望,原本應該在建炎二年七月辭世的宗澤直到年尾都活的好好的,一頓飯能吃三碗,高興了還能騎馬提刀上陣。 這年六月的時候,李世民便心有戚戚,時常往宗澤府上前去探望這位老將,他不欲叫他走時心有遺憾,便經常說起北伐之事:“朕有生之年,必要平定四方!不只是燕云十六州,盛唐時候的所有疆土——安東都護府、單于都護府、隴右道、河北道,統統都是朕囊中之物!” 第一次這么說的時候,宗澤欣慰不已,感慨落淚。 第二次這么說的時候,宗澤壯懷激烈,深以為然。 …… 第n次這么說的時候,宗澤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年輕官家,神情不解,皺眉思忖幾瞬,忽的神色大變,遣退身邊家人侍從之后,跪地哭道:“官家是否貴體有恙,壽數無多,故而近來時常往臣府上來訴說未曾實現的志向?” 李世民:“……” “老臣愚鈍,直到今日方才發覺!” 宗澤老淚縱橫,捶胸頓足:“天不憐我大宋,剛剛降一英主,旋即便要收回么?官家年輕,宗澤老朽,何不索我性命,留官家在世一展宏圖?!” 李世民:“……” 李世民非常感動,然后黑著臉說:“多謝宗帥美意,只是朕身體好得很,能吃能睡,每隔三天都有御醫診脈,沒什么問題?!?/br> 宗澤:“……” 宗澤默默站起身來,迅速擦干了眼淚,以一種委屈中帶著控訴的目光看著他,不說話。 所以我們的鐵頭官家最近這是在鬧什么幺蛾子喲! 李世民:“……” 李世民總不能說按照史書上的走向,你馬上就要死了,梗了一梗后,終于道:“朕只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而已?!?/br> 宗澤理解的點點頭,又勸諫道:“臣都明白,但是還有一句話要同官家講——空談誤國,實干才能興邦??!” 李世民:“……” 李世民假笑著點點頭,跟他打聲招呼,悻悻的走了。 騎馬回宮的路上,他忍不住跟幾個老伙計說:“我看他中氣十足的,是不是沒事了?” 高祖想了想,語氣不太確定:“應該是吧?” 嬴政在宗澤身上見到了老將王翦的影子,心下頗為敬重這老臣,此時便罕見的開了金口:“秦檜的命運可以改變,岳飛的命運可以改變,欽徽二帝更是殞命于午門之外,jian臣昏君尚且如此,為什么忠臣的命格就不能改變?” 李世民心頭一松,失笑道:“確是這個道理,我是當局者迷了?!?/br> 劉徹則道:“他前世辭世,多半是因為眼見時局頹敗,沒有希望,完顏構又一心茍且偷安,無心北上,老人家滿腔壯志難酬,心生孤苦憤懣,再好的身體也能被氣垮?,F在你來了,金國被打成狗了,大宋蒸蒸日上,他心里邊那口氣順了,身體自然也好了?!?/br> 朱元璋也道:“你們可別忘了,這是個六十九歲都能提刀上馬,沖鋒陷陣的名將??!” “嗨?!?/br> 其余幾位皇帝正覺有理,還沒來得及點頭,就見劉徹洋洋得意的把眼皮往上一翻,陰陽怪氣道:“老朱,這話只能咱們倆說,他們這些四五十歲就死了的人是不懂七十歲以后的狀態的!” 朱元璋:“……” 其余皇帝:“……” 李世民還沒來得及呼叫滴滴代打,高祖跟嬴政就卷起袖子,目光不善的走過去了。 李世民好歹活了五十二歲,他們倆可慘,就四十九歲,連五十大關都沒越過去呢! 劉徹嘴皮子一禿嚕把話說完了才覺出不對勁兒,扭頭想跑,卻也晚了。 朱元璋坐在旁邊,百思不得其解:“彘兒,你身體里是不是有洋人血統,另外有個名字叫不挑事挨打不舒服斯基?” 劉徹:“……” 這一年大宋境內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國庫內錢糧充盈,朝堂上君臣一心,反倒是金國那邊,一直都過得不怎么順遂。 當日上京之變后,梁王宗弼在隆州另立朝廷,金太祖嫡子完顏宗磐也在母親唐括皇后和一眾親信的扶持下登基稱帝,雙方都宣稱自己才是本國正統,金國天子。 雖然彼此都有意保存實力,控制局面,然而上京至隆州一無山脈阻隔,二無江海分割,雙方又不肯后提叫對方占便宜,隔三差五的就會產生摩擦,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隔幾個月便會打一場也不奇怪了。 消息傳回東京,大宋朝臣紛紛請戰,出乎群臣預料的是,一向好戰的年輕官家卻沒有點頭應允,只微微一笑,高深莫測道:“還不到時候?!?/br> 李世民還在等。 等耶律大石等遼人參與幫助自己訓練出一支能夠馳騁安東的勁騎。 大宋跟遼國是冤家不假,但金國在遼人眼里更加不是東西。 宗澤派人找到耶律大石等人的時候,他們還想著奮起反抗,聽宗澤派去的人講完意圖之后,馬上就表示如果大宋想北上抗金,那遼人自帶干糧也要幫幫場子! 建炎二年的冬天,李世民哪兒都沒去,蹲在宮里同宗澤、吳玠、岳飛等人研究明年春天的進軍線路,地圖一擺,從南到北剖析一遍,大有畢其功于一役的意思在。 他心愛的小公主也四歲大了,受父親熏陶,年紀雖小,膽子卻大,李世民抱著她去騎馬,她不僅不怕,還拍著手高高興興的笑。 旁邊鄭太后看得膽戰心驚:“官家也真是,仔細嚇到孩子!” 魏皇后反倒笑了,抱著小兒子,溫柔道:“不會的,官家是慈父,不會魯莽行事?!?/br> 孟太后也笑道:“永寧這個脾性也是隨了她爹爹,人說三歲看大,等她成年呀,怕也是個能拉弓騎馬的女中豪杰!” 鄭太后聽得微微一怔,再想起自己遭難的幾個女兒,心緒微微一沉,注視著小公主的目光卻愈發慈愛起來:“女中豪杰好啊,自己的命自己主宰,說起話來鏗鏘有力,不要像水中浮萍一樣,只能隨波逐流?!?/br> 魏皇后心知她是想到了傷心事,只是鄭太后沒將此事挑明,她若是貿然出言勸慰,反倒更加惹得鄭太后傷心。 鄭太后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也怨我,平白的說起這些來,倒叫皇后不自在?!?/br> 魏皇后趕忙道:“母后這么說,才真是叫妾身無地自容呢?!?/br> 女人們這邊說著話,氣氛頗為融洽,等李世民過來,便齊齊停了口,魏皇后含笑起身,吩咐左右開席。 李世民捏了捏小公主頭頂的小揪揪,將她送到皇后身邊,目光環視一周,忽的發現帝姬們中間似乎少了一人,席位空出來了,只是徽宗留下的女兒太多,他一時之間想不出到底是缺了誰。 他低聲問魏皇后:“那邊哪個meimei沒來?” 魏皇后低聲答他:“珠珠病了,起不得身,剛令人遞了牌子進宮請罪,說今日來不了了?!?/br> 她說的珠珠便是指惠福帝姬趙珠珠。 現下正值隆冬,天寒地凍的,帝姬們身嬌體弱,偶感風寒也不奇怪。 李世民未曾多想,恍惚記得惠福帝姬的生母王貴妃早逝,從金國被贖回后也很是病了一段時間,不禁有些憐惜,便多說了一句:“打發人去瞧瞧,賞些東西下去,這些女孩們此前吃夠了苦頭,咱們做兄嫂的很應該多愛護一些?!?/br> 魏皇后頷首道:“已經吩咐人去了?!?/br> 李世民感慨于愛妻賢淑,又與自己心有靈犀,欣慰的握了握她的手,轉頭去同兩位太后說話。 殿外嚴寒一片,內殿卻溫暖如春,宮人們備了鍋子,湯底調制好之后,那香味便像是有了生命似的往人的鼻子里邊鉆,廚子們片了rou出來,薄如蟬翼,沾水即熟,再加上其余熱氣騰騰的各式菜肴,原本過分莊嚴華麗的大殿仿佛也侵染上了人間的煙火氣。 魏皇后派去探望惠福帝姬的女官便是在這時候回來的,進殿一看,見氣氛正是熱烈,便遲疑著不曾近前。 魏皇后身側張女官瞧見,便悄悄離開,拉著她到一側去,低聲問:“可是帝姬病的嚴重了?” 那女官面有憤憤之色,惱火道:“帝姬卻不是病了,而是臉上有傷,羞于見人!” 張女官面露驚色,再見她神情,更知道此中另有內情,登時便肅穆了面孔,沉聲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