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進入言情小說后 第14節
他心中有些遲疑,苗皇后卻不曾注意到,與韓昭儀低語幾句,便笑道:“人選既已經有了,陛下也該準備降旨賜婚了。我想著韓昭儀是陛下身邊的老人,又是咱們大公主的生母,現下靜柔出嫁,很應該多給幾分體面,賢妃的位置還空著,以她的品性,也是當得起的……” 高祖的思緒被她打斷,略怔了一下,才道:“都依你便是?!?/br> 苗皇后見他神情有異,心頭咯噔一下:“陛下可是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妥?” 韓昭儀與清河公主略有不安的看了過去。 “那倒也不是,”高祖不好把未知之事說出來,也怕單挑呂修貞的毛病叫韓昭儀和長女多心,便道:“只是覺得郭陽嘉父母早亡,呂修貞稍顯冷厲,都不是十全十美?!?/br> 苗皇后笑的無奈:“這算什么毛???陛下也別太吹毛求疵了?!?/br> 高祖笑了笑將這茬糊弄過去,又問幾個老伙計:“你們覺得怎么樣?可行嗎?” 嬴政打一開始就不明白這家伙在折騰些什么。 他嫁女兒的時候都是直接賜婚拉倒,門當戶對即可,什么打聽有沒有通房妾侍、叫女兒私下見見相看,毛病也忒多了點。 只是他不喜歡說人是非,現下聽高祖問,便言簡意賅道:“可?!?/br> 劉徹的想法跟嬴政差不多,不耐煩道:“可可可!” 李世民思忖一會兒,也點頭道:“人選都是仔細篩選過的,兩個孩子又中意,不好再棒打鴛鴦的?!?/br> 朱元璋攤手道:“你當爹的把該辦的都辦了,能防的都防了,這要是還能出事,那就真沒辦法了?!?/br> “唉?!备咦鎳@一口氣,愁眉苦臉道:“我就是心里不安?!?/br> 幾人不約而同上演皇帝皺眉:“有什么好不安的?” 高祖心累道:“你們的駙馬有敢杖斃公主的嗎?” 嬴政沉默了一會兒,說:“腰斬、車裂、俱五刑了解一下?!?/br> 李世民沉默了一會兒,說:“滿門抄斬了解一下?!?/br> 劉徹沉默了一會兒,說:“誅九族了解一下?!?/br> “哇,你們都好殘忍!” 朱元璋往邊上躲了躲,心驚膽戰道:“我就是扒扒皮而已,這不過分吧?!” 第17章 駙馬,公主已被杖斃 駙馬的人選都是早就篩選出來的,兩位公主又親自瞧了,苗皇后便催著丈夫早日下旨,把婚事給定下。 “倒不是說咱們急著嫁女兒,而是不好遲遲拖著別人?!?/br> 她笑著同高祖解釋:“靜柔十五,嬌嬌十四,出嫁最早也得等明年,有的是時間準備,但您相看的那些人選當中,可不乏有二十三、四的,人家家里邊還急著娶妻呢,咱們這兒不定下,他們家里不敢相看別的人家?!?/br> 高祖心里邊隱約還有些憂慮,哪里顧得上這些,聞言便皺眉道:“他們有什么好急的,公主挑剩下的人選,身份還往上抬了呢!” 這倒是真的。 誰都知道皇帝此次為兩位公主選夫婿的標準有多嚴苛,層層把關之下,肯定都是好的,即便是落選了,也絕非尋常紈绔子弟可比,日后再出去相看妻室,總也被人高看一眼。 苗皇后聽他語氣煩躁,眉宇間神色怏怏,心頭微微一突,再想起此前丈夫挑過的刺,自以為猜度到了幾分,便溫聲勸道:“郭陽嘉那孩子我也見過,比嬌嬌大了七歲,很是成熟穩重,呂修貞我雖沒見過,但聽韓昭儀說,也是很出挑的,凡事太過苛求完美,反倒不好……” 高祖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太過介懷于那傻叉似的兩句話了,嘆一口氣:“是我有些著相了?!?/br> “罷了,”抬手揉一揉額頭,他定了心神,道:“我這就令人擬旨賜婚?!?/br> 清河公主與昭陽公主的公主府還差幾個月便能完工,選址時也有意挨在一起,一盞茶的功夫便能到,好叫姐妹倆串門方便,日后出嫁了也都有個照應。 苗皇后向來與韓昭儀交好,二人兒女關系也親近,聚在一起商量了幾日,等高祖再去探望苗皇后時,苗皇后便笑道:“我跟韓昭儀說了,當初叫靜柔和嬌嬌的公主府挨在一起,就是為了讓她們彼此有個照應,要是再把出嫁的時間錯開,反倒少了這一層意思,干脆就把婚期略微往后延長一下,叫她們倆一道出嫁算了?!?/br> 高祖飲一口茶,道:“那依你之間,把婚期婚期選在什么時候才好?” 苗皇后早有準備,差人找了月歷來,勾畫幾筆遞了過去:“明年十月,如何?具體的日子就叫欽天監去算好了。嬌嬌是六月的生日,明年十月出嫁,也十六了,靜柔比她大一歲,十七了,年紀上正合適?!?/br> 高祖自無不應:“行吧,就這么定了?!?/br> 現下不過三月,明年十月出嫁,還有足足一年七個月的籌備時間,怎么算也夠了。 苗皇后身體不太好,雖是三月,內殿中還燃著暖爐,香氣隱約,極為舒適。 夫妻倆相對坐著說了會兒話,就聽外邊宮人前來回稟,道是太子妃領著小皇孫來給祖父祖母請安了。 高祖一聽便笑了,坐直身體道:“請他們進來吧?!?/br> 冊立皇太子一個月之后,高祖便降旨為皇太子選妃,幾經篩選之后挑了英國公之女鄧氏為皇太子正妃。 英國公是跟隨欒正煥打天下的老臣,彼此都知根知底,鄧氏年少失母,很小的時候便跟隨父親東奔西走,期間還得照拂年幼的弟妹,性情不似尋常女子柔弱,反倒有些剛強,苗皇后憐惜她,時常叫她過去說話,同欒安國也算是青梅竹馬之誼。 鄧氏運氣不壞,成婚沒多久便有了身孕,十個月后瓜熟蒂落,順利生下了欒安國的長子,高祖親自為長孫取名嘉成。 外邊簾幕一掀,宮人畢恭畢敬引人入內,太子妃抱著小皇孫進了內殿,問安之后,孩子便被苗皇后接過去,愛憐不已的親了親他小手,溫柔道:“好像又長大了些?!?/br> 太子妃臉上浮現出初為人母的慈愛:“五個月了?!?/br> 小皇孫有了力氣,這時候便躺不住了,手腳活潑的動彈一會兒,慢慢坐了起來,虎頭虎腦的左右張望著。 苗皇后看著這個rou呼呼的小家伙,真是怎么疼都疼不夠,吩咐人把暖炕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挪走,又拍著手笑吟吟的逗他玩兒:“嘉成,看這兒,祖母手里拿的是什么?” 高祖也喜歡嘉成,只是在對于長孫的喜愛之余,還有對于未來天下之主的慎重,伸手去撫了撫他小腦袋,向太子妃囑咐道:“近來還是有些冷,夜里更涼,吩咐照顧嘉成的人用心些,仔細染了風寒?!?/br> 太子妃笑道:“父皇放心,兒臣曉得的?!?/br> 高祖頷首,又道:“這是安國的長子,也是你第一個孩子,憐惜兒子是人之常情,只是你也要知道他不是普通人,生在皇家,又是嫡長孫,一味溺愛不是疼寵,而是害他?!?/br> 太子妃聽得神情一肅,鄭重道:“是,兒臣記住了?!?/br> 從苗皇后那兒離開,高祖坐在轎輦之上同幾個老伙計商量:“皇孫養在宮里不行啊,老話說慈母多敗兒,總是有道理的。朕當年披荊斬棘創建大業,何等艱辛,安國年少時經歷過的風波也不少,至于你們幾位就更加不必說了,哪個年輕時候少吃苦了?蜜罐子里肯定養不出好皇帝!” 嬴政雖是秦國王室之后,卻出生在趙國邯鄲,年幼時吃過的苦當真是不計其數,十三歲為秦王,大權卻把持在呂不韋手中,還有嫪毐和趙太后……真是想想就一腦門子火。 劉徹略微好些,但也就只是略微而已,年幼時上有竇太后,內宮中有栗姬、廢太子劉榮、館陶公主,外邊還有梁王和淮南王虎視眈眈,北方匈奴氣焰囂張,外戚勢力強盛,竇太后去世之后還被自己親媽折騰的欲仙欲死…… “慈母多敗兒,哈哈,慈母多敗兒!” 如此笑了兩聲,他語帶嘲諷,對這句話,也對他自己:“哪個成功的皇帝背后沒有一個愛作妖的娘呢,始皇,你說是吧?” 嬴政想想自己那個作精轉世一樣的媽,想想呂不韋和嫪毐,最后再想想那兩個被摔死的孽種,皺著眉頭,心有余悸的點了點頭。 高祖說:“我就沒有,我娘去的早?!?/br> 李世民說:“我就沒有,我娘去的早?!?/br> 朱元璋說:“我也沒有,我娘去的也早?!?/br> 嬴政:“……” 劉徹:“……” 高祖:“嘻嘻嘻?!?/br> 李世民:“嘻嘻嘻?!?/br> 朱元璋:“嘻嘻嘻?!?/br> 嬴政:“……” 劉徹:“……” 皇帝們的悲歡并不相通,他只覺得他們吵鬧。 如此笑完了,李世民方才正色道:“元達顧慮的確有道理,想朕當年創業何等艱辛,其后兒孫卻……的確該想個法子,好生歷練一下后輩們才是?!?/br> 朱元璋也道:“允炆當年也是,在宮里邊呆久了,聽人吹捧奉承,腦袋都僵了,要不然最后也不會落得那么個下場?!?/br> 幾個皇帝如此商討半日,倒真也有了點眉目,只是現下皇太孫年紀尚幼,倒也不必急于教導,拔苗助長。 為兩位公主賜婚的旨意早就降下,婚期之事便不必專程降旨,往禮部和欽天監交代一句,叫他們看著辦便是了。 苗皇后此前已經為長子cao持過婚事,現下自是輕車熟路,只著意為女兒多添些嫁妝,叫衣食無憂、富貴一生便是了。 韓昭儀卻是頭一次嫁女兒,忙活的不行,叫娘家人去盯著公主府那邊的完工進度,又吩咐宮人把庫房里邊存的東西都找出來,對著單據一樣樣對比,看到時候添些什么東西進去才好。 清河公主哭笑不得,好說歹說才把人勸回去了:“阿娘,我明年十月才出嫁,還有小兩年功夫呢,你就這么急著把我嫁出去?叫別人看見,不知道會怎么笑話呢!” “這事兒趕早不趕晚呀?!?/br> 韓昭儀看著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兒,心下不舍,一把將她摟住,憐惜道:“阿娘就你這一個孩子,不疼你疼誰?眼見著你出嫁,真是既高興,又難受,好在呂修貞這個人選不錯,家世好,才學也好,更重要的是他稱你的意?!?/br> 清河公主臉頰一下子紅了,羞赧的垂下頭,修長脖頸上帶著淡淡的粉:“阿娘,你亂說什么呢?!?/br> “跟我還用得著遮遮掩掩嗎?”韓昭儀覷著她神色,低笑道:“我一看你這模樣,就明白你心思了!” 清河公主低著頭,眼睫溫柔垂下,見左右無人,方才低聲道:“其實,我從前見過他的……” 韓昭儀吃了一驚:“什么時候的事兒?” “也好些年了,那時候人在宮外,阿爹還沒做皇帝呢。他,他受了傷暈倒在路邊,是我將他救起來的?!?/br> 清河公主羞于多說,只含糊道:“本來我都快忘了的,只是他眼下有一顆痣,實在醒目,我一見便認出來了?!?/br> 韓昭儀便拍著她的手,感慨道:“我的乖乖,這可真是天定的緣分了!” 第18章 駙馬,公主已被杖斃 兩位公主的婚事訂下,宮里邊忙活,宮外也忙。 郭陽嘉父母早逝,婚事便須得邢國公夫婦幫忙cao持,邢國公便同夫人講:“雖說是尚主,但也不能自己減損志氣,拎個包袱就過去了,該準備的都準備著,彩禮更不能少。我二弟夫妻去的早,只留下這一個孩子,陽嘉成婚之后就算是分出去單過了,你別舍不得花錢?!?/br> 邢國公夫人應了聲,轉頭就開始cao持這事兒。 她娘家嫂嫂過府時瞄了眼彩禮單據,眼珠子半晌沒轉過彎兒來,打發了仆從下去,急忙道:“我的傻meimei呀,又不是親兒子,給他這么多做什么?別忘了你自個兒也有兒有女,現在把家底都給了侄子,難道等你老了他會養你不成?” 邢國公夫人聽她嘰嘰喳喳叫得頭疼,白她一眼,沒好氣道:“養了這么多年,我什么時候委屈過他?大郎有的他必然也得有,這會兒臨門一腳了再扣扣搜搜,那可真是誠心想把前些年積下來的好兒一股腦都給丟了!” “錢是死的,可人是活的,陽嘉他又不是個沒心肝的,我這些年怎么掏心掏肺的對他,將來他就會怎么掏心掏肺的對我,我用不上,這情分就落到我兒女身上了,總是不虧。再說了,他娶的是嫡公主,皇太子的胞妹,兩手空空的到了公主府上,這是要打誰的臉?” 她娘家嫂嫂聽得漲紅了臉,還要再說,邢國公夫人就揮揮手,攆蒼蠅似的把人趕走了:“你腦子蠢,想不明白的,把這話告訴我娘,她老人家曉得利害,你做一件事就行,管好自個兒的嘴別出去胡說八道,不然我回娘家告你一狀,你看我哥他怎么收拾你你!” 邢國公府這邊喜氣盈盈的準備著,呂家那兒就差了些,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著,但總叫人覺得少了點熱乎氣。 賜婚的圣旨降下之后,呂夫人私底下就跟丈夫抱怨:“早就催著他趕緊成親,偏他不覺著急,這下可倒好,媳婦沒娶回來,倒把兒子搭進去了!” 呂家家主皺眉道:“你這是什么話,難道一旦成了婚,兒子就不姓呂了嗎?”