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進入言情小說后 第114節
欽徽二帝心頭不禁閃過一抹冷意,對視一眼,都無心再在車駕上繼續停留,叫金人攙扶著下了馬車,徑直往大宋士卒看管最嚴密的地方去。 李綱眼見昔日被掠奪走的大宋財物一樣樣歸還大內,心潮澎湃,淚濕眼眶,正激動振奮之時,冷不丁聽人在自己身后咳嗽一聲,旋即便是一句:“李卿——” 李綱心想哪來的野狗沒拴,好吵! 然后繼續念:“祭祀用金鑲紅寶石酒樽一對?!?/br> 下屬點頭記下。 欽宗又叫了一聲,李綱恍若未聞,繼續念金人呈上的單據,順帶著跟己方單據對比,忙的不可開交。 欽宗見狀難免惱怒,深吸口氣,近前去拉了拉李綱衣袖,不悅道:“李綱!” 李綱這才回過頭去,只是看得不是欽宗,而是徽宗。 準確的說,是徽宗兩手。 雖說指尖還包的嚴嚴實實,但是卻能看出十指俱在。 李綱內心狂喜。 哦吼,假貨?。?! 太好了,不用弄真成假了?。?! 兩個替身金狗千刀萬剮安排上,再火速給二圣c位出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徽宗想象中的回國應該是萬人空巷、舉國歡騰,趙構親自率領百官在城門口跪迎,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自己跟兒子坐著車駕到了東京城門口,除了嚴陣以待的士兵和一心收錢的李綱之外野狗都沒看見一條,凄凄慘慘戚戚。 此前欽宗出聲叫了李綱幾次,他都沒有回頭,徽宗心下頗為惱怒,心想待會兒就把這個王八蛋貶謫到海南去跟猴子搶香蕉。 現在見李綱回過身來之后第一個看的便是自己,幾瞬之后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面露歡欣、喜盈于色,徽宗在短暫怔楞之后,忽的感動起來。 李綱這廝素日里看起來硬邦邦的、沒有一絲溫情,沒想到心里居然將朕看的這么重! 看他見到朕之后多高興??! 驚喜的捂住嘴,眼眶里涌出淚,話都說不出來了! 之前我兒叫他,他不是不想理,只是因為幻聽過太多次,所以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了吧! 甚至于即便知曉我們今日回來,也近鄉情怯、不敢前去探望,只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我的天吶,這是什么神仙君臣情! 嗚嗚嗚愛卿朕以后會好好對你的?。?! 徽宗眼角有晶瑩的淚花溢出,柔和了神情,近前一步,顫聲道:“伯紀……” 回應他的是李綱的一記老拳。 徽宗猝不及防,硬生生挨了一下,猛然栽倒在地,還未回過神來,李綱便抬起一腳,重重碾在了他臉上! “該死的金狗!害我欽徽二帝,竟還敢假冒二位天子,意圖混亂我大宋帝嗣,其心可誅!” 徽宗:“????” 欽宗:“????” 二人聽得愣住,目瞪口呆如兩頭木驢。 李綱卻沒愣住,吩咐左右將二人嘴巴堵上、押解進宮,又流著眼淚,痛苦不已道:“進京去告知宗帥等人,來的是兩條金狗,二圣業已為金人所害……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徽宗:“?????” 欽宗:“?????” 第99章 李二鳳穿完顏構18 欽徽二帝聽得不明所以,惱怒非常,正待說話,嘴巴卻先一步被人堵上,當下火氣立起,雙眼圓瞪,對李綱怒目而視。 李綱卻不理他們,周遭隨行的士卒便更加不會理了,三兩下將欽徽二帝捆起來,拖拽著登上馬車,押往東京城內。 因為二圣即將南返的事情,宗澤、趙鼎、朱勝非等主戰派肱骨一整晚都沒睡好,滿心希冀回來的是假貨,又怕那二人洪福齊天,真就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若真是有所悔改、肯老老實實被人奉養著過富貴日子也就罷了,怕只怕他們爭權奪利,要逼迫官家遜位,重蹈覆轍,再度將大宋拖到泥潭里邊去。 上天已經給他們賜下了這樣一位英明神武的官家,可斷斷不會有第二個了! 昨日離宮之前宗澤與趙鼎等人悄悄交換了一個眼色,誰都沒說話,但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回來的二圣一定要是假的! 即便是真的,也一定要是假的! 不是他們不知忠君愛國,而是這千辛萬苦才被收拾起來的山河,實在容不得再次遭逢劫難了! 眾人心底都堅定了這樣的想法,然而終究不能心平氣和的面對這一切,接到李綱傳訊后齊齊一怔,回過神來之后,趙鼎開懷而笑,喜盈于色:“伯紀說來的是兩條金狗,二圣業已死在金國了?!” 朱勝非不好意思的拐了他一下,提醒說:“朱兄,矜持一點,別笑得那么放肆?!?/br> 宗澤默默道:“但凡你少露一排牙出來,這話說不定我就信了?!?/br> 趙鼎:“……” 朱勝非:“……” 殿中其余人:“……” 短暫的目光交匯之后,歡笑聲與擊案聲幾乎要將屋頂掀翻。 “我的媽耶,死了——真是生的齷齪,死的光榮!” “死得好,死得妙,哈哈哈哈哈?。?!” “二圣對大宋江山做出的最大貢獻,沒有之一?。?!” 岳飛聽的頭大:“諸君倒也不必如此……” 他前幾年聽聞二圣行事,也曾對這二位大宋君主心有不滿,然而鄭太后南歸那日聽她代為轉述二圣言語,慷慨激昂,壯懷激烈,當時便感動的流下眼淚來,心中印象大為改觀,倒也略添些欽佩之情。 末了,便提議道:“不如,咱們去見一見那兩個金人?” 宗澤幾人思量過后,頷首道:“也好?!?/br> 欽徽二帝被人堵上嘴捆住投入大牢,進了監獄之后,便有專人嚴密看守,未經宰輔允許,嚴禁他人私自探望。 朱勝非與趙鼎均為宰相,自然有資格入內,與宗澤、岳飛一道進入監獄內部,便牢房里倒著兩個人,手腳都被捆住,嘴巴也被堵住,面容朝里,看不出相貌如何。 宗澤看得皺眉,吩咐人入內去幫那二人松綁,剛拔出塞在那兩人口腔里的破布,欽宗便破口大罵:“天殺的趙構,果真是黑了心肝,父皇是他生父,我是他長兄,他竟敢如此對待我們,是將禮法和祖先放在哪里?!這畜生不如的東西!” 宗澤等人在新任官家的帶領下一次次大獲全勝,早已將他奉若神明,現下聽欽宗如此出言不遜,眉宇間霎時間籠罩上一團陰翳,殺機畢露。 徽宗年長,不似欽宗這般激憤,活動一下發麻的手腕腳腕,看一眼牢房外站著的幾張面孔,心下便暗叫不好——怎么全都是昔日被他打壓過的主戰派臣子? 嗯? 那邊是有個生面孔是年輕人,又是哪個? 宗澤幾人在欽宗開口時,便在心里為他定了死刑,再瞥過徽宗十指俱全的手掌,頭頂不約而同的飄過五個大字——你們死定了! 趙鼎低聲道:“開口便構陷官家,辱蔑至甚,表面上看起來是因為今日受辱不平,實際上卻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直指皇位!” 朱勝非也道:“那年老些的金人沒說話,賊眉鼠眼的打量我等,可見此前大抵只見過畫像,一時還難以將我等的面容與名姓對上號?!?/br> 宗澤冷笑道:“果然是假的——該死的金狗!” 欽宗扶著墻站起來,轉頭便開始罵李綱。 徽宗回頭瞪了他一眼,叫他閉嘴之后,又挺著發抖的兩條細腿,跌跌撞撞的走向前去,聲音顫抖,飽含深情道:“宗帥,是你嗎?!” 宗澤沒理他,只同身邊朱勝非道:“太上皇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老話說畫虎畫皮難畫骨,假的就是假的,只得其形,不得其質!” 朱勝非頷首道:“正是這個道理?!?/br> 趙鼎則興致勃勃的端詳著徽宗兩手,喜道:“你們看,他有十根手指!” 徽宗:“……” 不是,隔著柵欄看猴子是嗎?! 你們這群佞臣還記不記得朕是大宋天子?! 徽宗臉色有轉瞬陰沉,卻強忍著不曾作色,只柔和了聲音,嘆息道:“朕回首昔日之事,感慨良多,當日金軍兵臨城下,悔不聽忠臣之言……” 朱勝非:“嘿!他還會說大宋官話!這強調拿捏得可真像那么回事!” 趙鼎鄙薄道:“果真是下了些功夫的!” 宗澤用刀把兒別了別徽宗的臉,左右端詳著看了看,說:“雖然容貌上有七八分相似,但細微之處還是能看得出不一樣!” 徽宗:“……” 徽宗忍無可忍:“宗澤!趙鼎!朱勝非!你們是否神志有失、昏了頭腦?可還記得朕為大宋天子,爾等為大宋之臣?!” 朱勝非驚嘆道:“哇,還在演!入戲太深了!” “……”徽宗:“?????” 徽宗滿頭問號,驚怒至極,面目猙獰著咆哮道:“朱勝非我艸尼瑪!朕是天子,天子?。?!” 他聲色俱厲的看著面前幾分,憤怒道:“是不是趙構指使你們這么做的?好啊,他翅膀硬了,居然對父兄下如此狠手!可你們別忘了,朕才是大宋天子,這天下的主人,現下朕既南歸,那小兒怎敢繼續占據帝位,絕口不言退位之事?!” 欽宗湊上前來,同樣憤憤道:“趙構那小人囚禁父兄,貪慕權位,傳將出去,便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趙鼎道:“果然是沖著皇位來的?!?/br> 朱勝非冷笑:“若非如此,如何亂我大宋朝綱?” 宗澤一拳打在墻上:“金狗陰險狡詐,其心可誅!” “……”徽宗:“?????” “……”欽宗:“?????” 二人面孔漲得通紅,毫不遲疑的破口大罵,毫無人君之儀。 岳飛皺著眉頭,滿臉嫌惡的看著他們,忽然用金國話道:“守不住江山的天子,有什么資格再登帝位?” 這話可算是戳中了徽宗的心窩子,抓著欄桿死命的把腦袋往外伸,對著岳飛就是一通惡狗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